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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20

(15鲜币)第十五回.九灯

两日之後,便是漓州的九灯节。

这天傍晚,赵海倾带云天乘上马车来到仙灵湖边。

这湖的规模比他们曾去过的月隐湖还要大上许多,到底是南方,山青水美,即便到了初秋还是一派郁郁葱葱的景象。天边晚霞似火,街上人潮汹涌,还有许多外地赶来过节的年轻男女,其中也不乏上了年纪的夫妻来为子女的姻缘祈福。

当地人很喜欢“九”这个数字,就像云天上一世的同胞喜欢“六”和“八”一样。传说龙腾信奉九尊大神,分别庇佑平安、福禄、健康、长寿、姻缘、好运、多财、多友、多子。虽说人生不会事事圆满,但也不能阻碍人们祈求万事如意的心愿。

湖边长廊彩灯高悬,在风中微微摇曳。云天叹道:“家和万事兴,难怪他们把九灯节看得这麽重。”

“家和万事兴?”赵海倾笑著重复一遍,“说的不错,正是这个道理。”

不知何处远远传来丝竹管乐之声,人们一听见这声音,便纷纷点亮手中的花灯放入湖面,露出期待的神情。家境宽裕些的少爷小姐们则乘上游船画舫往湖心驶去,打算一边玩乐一边放灯。赵海倾见状也拉著云天上了船,云天看著那九盏灯,忽地有点紧张:“要是它们灭了怎麽办?”

赵海倾挑眉:“爱妃不是不信这一套麽?”

“虽然不信……不过亮著总比灭了好啊,这样心里也会舒服些。”

“不用担心,以本王的功力,护住这九盏灯还是绰绰有余的。”

云天白他一眼──臭美吧你,我现在好歹也算是内力深厚的高手一枚咧……虽然只有轻功拿得出手。

湖面灯光闪烁,仿若绽开一池的璀璨光华。云天小心翼翼地将花灯放入水中,看著它们闪烁著微小而温暖的光芒。

赵海倾坐在他身後,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把梳子,“爱妃,我帮你梳头。”

“啊?”云天愕然地回头,“你今天吃错药了?干嘛这麽殷勤……”

“不是本王殷勤,”赵海倾不由分说将他揽在怀中,让云天的背靠著自己的x膛,“这是九灯节的习俗,男子为女子梳头,可结成百年良缘。”

云天哭笑不得道:“我不是女子,不如我帮你梳?”

赵海倾轻轻解了他的发绳,“好,一人梳一次。”

云天的头发乌黑光滑,在万千花灯的光芒映照中如同一匹上好的缎。赵海倾这双手握惯了兵器,却很少伺候自己的头发。他略显笨拙却十分专注地拿著梳子轻轻过滑云天发间,用很小心的力道梳理著手中的乌丝,似乎是害怕弄疼了他。

一个最简单的马尾辫,赵海倾梳了很久很久。等到终於结束时他才如释重负地吁了口气:“好了,爱妃可还满意?”

云天虽然看不见,但还是笑眯眯地大加赞扬:“不错,虽然比慧玉的手艺差了点,不过你能梳成这样也够了不起了。”

二人对视片刻,只觉得漫天光海中好像只剩下了他们俩,别的什麽都看不见听不著,唯独对方眼中倒映著的自己的影子格外清晰。

云天被他揽著,不由心猿意马起来,赵海倾显然也并非什麽正人君子,云天一个眼神暗示之下,他马上心有灵犀地吻住了自己的王妃。

舌尖交缠,香津暗渡,云天抱著赵海倾劲健的腰,紧紧地和他贴在一起,心里软得仿佛有什麽东西快要溢出来了。

赵海倾伸手将船舱的帘子放下来,内部就变成了一个与世隔绝的空间。

两人互相拉扯对方的衣衫,比之前在客栈那一晚更加迷乱而忘乎所以。赵海倾已有些急不可待,他撩起云天的长袍下摆直直探入股间挤弄起来,另一手则捏住他x前的凸起轻轻揉捏,同时嘴巴也不闲著,在云天颈窝处落下一个又一个濡湿火热的吻。

云天被他伺候得舒服之极,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轻哼。他睁眼一瞧,便看到赵海倾眸光又暗了几分,仿佛燃烧著昏晦又汹涌的火焰。

“你最近怎麽这麽急色?我记得你以前……嗯……挺淡定的啊……”

赵海倾吻了吻他的鼻尖,在云天耳边低声道:“食色乃天x也,从前不过是在假装正人君子罢了。”

云天一手握住他已然微微抬头的硬挺摩挲起来,喘著热气笑道:“原来你在演戏,亏我还以为你对男人提不起x趣,一直想劝你娶小老婆。”

“……怎麽又提这个?本王除了你,不会再娶他人。”

男人在办那档子事的时候,说出来的话十句有九句不能信,云天明知道这一点,却依旧觉得十分安心。他大概是谈恋爱谈傻了,现在就算赵海倾说“我这辈子只爱你一个”他也会深信不疑。

所幸赵海倾还没有r麻到这个份上,最重要的是他的嘴巴没空说话,一会儿亲云天的嘴,一会儿又去吻他的脸颊、x口,就好像云天是一块巨大的蜜糖,让他尝不够、放不下。

“呼……刚梳好的头发,又乱了。”云天被按在船舱内的锦丝毯上,发丝散成一片黑色的海。赵海倾缓缓向前挺动,将自己埋入那火热的秘处,满足地叹道:“你喜欢的话,本王帮你梳多少次都可以。”

“嗯……梳一次头的代价就是这个?唔啊……还、还不如剪个板儿寸……”

烛灯摇曳,丝竹声共烟花声齐飞,云天在忽明忽暗的绚烂光影中搂紧身上的男人,愉悦得不知今夕何夕。

一轮云雨後,云天筋疲力尽地爬出去一瞧,发现那九盏花灯已随波漂远,和其他的花灯混在一处,也不知是亮著还是灭了。

赵海倾走过来将船头的一盏灯点燃,不多时便泊来一艘小船,为他二人送上美酒佳肴。

云天惊喜地说:“范姑娘准备的还真周到!”

“红依办事向来叫人满意。”赵海倾斟了两杯酒,与他碰杯对饮。

这一夜,春风暗度,情思百转,云天多年後回忆起来,依旧会不自觉地弯起唇角,久久难以忘怀。

七日之後,二人带著范红依友情赠送的漓州特产回到了京师宁王府。

经过这麽一趟,众人都发现他们之间的气氛似乎变了不少,关於王爷和王妃之间的感情经历也推出了好几个猜测版本,在侍从和婢女之间暗暗流传。

最心直口快的就是灵坤,他高兴地收下云天给的元宝糖,乐呵呵地说:“云天哥哥,你和王爷玩得很开心呢!”

“咳……是挺开心的。”云天讪讪地扶著腰,将一个银丝镯子送给慧玉。

慧玉欢天喜地地道了谢,又好奇地问:“王妃的腰怎麽了?需要请大夫瞧瞧麽?”

云天想到之前和赵海倾在颠簸的马车里胡天黑地的情形,脸上又禁不住微微发烫,“不用不用……没留心,扭了一下而已,休息休息就好了。”

明书的礼物是一支上好的狼毫笔,他原本就喜欢写字,这下乐得嘴都合不拢了,“谢谢王妃!”

云天双脚发软腰酸背痛地靠在躺椅上,气若游丝道:“嗯,等你练成一代名家,记得送几张墨宝给我。”

他话音方落,赵海倾便拿著一只小玉瓶走了进来。

其余三人见状连忙告退,灵坤走时还对云天做了个鬼脸,云天作势要弹他脑门儿,灵坤忙不迭溜了。

赵海倾笑著坐到他身边,让他枕在自己腿上,“腰还疼麽?”

“疼,你给揉揉。”

赵海倾温热的手掌落在他腰上不轻不重地按摩著,云天叹了口气,道:“人啊,不能趁年轻的时候就肆无忌惮地折腾,不然老了可有你好受的。”

“肆无忌惮?”赵海倾不甚赞同地挑眉,“一日一次,云天觉得太多?”

云天厚著脸皮道:“我还小啊,这种事要悠著来。”

赵海倾想了想,点点头,有些歉然地说:“是本王疏忽了,回头让膳房给你准备些补品。”

有个百依百顺的爱人大概是大部分人的理想,云天愉悦地扬著嘴角在赵海倾怀里翻了个身,道:“熙王帮忙办的那事……怎麽样了?”

“已有些眉目了,不如把五弟邀来府中,你亲自和他谈?”

云天点头:“也好,这麽大的事情,是该当面向他道谢。”

赵海倾微微一哂:“倒也无须客气,开店对五弟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更何况他还要从中抽三成利,已是占了很大便宜。依我看你那店里还需要几件镇门面的摆设,倒可以让五弟想想办法。”

“……”云天目瞪口呆,“想不到你竟然这麽抠门!我喜欢!”

“爱妃喜欢便好。”赵海倾和云天相视莞尔,双双露出狐狸一般奸诈的微笑。

(15鲜币)第十六回. 小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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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渐凉,葆光城黄金地段的某个茶楼忽然一夜之间变成了一座食馆,卖的是某种叫做“火锅”的吃食。

听说食馆的大老板是个美貌少年,但甚少有人见过他的真容,倒是这“火锅”一经推出,就瞬间风靡全城,吸引了无数人前来品尝,楼里常常客满为患,想找个座位都要提前预约。

说起来火锅也不过就是一种炖菜,但它胜在味道鲜香麻辣,将r切成薄片在锅里一涮,佐以蘸料,尤其美味。自打云天开了这店,那体重就一天天的见长,加上他每日坚持练功,原本细胳膊细腿的身板儿倒显得结实不少。

这天中午,云天带灵坤去店里收了帐,回家路上拎著一小袋沈甸甸的银子乐得眉开眼笑。

灵坤好奇道:“云天哥哥,你赚了这麽多银子,很开心麽?”

云天豪气万千地拍拍x脯:“当然了,这是我的第一桶金啊!你有没有想要的东西?哥买给你!”

“我不要,”灵坤摇摇头,“府里什麽都不缺,云天哥哥留著给王爷买吧。”

“他又不稀罕这点钱,干嘛跟他客气……诶,不过你这麽一说,我确实没给他送过礼物啊。”云天想到这一点,顿时觉得有点惭愧。好像自打“成亲”以来,他就没怎麽对赵海倾示好,从前交男朋友还隔三差五的送人家东西呢,现在结了婚反倒冷落了另一半,似乎不大合适。

不过赵海倾可是正儿八经衣食无忧的主,就算云天有心送他东西, 一时间却还真想不到该送什麽好。

二人一边商量一边走,路过一个广场时,就见那里人声鼎沸,敲锣打鼓好不热闹。

广场正中是一个高台,台上竖著一g五丈多高的白色理石雕柱,云天一见这画面,脑中立刻就蹦出一个词:一柱擎天。

灵坤:“云天哥哥,你笑什麽?”

云天绷著脸:“噗……没什麽,好大的柱子啊!干什麽用的?”

灵坤摇了摇头:“我也是第一次瞧见呢,大家怎麽都围著那柱子呀?”

石柱顶端挂著一朵硕大的红绸花,有个官员模样的人立在旁边。他抬了抬手示意众人安静,接著高声道:“诸位,今次的‘拔筹’同以往规矩一样,哪位先取得这红花,便是胜者,奖碧松石冰蚕丝剑穗一枚……”

“剑穗?”云天挑挑眉毛,“这玩意儿倒是风雅,不过跟王爷好像不太搭调……”

灵坤十分激动:“云天哥哥去试试吧!亲手赢来的东西才更有意义呀!”说著他又补上一句:“还是免费的呢!”

“……也对,”云天一想,觉得很有道理,於是点了点头,“路过一次也是缘分,试试好了。”

他将银子收进怀中,嘱咐灵坤不要乱跑,继而随人流走向高台。

官家赏的奖品自然是值钱的,不少人都奔著那剑穗而来,纷纷摩拳擦掌双眼放光地等待那官员下令。

今日来爬柱子的有少年,有青年,还有大老爷们儿,大多是平民打扮。有身份的人自然不屑参与这种活动,也不稀罕那奖品,因此有人瞧见云天,便打趣道:“这位小公子,瞧你穿的这麽贵气,怎麽也来抢宝贝?你可千万仔细著点儿,别被咱们挤断了胳膊腿儿!”

“无妨,重在参与嘛。”云天活动活动腿脚,笑得浑不在意。

当是时,便听一声清脆锣响,人群顿时轰然涌向那石柱,惊天动地的场面让云天怀疑这石柱会不会被他们撞塌。

“──哈!这剑穗小爷要定啦!”

云天正要飞身跃起,忽然瞥到一个小小的身影从旁边闪电般地窜出,他的动作灵活之极,像是有武艺傍身,轻轻一跳便踩著某个人的脑袋蹦了起来,牢牢地贴在了石柱上,手脚并用地向上爬。

群众哄然,有人不甘,有人叫好,还有人在他身後奋力追赶,但始终和他相差一段距离。

云天本不想和这麽一个小娃娃抢东西,可一回头看见灵坤期待崇拜的表情,他x中又涌起一种身为兄长的英雄气概,想让灵坤为他这个哥哥自豪一把。

那小男孩儿已经爬了三分之二的高度,不少人见他动作这麽快,都笑哈哈地放弃了,转而站在底下大喊加油。云天见时机成熟,後退了几步,向前一冲,足尖一点,登时真气鼓舞,翩然掠起。

所有人都没想到此处竟会有如此高手,瞧见那青衣少年如谪仙一般踩著石柱飞快地上移,纷纷愕然得张嘴瞪眼,如呆了一般仰起脑袋望著他。

云天很快就到了小男孩脚下,他抬头笑道:“小朋友,你就行个方便,把剑穗让给哥哥吧?”

对方见他轻功卓绝,一面惊愕,一面又不肯松口:“是我先盯上的,凭什麽让给你?!有种手底下见真章!”

这时灵坤在下边儿大声助威,满脸都是骄傲欣喜之色,云天骑虎难下,只得悻悻道:“哥跟你打个商量,剑穗让给我,我回头请你吃东西。”

“呸!我在家什麽东西吃不到?还用你请!”小男孩干脆不理他,继续向上爬,还故意把鞋底的灰甩在云天头上。

“……”云天相当无语,“小朋友,你再这样我可不客气了。”

小男孩这次干脆甩了一只鞋,砸中了云天的肩膀。

云天的脸色登时黑得像锅底,他正要一鼓作气地爬上石柱顶端,忽听下头传来一声震天响的大喝:“虎子!还不给老子滚下来!!”

这音量著实惊人,云天只觉得耳膜被什麽东西敲了似地,再看那小男孩,惊得浑身一抖,两手一松,直挺挺地就坠了下去。

“喂……!”云天心中一凛,下意识回头看了看,却猛地瞧见赵海倾和魏振山站在人群後方,他脸颊一抽,差点步了那臭小鬼的後尘。

魏振山伸出两条chu壮的臂膀稳稳地接住了小男孩,接著蒲扇般的巴掌用力往他屁股上招呼过去,“让你出来胡闹!你瞧瞧你都干了些什麽?!”

赵海倾憋著笑,抬头看向如青蛙一般贴在石柱上的王妃,用眼神示意道:还不下来?

云天讪讪地溜回地面,其他人看见两个重量级选手都退出比赛,登时又热火朝天地向上爬。云天走到赵海倾身边,摇头叹道:“可惜啊可惜……”

魏振山教训完儿子,向云天一抱双拳:“参见王……”

赵海倾连忙制止他,“振山,不必多礼。”

小男孩被打了屁股也浑不在意,张著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看著云天:“王什麽?王爷?海倾叔叔,我怎麽不记得你有这麽一个弟弟?”

魏振山虎目一瞪,抬手给了他一锅贴:“臭小子不知悔改!还不快向王妃道歉!”

“啊?”小虎指著云天愕然地大叫,“这就是海倾叔叔娶的男老婆?!”

云天恨不得把他的嘴巴捂起来,灵坤不明事理,还在添油加醋地反击:“男老婆又怎麽了?王爷和王妃感情可好了!你不要嫉妒哦!”

赵海倾:“……”

“……”云天由衷地说:“还好大家都抢红花去了。”

五人坐上马车,小虎和灵坤你瞪我我瞪你谁也不服气谁,云天挨著赵海倾,转头问道:“你怎麽会从那里路过?”

赵海倾笑道:“我与魏副将从校场回来,本想去茶楼坐坐,结果看到你和小虎在那里爬柱子,著实……有些吃惊。”

小虎撅嘴道:“有什麽好吃惊的,我要那剑穗是想送给我弟弟当做满月礼物,你这个王妃怎麽也来抢?”

云天当著赵海倾的面可不好意思说他想抢来送给他,於是咳了一声,道:“反正人人都可以参与,我为什麽不能争取一下?”

云天这个身体也不过十六岁年纪,和魏小虎你一言我一语的就像是两个小孩在吵架斗嘴,赵海倾和魏振山颇无奈地对视一眼,赶紧转移话题:“三日後皇上宴请群臣,小虎不是一直想进g看看麽?这下可以大饱眼福了。”

魏小虎一跃而起,“真的?!啊哈哈哈,太b了!我终於能进g啦!”

皇g对於灵坤来说是个让他又爱又恨的地方,他一面向往皇g的奢华壮丽,一面又为自己枉死的爹感到伤心。云天注意到他的神情,不动声色地握住灵坤的手捏了捏,对他宽慰地一笑。

小虎到底是小孩子,火气来的快去得也快,他见灵坤闷闷不乐,於是便安慰道:“你是王爷的家人,满十二岁就有机会进g,别难过嘛。”

“没……我不是……”灵坤嗫嚅著摇头,被赵海倾一笑打断:“也许用不著等到灵坤十二岁。”

他语气深沈,似有所指,云天诧异地看了看他,却m不准他言下之意到底是什麽。

(26鲜币)第十七回. 御宴

这一日云天用完午膳,与赵海倾路过别院时,看见慧玉和明书已经开始帮他准备进g的衣物了。宁王妃的著装饰品皆选最为华贵庄重的,连系头发用的镶玉丝带都早早地用熏香蒸起来,一进屋就是一股子香气,呛得他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咳咳……又不是娘们,弄得香喷喷的做什麽……快散了散了,别搞这些玩意儿。”云天不耐烦地挥挥手,宋副总管站在一旁板著张晚娘脸肃然道:“此香乃是皇上御赐的福香,王妃万万不可无礼。”

以往她教训云天时,赵海倾从不过问,没想到他今天却一反常态道:“爱妃不喜欢就不熏了,御赐的又如何。”

宋副总管意外地看了赵海倾一眼,又不能反对主子的意思,只得莫名其妙地吩咐下人撤掉熏香。

云天换了便服,半开玩笑地说:“这下子宋副总管就更看不惯我了。”

赵海倾淡然道:“你是一家之主,没有必要看别人的脸色,何况这些**毛蒜皮的小事也算不得什麽。”

“一家之主不是你麽?”云天一边记账一边笑道。

赵海倾站在他身後,看著他用毛笔写出狗爬一样的字,既无奈又温和地说:“他们听本王的,本王听你的,你说谁是主子?”

云天哈哈大笑:“还好我不是女人,不然早被你哄到天上去了,你浑身上下只有这张嘴讨人喜欢。”

赵海倾一本正经地说:“本王身上讨你喜欢的地方可不只这一处,你若不信,我们就去床上好好研究研究。”

“大白天的研究个鸟……”云天脸一红,搁下毛笔,“不跟你瞎扯了,我要去练功。”

赵海倾前几日送了云天一把轻巧的剑,刚好配合他新学的剑法。云天虽然初学剑术,但他一直没松懈过基本功的锻炼,加上他悟x极好,内力又充沛,进境可谓一日千里。连闫四见了他舞剑都会惊讶地说:“照此下去,只怕再过三年,属下就不是王妃的对手了。”

云天拎起自己的剑往外走,“我找闫四陪我过过招,你得在旁边指导我。”

“本王直接与你过招岂不是更快?”赵海倾也拿了剑,陪云天走到中庭广场。

两人摆好架势,呯呯梆梆地对打起来,赵海倾出招果决霸道,气势万钧,而云天仗著轻功出众,飞转腾挪如迅影疾电,倒也没让他讨了便宜。

周围渐渐聚集了不少人,远远地观看二人过招,不时暗暗指点讨论。

“王爷和王妃以前拌嘴,现在怎麽直接动起手来了……”

“你没听过嘛,打是亲骂是爱,我昨天晚上还看见王爷在花园里亲王妃……”

“哎呀,小绿真不害臊,居然自个儿偷看……”

“就是就是,下次记得叫我们一起看啊……”

赵海倾和云天的剑缠在一起,一边斗内力一边比身法,云天终究缺乏实战经验,最後在赵海倾高明的剑术中败下阵来。

“别灰心,你进步已经很快了。”赵海倾拉起云天,“可有受伤?”

“你出招瞻前顾後的,我怎麽会受伤。”云天闷闷道,“这就是我宁可找闫四的原因,他拿出来的是真本事,而你有所顾忌。”

赵海倾神色复杂,“我只是……”

“怕伤了我嘛,我知道。”云天潇洒地送剑归鞘,伸了个懒腰,“下次再这样的话我不找你玩儿了。”

“……好吧,”赵海倾无奈地摇头,“你倒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本王若是拿出真本事,只怕你在我手下还走不过三招。”

云天“呵”了一声,“你可是将军啊,要收拾我还不跟碾死个蚂蚁似地?等我哪天练成了绝世高手,看你还在我面前逞威风。”

赵海倾见他神采飞扬的模样,心中顿时激起一阵涟漪。他温柔地执起云天的手,指尖滑过他火热的掌心,“好了,傍晚还要进g,你出了一身汗,先去洗个澡如何?”

云天正有此意,於是顺水推舟地跟他进了浴房。

王府的浴池乃是引了地下的温热活水,这水不像云天以前泡过的温泉那样冒著一股硫磺味儿,而是弥漫著别致的青草香气,淋在身上感觉十分清爽。

赵海倾身上虽然没有出汗,但当云天在他面前脱得j光跳进浴池後,他也禁不住动容了。

云天的身形正在逐渐长开,慢慢地褪去了小男孩的青涩稚嫩,开始变得修长而优美。

他的皮肤还是那般莹白光滑,如明珠生晕;热气蒸腾中,少年皎月般的脸颊浮起两片诱人的潮红,很像是情动时分的模样。

赵海倾只觉下腹一阵火热,当即不动声色地褪去衣衫,进入池中。

云天见他走近,嘴角便勾起一抹促狭的笑。他心照不宣地环住赵海倾的腰,将下身暧昧地贴了上来,“王爷,休得胡闹。”

赵海倾一手扣住他半边臀部,探出舌尖在他唇上细致地描绘一番,这才挂著一脸似满意又似寂寞的神情道:“今夜进g少不得要喝酒,恐怕会怠慢了你,不如现在就将晚上的份提前做了……”

云天紧闭双眼伏在岸边,没有一丝瑕疵的脊背拉扯成一个既可怜又情色的弧度,赵海倾扶著他的腰,从背後缓慢而坚定地进入了他。

“呼……云天,你可真紧……”他埋在云天的後颈满足地叹息。

云天腰肢悬空,被撞击得发麻发软,身後的甬道被赵海倾火热的巨物胀满,一进一出间有种摩擦出火花的错觉。

他长大嘴巴用力喘息,断断续续地哼唧:“要是你成天这麽……这麽搞……我迟早……啊……会……松了……”

赵海倾低低一笑,抬起他的腿将他翻转过来,大掌握住云天两只纤细的脚踝向下压去,将两人下身结合的部分清晰无疑地展现出来。他看著自己chu大硬挺的雄x撑开爱人柔软而狭小的x口,抽弄间挤出湿润的滑y,心底顿时涌起了施虐的爽快感,“……不怕,松了也是我的王妃。”

“……你他娘的说什麽……混账话……!”云天抬手在他鼻梁上不轻不重地打了一下,姿态十分亲昵,“真松了……跟你没完!”

“嗯,我们这辈子都没完。”赵海倾重重挺进,低头吻住他湿润的嘴唇。

傍晚时分,二人乘上王府最气派的马车驶向皇g。

这天是皇帝一年一度宴请群臣的盛典,叫做“布泽日”。云天先前也听说过其恢弘盛况,但是一直没机会见识,今天他终於能名正言顺地进g瞧瞧,忍不住便觉得既新奇又兴奋。

云天撩开车窗锦帘,只见窗外一派灯火辉煌,卫兵列阵两旁恭迎各位大臣进g,那气势别提多牛了,也难怪这麽多人争著抢著向上爬,做一个上位者,感觉确实妙不可言。

转头看看赵海倾,他脸上倒是没有一丝波澜,看样子早已习惯这种场面。云天用食指戳了戳他线条俊朗的脸颊,好奇道:“那个皇上是你三弟?他跟你长得像不像?为人怎麽样?”

“龙生九子,各有不同,至於像不像,等你见了就知道。”赵海倾语气淡漠,分明对这个三弟不想多提的样子。云天默了一阵,问道:“你跟他……有过节?”

赵海倾眸子一眯,眼中厉光一闪,随即又温和地笑了,“云天别多想,等一会皇上若是问你话,你老实回答便好,别的事我自会照应你。”

云天似懂非懂,不过赵海倾不愿说的事他也不会逼问,二人就这麽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著天,进了皇g。

龙腾的皇g果然气势非凡,经过第一重g门就能分明感受到那种所谓的天家威严,这可不是电视剧里看到的,而是真真切切亲自体验到的。他原以为宁王府就已经够气派了,没想到和这里比起来,竟是有如云泥之别。

气质出众容貌端丽的g女们持著明亮的g灯伫立两旁,始终保持著微微屈膝的动作,如雕刻的人儿一般一动不动,那造型比云天当初军训时站军姿还要辛苦,可见这皇g等级森严到了何种程度。

云天收回脑袋,有点愤愤不平地说:“如果我是皇帝,我首先得把g里那些酒囊饭袋的大臣都扫地出门,然後废除割太监命g儿的规矩,并且允许g女自由恋爱。”

这麽大胆的想法赵海倾闻所未闻,他难以理解地摇摇头,觉得云天这是在异想天开,“太监g女都去过小日子,谁来伺候你?”

“他们只需要在特定的时候帮我打扫打扫房间就行,别的事我自己也能做。你看这帮小姑娘,一个个举著灯手都要麻了,依我看这里应该竖两排路灯,何必让人家大晚上的站在这儿受累。”

“云天真是颇有怜香惜玉之心啊……”赵海倾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跟你说了你也不明白,你们这叫做封建,是要被历史淘汰的,真正的好皇帝不会去追求这种穷奢极侈的生活。”

马车此时已经驶过了第三重g门,赵海倾便道:“这些话暂且放一放,等晚上回到家,云天再仔细和本王说说你心中的好皇帝是什麽样。”

云天自然知晓这些话都是大逆不道的,也就不再提起,随赵海倾一同下了马车,向御花园走去。

前方路口立著一大一小两个熟悉身影,仔细一瞧原来是魏振山和魏小虎。

小虎大名叫做魏冲,刚一十二岁。他今日穿了件十分气派的虎皮褂,站在亲爹旁边就仿佛小一号的魏振山,虎头虎脑的非常可爱。

魏振山向他二人见过礼,又拍了拍小虎的脑袋催促他问好,云天忙道:“魏副将别客气,我和小虎也差不了几岁,整这些繁文缛节做什麽。”

小虎万分赞同地点头:“就是就是,还是婶婶看得透彻。”

云天无语,赵海倾忍俊不禁,“这称呼不错,你若是喊他哥哥,辈分就乱了。”

小虎乐了一阵,忽然又大惊失色地说:“我喊王妃婶婶,可灵坤喊王妃哥哥,那他辈分岂不是比我还要大?不成不成!”

众人莞尔,云天忍不住伸出魔爪揉乱他那一丛头发,把小虎揉得嗷嗷直叫。

四人来到御花园门口,只见里头灯火通明、笑语喧哗,美貌g婢捧著美酒佳肴鱼贯而入,技艺出众的乐女坐在湖心的画舫上演奏著悠扬美妙的天籁之音,九曲十八弯的白色回廊坐满了衣著光鲜的贵族。他们互相寒暄聊天,有趁机联络感情拉帮结夥的,也有四下为子女寻找门当户对的结婚对象的,当真是官场百态层出不穷。

宁王身份高贵,又是大将军,自然有不少人前来巴结。云天见他们都满怀好奇地打量著自己,心中顿时有些不舒服。

赵海倾一直是京城的千金小姐们妄想的对象,而云天作为宁王妃,自然也就变成了她们关注的焦点。

“那人就是宁王妃啊……长得确实不错,听说是凤翔的皇子呢……”

“那又如何,败寇之子罢了,何况还是个男人……”

“嘘……这是皇上赐的人,你可莫要乱说……”

“王爷娶个男子做正妻,倒真是委屈呢……”

“谁说不是呢?锺小姐那样的身份地位、才华容貌,到头来也没能嫁给王爷,可惜了一段好姻缘……”

云天不是小心眼的人,他可以无视别人对自己指指点点,可当他看到那些表面友好实则对宁王娶了男妻一事而感到幸灾乐祸的家夥,就瞬间难受得无以复加。

虽然他本人不愿承认,可事实上,他这个身为男子的宁王妃……确确实实成了赵海倾的笑柄。

云天替赵海倾感到不平,他为国鞠躬尽瘁,在沙场上历尽生死,到头来却要因为娶了一个同x妻子而遭受嘲笑?

──什麽天作之合,g本就只是皇帝用来让他出丑的借口吧!

云天对这个皇帝感觉很复杂,他一面觉得这人让自己的亲哥哥娶男人很不厚道,一面又庆幸他和赵海倾能因此结为连理。

云天忽然有些後悔出席这个宴会,如果他不在群臣眼前露面,那麽赵海倾就可以更加坦然地接受别人的问候,而不是尴尬地带著一个男老婆接受大家的注目礼。

“──爱妃,可有不适?”

就在云天怔怔地握紧拳头时,赵海倾忽然攒住了他的手,掌心的温热一直传递到他心中,令他感到了些许平静。

云天反手握住他,二人的指节贴得很紧,以至於有些疼痛。

“……没什麽,刚刚我的扳指不知道掉哪去了,”云天宽慰地一笑,“你和他们聊吧,我回去找找。”

赵海倾拉住他,“掉就掉了,一个扳指而已。”

“那不成,你忘记了?咱们新婚第二天你送我的东西,哪能说扔就扔。”

赵海倾无奈道:“既如此,本王就与你一起……”

这时又有人唤了声“赵将军”,二人回头一看,竟是锺宰相。云天趁机道:“恐怕他有重要的事,你还是陪他说说话吧,我就在附近找,不会走远。”

之前赵海倾驳了锺灵的面子,确实对锺宰相不好交待,如此一来只得看著云天独自一人消失在御花园的角落里,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却说云天在这人生地不熟的皇g里也不敢随意走动,生怕闯了不该闯的地方,於是他便往无人的树林里走去,想独自静一静。

夜凉如水,月落清辉,喧哗声渐渐变得遥远。云天找了张看上去许久无人问津的石凳坐了下来,有种格格不入的寂寞感。

老实说,他有点担心。

赵海倾虽然与他两情相悦,可他从没看透过这个男人,而对方似乎也不愿被他看透。

他们都不会干涉对方的生活,不会c手对方的交际,同时也不知道对方的心事。

这种交往模式虽然轻松……可又能持续多久?

他已经数不清和赵海倾拥抱缠绵了多少次,然而激情归激情,云天心里其实也明白,床上的享受并不能维持所谓的“爱情”。赵海倾原本是不喜欢男人的,云天知道自己现在还是少年模样,看上去难免有点x别模糊之嫌,等他以後长高了、长结实了,赵海倾还会对他保持兴趣麽?

──他不敢肯定。

云天认为自己需要更多地去了解赵海倾,知道他在想什麽、想做什麽,而不是一味沈浸在这种看似甜蜜的氛围里,像个情窦初开的小毛头一样傻得分不清东南西北。

“唉……谈恋爱真难,维持婚姻更他妈难上加难!”

云天烦躁地一拳砸在假山上,忽然,一阵清脆的女子娇笑闯入他的耳朵。

“讨厌……人家不要啦……”

这声音天真中带著妩媚,清纯中带著诱惑,连云天听了都禁不住面红耳赤。他讪讪地想:这种皇帝宴请群臣的大场面,哪个小娘皮竟敢在这里私会情郎?真是好大的骚胆。

树林里一阵窸窸窣窣,另一个磁x男声随後模糊地响起:“心肝莫闹,当心被旁人听了去……”

云天抽抽嘴角:你们已经被人听了去了。

那女子娇吟不断,魅惑入骨,伴随著某种事特有的声音刺激著云天的大脑。他尴尬地站起来想要离开,没料到脚下一不留神踢到一块石头,“咚”地摔倒在草地上。

“──谁?!”男子一声厉喝,一道凌厉气刃破空而来!

云天心中陡然警醒,反手一挥,“锵”地凝出一堵真气屏障将那攻击挡了下来,惊疑不定地看著树林里走出的黑影。

──结果这一瞧,他登时被雷得不清。

原来对方不是别人,竟是他当初在凤翔见过的那名美男使者!

(23鲜币)第十八回. 帝心

“你……”

“你……”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停顿。

美男使者衣襟大开,身上红潮未退,显然是刚爽过的模样。

云天咳了一声,暗道非礼勿视,默默地回头,“别管我,我只是路过,你继续。”

对方微微一顿,步履极快地闪到他面前,看样子竟也是个轻功高手。他凑近云天的脸轻佻地笑道:“短短几月未见,四皇子竟学了武功?哦不对……现在应该叫你宁王妃了。”

云天皮笑r不笑地後退半步,“男男授受不亲,自重。”

“咦?这倒奇了,四皇子从前也是个风流人物,没想到嫁人之後竟变得这般规矩,可悲可叹。”美男随意将额发向後撩去,修长的脖颈微微抬起,露出线条利落的下巴。

云天恍然觉得,他这个角度居然和赵海倾有些相似。

对方见他目不斜视,神色正直,忍不住促狭之心顿起,“我记得四皇子有龙阳之癖,怎麽,难道我还不如那块木头?”

“他不是木头,”云天正色纠正,“他只是闷骚。”

美男愣了一阵,忽然哈哈大笑。

“很好……很好……看来你们果然像传闻中那样伉俪情深,太好了,我很欣慰。”

云天一头雾水──什麽传闻?宁王赵海倾的搅基秘史?

“宁王还真是让人刮目相看……虽然这和我预料的不太一样,不过倒也十分有趣。”

美男若有所思地撑著下巴打量云天,直把他看得心里发毛。

云天没来由地打了个寒颤,淡淡道:“抱歉,我不知道你在说什麽,我先走了。”

对方悠然地点了点头,“嗯……王妃务必吃好玩好。”

云天莫名其妙地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总觉得美男使者和他上次见到的很不一样,身上似乎多了种狂狷之气──他真的只是一个使者麽?还是龙腾的哪位高官?他行事怎麽如此随便,竟然在皇g里打野战,真是……奇人也。

赵海倾打发了锺宰相,早就在翘首等著云天回来了,直到那抹熟悉的影子朝自己走来,他才安心地吁了口气,对云天招招手。

宁王旁边的人便是熙王赵华耀,云天见了他登时眼睛一亮,欣喜地说:“上次的事多谢你了!”

“什麽事?”熙王无辜地眨眨眼睛,“可是小弟送嫂嫂的那张字画?不过是件不登大雅的东西,嫂嫂不用记挂。”

云天心思聪敏,对方这麽一表示,他马上心领神会道:“那张画我喜欢的很,挂在书房正好。”

“嫂嫂喜欢便好。”熙王淡淡一笑,转而和旁人说起话来。

看样子宁王和熙王的来往只是私下进行,在外人面前倒没那麽热络。大约是有所避讳,所以熙王才不提帮云天开店的事,毕竟王爷之间走得太近可不是什麽让人放心的举动。

“皇上驾到──”

但听一声悠长尖细的高吟,正东方的琉璃宝台上走来一位龙冠皇袍的男子。云天还没来得及看清他的容貌就被赵海倾按著跪了下去,接著便听见周围响起一片“恭迎圣驾,皇上万岁”的声音。

──这就是龙腾的一国之君、赵海倾的老弟?似乎长得还挺帅,可惜瞧不真切……

皇帝扫视一圈,带著笑意道:“诸位爱卿平身。”

云天一听他开口,登时猛地一震,闪电般抬起头来!

风流俊美的相貌,轻佻倜傥的神态──刚刚还被他在小树林里撞破好事的男人,现在竟然穿著龙袍支著下巴坐在高台上笑吟吟地打量著自己!

那一瞬间云天就好像被雷劈了似地,脑中一片混乱,半天想不通这到底是怎麽回事。

“众爱卿平身。”

赵轩煜看见云天呆若木**的模样,觉得很满意,怡然自得地用指节敲著宽大的龙椅扶手,“诸位,两日後乃是我龙腾的丰登佳节,这一年赤州干旱、北曲洪涝,虽有两处天灾,但其他属地都算得上风调雨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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