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庭广众,他居然做这种事情,陈韫玉脸都羞红了,低声道:“皇上,被人看见不好。”
“有什么不好?”祁徽眸光转动,落在祁成穆那桌上,见他果然看着这里,只目光对上,似乎有一瞬间的凝滞,立刻便侧过了头。
火上浇油,祁徽更怒,拽着她手腕用力。
陈韫玉没坐稳,立时倒在他怀里。
下首都是各位藩王与藩王妃,平日里两个人亲密便罢了,而今这么多人,他怎么起了兴致了?陈韫玉对这眼神不陌生,完全是想做坏事之前的眼神,好像风暴一样,席卷过来。她慌得心砰砰直跳,生怕他真的这么不要脸,抬手就狠狠掐了一下男人的胳膊。
祁徽吃痛,挑眉道:“你掐我?”
“我,我是想让皇上冷静一下!”陈韫玉虽然害怕,还是强撑着,“在座的藩王,藩王妃都看着这里呢,您这样,成何体统?”
又不是在扮昏君。
祁徽一怔,才发现刚才的冲动,委实是气过头了,想让祁成穆看看,这陈韫玉到底是谁的女人,居然敢染指!
他略微松开手,让陈韫玉坐好:“我是有事交代你,你往什么地方想呢?”
还想糊弄她,哪里是要交代的样子,不过陈韫玉也没拆穿,问道:“皇上有何事交代?”
“以后离周王远一些。”
陈韫玉下意识要去看。
祁徽道:“别转头,记住朕的话。”
“可皇上不是很器重他吗?”怎么听起来又是厌恶的口气了,陈韫玉十分惊讶,“皇上叫妾身予他好好择妻,说不要辱没了周王,明明很是欣赏,是不是其中有什么误会?毕竟妾身第一次听皇上这般夸赞别人。”
误会……
祁徽闭了闭眼,想起那日祁成穆的态度,明明是个聪明人,对酒之时,已经心怀坦荡,他很庆幸自己能说服这样一位年轻有为的藩王,不动干戈。
然而他看错了吗,祁成穆真的会同那祁舜华蛇鼠一窝,为陈韫玉,不惜叫福州卷入战争?
也许是误会,那画是别人放于他行李之中的吧?
祁徽心里又升起了几分希望,叉起块寒瓜给陈韫玉吃,想多谢她的提醒。结果女人张开樱桃红的唇,露出雪白的牙齿,他突然又不想给她吃了。
老招蜂引蝶,想抽她屁屁!
他塞到自己嘴里。
陈韫玉眼巴巴看着,气得多吃了几个李子。
宴席散后,祁徽请了祁成穆去文德殿。
这座宫殿历来是早朝之后,帝王办公,接见大臣,休憩的地方,位于太和殿之后,四面出廊,地上铺着金砖,刚刚打扫过,光可鉴人。
祁徽请祁成穆去内室。
不像正殿富丽堂皇,内室极为雅致,六层高的书架,檀木的多宝阁,东边有扇云母屏风,将床隔在里面,隐隐露出半张琴桌,焚着清淡的香。
祁成穆心里忐忑,实在不知道祁徽要说什么,他沉默的站着,心里好像有根丝线在拉扯,东一下,西一下,叫他摇摆不定,停在哪里都疼。
耳边听祁徽道:“朕昨日看你打猎,功夫了得,很想留你在京都办事,奈何大梁正值动乱之期,朕又委实需要你的帮忙,尤其是西北那里。”
西北就是靖王了,祁成穆一早就晓得自己交出兵权,那靖王必定便是下一个目标,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