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处平缓。”
“没问题!”
“你……”
说罢,应与将叹口气,觉得好玩儿又好笑,“不用每句都回答我。”
贺情被说得脸上一阵红,谁让应与将说话的调调平稳深沉,直惹得他心痒痒。
见贺情闭着嘴不吭声了,应与将拿着路书又看了会儿,指挥道:“前面有个口,油门踩到底。”
贺情还是没忍住,“嗯”了一声,脚上力度加重,冲到前方的路障前,这辆车的提速能力在此刻完美彰显。
他一脚下去,双涡轮增压发动机的动力,在分秒之内升到顶峰,硬扛着路障上的土槛便冲过去了。
车身跟着土槛的弧度猛地一抖,像他以前在电视上看到的那些拉力越野车一样腾空而起,随后落至地面,失重感升腾而起,他整个大脑一片空白。
落地之后,他喘着气,转头去看一边的应与将,后者右手牢牢抓着车门上的扶手,左手搭在贺情的座椅边,对他竖起一个大拇指。
应与将拿抹布给他擦了一下被车内闷得有些起雾的挡风玻璃,夸赞了一句:“你很棒。”
他侧过脸去,刀刻般硬朗的轮廓被阳光裹着,像镶嵌了层金丝绒边,再一次吸引了贺情的注意力。
应与将被贺情炙热直白的眼神看得一愣,把脸别开,镇定道:“看路,别看我。”
回应他的是贺情偷吃了颗糖般的爽朗一笑,贺情还嘟哝了一句:“我想看路,更他妈想看你……”
没想到应与将在旁边冷不丁一句:“比赛完看个够。”
贺情怔愣住,回道:“啊?”
应与将再开口时,声音带了不容反抗的威慑:“看路。”
贺情还是听话,也知道开车不集中注意力的后果,强制着命令自己盯着前方路段,又开了一小段儿。
贺情一脚踩下去的油门激起万千声浪,这世界上最让人兴奋也让人恐惧的声音,像轰炸一般刺激着两人的耳膜,肾上腺素飙升的快感随着道路的颠簸程度起起伏伏。
窗外风景像在与他们赛跑,风驰电掣的速度已经让他只看得见满目的土褐色与苍翠之绿。
雨刮器不断地在将挡风玻璃上扑面而来的尘土挥去,前路一望无尽,只剩万千沟壑,让整个车身不断震颤。
我草,车震啊!
不行,现在要心无杂念,默念一百遍。
可是,现下的一切无一不在彰显着,这是他迄今为止参加过最爽的一次比赛,与征服这种坎坷重重的赛道相比,金港那些坦顺的路途,简直成了小儿科。
在最后突破隘口的一瞬间觉得全身的兴奋点都在往嗓子里冒,贺情想喊出来,想开窗去听窗外呼啸而过的风声,他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似都能听到应与将胸腔内的阵阵跳动。
贺情正打算呼喊一句什么“牛逼”“车神”之类的浮夸用词,只见眼前蓦然出现一处急转弯道,刚刚准备把方向盘猛地往右一甩,手上的方向盘却立刻被应与将的手控住,力度之大,来势之猛。
慌乱之际,贺情耳边炸开一声惊雷:“别漂移!”
跑拉力赛不能漂移?操!也没人跟他说啊!
车身朝右一滑,还好稳定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