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度担心白细过于纵欲,而致使身体虚弱削瘦,他私下找过大夫开出几方调养滋补的药方,现在看来,似乎照此频率弄下去,小白适当‘纵欲’也未尝不可。
身心愉悦的一夜过去,白细照常去弘扬馆念书,日子过得滋润悠闲。大年临近,霍铮却更忙了。
白细虽然心疼他,霍铮仍选择留在客栈里打杂活。他趁歇息时得抓紧时间驾车赶去集市,添置些过年的物件,诸如对联、窗花、红色灯笼此物,活禽也要买上几只留着过年宰杀。
院子大,霍铮嘱咐兰婆留给他打扫,可兰婆每日趁两人不在院中,就与黑珍珠一起忙活清扫每间屋院,侍弄园中花草,几日下来,打理得也算干净。
这天有不少街坊乡邻提着一篮篮东西,侯在弘扬馆外排队。
每年这时候,城内的居民都会给这里送上东西,东西不贵重,有的是聊表心意,也有的盼望书馆来年能他们家里的孩子入学堂。
馆内摆满了一地竹篮,有的装着鸡蛋,有的是瓜果蔬菜,还有的送了活禽,二两肥肉,腊肠数串……
清净雅致的书馆突然多出这些东西,新入学的学子们趴在围栏目瞪口呆,有的则见怪不怪。
长侦先生让他们将这些东西送进伙房,书馆每年都将送来的东西让伙房师傅给他们加菜加肉,从哪里来的便回到哪里去,不许人私下带走。
方子尘交给白细一篮分量不重的蔬菜,他自己则扛着一筐鸡蛋和萝卜,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经过道口,遇上以燕雪崇为首一伙人,道口窄小避让不及,几人都撞在一块了。
鸡蛋掉落打在地上,溅出的蛋液弄脏了燕雪崇的软靴。方子尘与白细时常走在一块,燕雪崇老早也看他不顺眼,恰好逮着机会,此地窄小无人看到,又仗着自己人多势众,一巴掌呼到方子尘身上。
方子尘手臂上挂着满筐的鸡蛋,本就是虚软的强撑,被燕雪崇用力一巴掌招呼,竹篮落地,鸡蛋纷纷滚落,破碎大半,淌了一地黏稠的蛋液。
白细赶上来,看到方子尘被燕雪崇一伙人围在道口里推搡,忙把竹筐放在地面,冲上去试图把他们拉开,好声好气进行劝架。
燕雪崇回头看见他,冷道:“正好你也来了。”他给周围的人左右使了一个眼色,伙房在书馆较为隐蔽偏远的角落,常人很少会涉足此地,白细这会儿撞上他们,燕雪崇求之不得。
燕雪崇让几人用力把白细拽到角落,把他往墙上推。
方子尘瞧见他们不怀好意,忍着肩膀传来的疼,急急劝道:“燕公子,弘扬馆立下规矩不许打人,你这样对白细,夫子会让你离开的。”
燕雪崇愤愤瞪他一眼,“我堂堂燕家少爷会稀罕这破书馆?!”口气却虚了几分。
燕雪崇天不怕地不怕,唯独燕父是例外。
燕雪崇自幼要风得风,肆意张扬惯了,养成一副嚣张性子。而这样一个嚣张的人,却怕极了他爹,燕雪崇是被燕父用竹鞭打出一身血赶进弘扬馆的,此事除了长侦先生,无人知晓。
燕父一心要将燕雪崇顽固的性子改掉,若他因此被赶回燕家,只怕回去后会被打残半条命。
燕雪崇狠狠盯紧白细,将他压在墙上制牢。掌心高举就要抽到白细面颊时,停在半空的手臂一抖,不得不回。
这一巴掌要是下去,他十成会被扫出弘扬馆,回燕家虽然可以保住一条命,但难保那不是一是条残命。
燕雪崇怒视白细,恨得牙痒痒,“你怕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