喉咙发炎的症状已经好很多了,但还是感觉有些不适,像根刺在喉咙里不上不下地疼,所以林初意也不多言,两人一路沉默地到了目的地。
易临川仰头看去,面前半百余阶石梯通向一座巍峨的山门,顶上用金漆描了“法地庄严”四个刻字。四下游客零星,三三两两地结伴而行,神色各有忧喜。
他跟着林初意往上走,路上被两三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拦住问她要不要算卦,林初意摇了摇头,绕过他们继续往前走。
踏过百余阶梯走进门下,易临川毕竟还是个小孩子,跟在林初意身后有些喘。林初意便牵了他的手,放缓了步子。进门两侧是大致上对称的两池清水,致的假山层层叠叠,水流顺着山势向下飞溅,落入池水漾起一圈圈涟漪。清水清澈见底,其中却无活物。
林初意忽然开口:“我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这里还只是一座破旧寺庙。”
易临川有些怔,但一时间也不知如何应答。
林初意似乎也没打算等他回答,指着那池泉水,道:“那时候这里还只是一片小淤泥塘,养着些长寿龟,最小的只有硬币大小。池中零散种着几朵睡莲,池子边缘的石缝上爬满了绿苔。”
她抬眸望向远处的前殿,檐下红蓝黄绿几色的绘分外鲜艳。殿前放置一座巨鼎,鼎面盛满香灰,插满长短不一的香火,往来的游客虔诚地对天拜了拜,恭恭敬敬地上了三炷香。她牵着易临川走到一旁,领了三炷香,在一旁放置火源的暗箱中点燃,递给易临川,“你去上香吧。”
易临川老老实实地上完香回到林初意身旁,林初意摸了摸他的头,再次牵起他往前走。殿中左右供奉着巨大的佛像、罗汉像,蒲团上跪拜着一些善男信女。林初意并不停留,牵着他一路往前。
一路上路过不少供奉着不同佛像、菩萨像的屋子,不少佛像用金箔贴金。两侧用人造金光映衬,更显得金碧辉煌。
易临川被牵着走了不知多久,只觉得走不到尽头似的,却只能不停往前。
“到了。”林初意的声音仿佛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他蓦然一惊,瞬间回神。他环顾四周,不知为何竟有一种恍然隔世之感。
林初意面前站着一位年轻僧人,那僧人似是面带怜悯的微笑,但乍一看又似面无喜悲的冷漠。那神态竟像极了端坐高台的佛像。
那人的声音似诵佛经般不动悲欢,不动喜怒:“不如归去罢。”说毕,轻叹一声伸手请归。
林初意无言地看着他。良久,竟是转身要走。
易临川有些错愕,不明白她为什么走了这么久来这里,竟一句话都不讲。两人迈出门槛的一瞬,林初意与一人擦肩而过。那人一身雪白衬衫,最上面的扣子开了两个。他眉眼含笑,眼尾有一颗小小的泪痣。
他听见身后传来一句话,语调轻佻肆意:“好久不见了啊,师兄。”
易临川跟着林初意一路走回到门前那长长的石阶处,那些算卦的人还站在原地,见林初意走过来便询问一句:“小姐要算卦吗?”
林初意冷着脸侧身避过那些人,那些人也不强求,站在原地等着下一个有缘人。
易临川很显然地感受到,林初意此刻的心情并不好,甚至可以说是很糟糕。
“小姐,请留步。”
林初意依旧避开,但那人却右跨一步挡住了她的去路,声音有些急切和担忧:“小姐,我看你气散不聚,似不寿之相。”
这要是放在平时,林初意就婉言谢绝或再次避开了,但此时她的确是有一口闷气郁结于心,于是冷笑一声,打量了眼前的人后,语似连珠般道来:“贵姓李是吗?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