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过赛道边缘,顺着坡道向下直冲而去,贺情脚上刹车连点,又听应与将沉着指挥:“弹离合,连续踩踏。”
这样直接破坏掉轮胎的抓地力的方式,贺情还是第一次见,难脚上生疏,心里也跟着一通重鼓狂响。
但他还算学得快,一脚下去,把车身甩正之后,轮胎载着车身,又在沙砾土石之上一阵疯狂颠簸,飞速冲出去百米,在贺情脚下的连续制动下,才慢慢减速到正常速度。
应与将见他镇定下来了,两人也没功夫聊天,开口又说:“走线过弯,外内外。”
这回贺情乖了,不再按照平时自己赛道过弯的风骚法子走,每一个弯道都过得很稳,周身的沙石都弥漫上了他的双眼,直直地盯着前方的路。
方才一番紧急处理过后,他才真真切切感受到了什么叫危险无处不在,心中难开始后悔把应与将带上贼船,不,贼车。
丹霞赛道过了又进入rs行驶路段,车辆飞驰在平稳的道路上,前方望不到尽头,但各路赛车的轰鸣之声却是不绝于耳。
两人均开启警戒状态,任何一步走错都可能造成不可估量的后果。
贺情将全部注意力放在了看前面的路段和听应与将指挥上面,将自己完全投入比赛之中,脚踩得都麻了也没有任何怨言,握紧方向盘的手心起了一层汗,黏得他难受,但他现在不敢因为任何事情分神。
他已经对赛车赛事有了新的认知,这种奋斗的艰苦感,让他兴奋不已。
接下来的赛段来到了泥泞路上,这一道赛段的泥土都是红土,混了雨水,像油漆一般把车身上的红牛logo都遮了不少,轮胎碾过。
贺情侧过脸去看,喷溅上车窗玻璃的稀土都涂上了后视镜。
这时,车后还响起了一串轰鸣喇叭之声,明显是后面来车想超越他们,直接从右侧别了过来。
贺情一边往右打盘子去堵它,一边喊:“后面来车了,我看不清楚后视镜!”
身边的应与将把矿泉水瓶盖拧开,倒了些水在抹布上,伸手去解他自己的安全带。
这一连串动作,看得贺情眼皮一跳一跳的,心中一突突,又没空的手去拽他,气得眼红:“我靠!应与将,你他妈玩儿命啊!”
话音未落,应与将就已把车窗放下一半,伸出手臂去拿着抹布去猛擦后视镜,把后视镜擦得干干净净,蹭了一手的泥,又迅速抽回手。
贺情明明白白地看到,有几粒飞刮而过的石子擦过了应与将的手,甚至在眨眼之间还带了点血,划出了伤口。
贺情一愣,都没功夫生气了,闷着不开腔。
应与将动作也麻利,扯了包纸擦干净手上的血,拿矿泉水再清理了一下伤口,听贺情在一边儿闷闷道:“我靠边儿吧,拿一下医药箱。”
闻言动作一顿,应与将紧了紧嗓子,抬头以眼神止住贺情打右转向灯的动作:“不用。”
贺情咬着唇,知道应与将擦这么一下是为什么,心下一狠,脚上油门又加重了些,甩开后面那辆甩了挺远。
这还没缓过劲儿来,身后那辆车又跟着追了几十米上来,双方车身一阵轻擦碰撞,已经摩擦出阵阵火花,贺情使坏,后向轮胎一阵外翻,溅出的稀泥全部糊上了对方的车身。
还想超我,靠,你再多练几年!
贺情打着应急灯,冲破此段关卡,黄泥稀土淋了车身满身。
哪怕平时养尊处优,车都是两三天就洗一次,但现在,他一点都不觉得脏,只觉得兴奋与愤怒交杂。
贺情想把这辆车驯成最烈的马,驰骋在这一片疆场,为他和应与将一举夺魁。
这两道赛段花了两人四个小时的时间,现在已经是下午一点了,贺情打着转向灯,把一身稀泥的车驶入封闭停车场,在检录处刷了时间卡。
在封闭停车场内,他们不得进行维修或接受外界援助,说白了就是个休息的地儿,该吃吃该喝喝,面包饮料全部都准备得齐全。
贺情熄了火,第一件事就是凑过去看应与将的手,但忘了取安全带锁扣,正要过去就被束缚在原地,场面一时有点儿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