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了洛家之后,两人也不曾断了联系,但并没有见面,算是消停了一段时间。
事情的转折点发生在她成亲的第一年年末。
那是冬天了,接近年关,家家都在置办年货,算得是热闹,她掌着家,也开始忙碌起来,宴请亲友,人情往来,这些零零碎碎的事情堆着,不多不少。
她坐在桌子后面算着帐,一件事忽然涌上心头,她好像两个月不曾来月事了。
手按在腹部,难道她,有孕了?
这个念头令她有些喜忧半参,喜的是她有孕,忧的也是她有孕,她已经很清楚自己和洛平甫不是一样人,至少她看不透洛平甫的性子,但他对她哪里不好呢?
当她这么问自己的时候,都觉得自己在无理取闹,平常姑娘遇上这样的夫君定然会觉得十分如意,可是她到底对他不能交付,甚至有些心意难平,这是……因为高仲平吗?
这个理由勉勉强强的,她要是嫁了高仲平,同样会不满他的不求上进,能力一般,不能帮助她娘家的。
许仪如叹了口气,外头有人进来说事情,她放弃了想洛平甫的事情,也忘掉了自己可能怀孕的事。
外头似乎有声响,那是因为今天外头在宴请宾客,男人家的事情,她是新妇,不需要她去张罗。
冬日里的天本来就是暗的,到了下午小丫头就过来给她点起一盏灯,她就接着看,等到她再度从账本里被打扰的时候,是因为推门声。
她头也不抬,是年节里烟花爆竹的支算吗?放下吧。
呵。
一个声音带着自嘲的意味响起,这是一个她所熟悉的声音,这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她错愕地抬起头,竟是高仲平。
她一惊之下,原本想问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却首先注意到了他消瘦了不少的面颊,曾经的斯文俊美,如今俊美还在,却令人心疼了。
她走出桌子,扶住身形有些摇晃的他,道,你怎么喝了这许多的酒,伤了自己的身子是何苦来着?
他眯着带着酒意的眼睛看她,说,我在想,下一次我再过来的时候,一定要说服了我父母,然后不管你父母如何反对,都要娶了你,不然,你这么轻的年纪,那么美的年华,我连个承诺都给不起,蹉跎耽误了你可怎么好?
她愣了一下,随即意识到他说的是她出嫁以前的事情,那是估计是他们出嫁前最后一次见面,因为那天他表现得有些反常,她却因为心不在焉而没怎么注意。
她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他的手想要抚摸上她的脸,她微微侧过去,躲开了。
方才的那些话,在她他们成亲后再度见面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