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尘一旁应和,“怕。”
白细不语,被对方用力压着受到威胁,未露出胆怯的神色。
他直视燕雪崇眼睛,甚至会学以牙还牙,黑溜溜的眼珠一转,学着那日燕雪崇笑话他,道:“胆小鬼。”
燕雪崇青筋暴起,眼珠子只差没瞪出来,指着白细的鼻子,“你!”
方子尘捂脸,“你两就别吵了。”
他又道:“燕少爷,当日的事白细已经给你陪过不是,你乃燕家堂堂的少爷,胸襟宽广,何苦跟我们这些平凡人一般见识,降低身份呢。”
方子尘把燕雪崇捧高的话听上去是那么一回事,可燕雪崇听着听着,怎么感觉还是不高兴。
焦灼间,西院的一伙学生拎着竹篮涌进来,看到角落有人,靠近了,对他们道:“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燕雪崇担心他们将此事告发给夫子,皮笑肉不笑,顺手抱了白细一下,僵硬地在他肩膀施力一拍,“无事,我正与他们叙叙情谊,对吧?”
燕雪崇咬牙,暗道:“算你走运。”这才松开手。
白细看也不看他一眼,拉起方子尘就走。
方子尘忧心忡忡道:“白细啊,你回去时一定要嘱咐你那大哥次次接送,得燕雪崇气不过,花点钱在外头找人暗算你,我看你大哥身子健壮,应该是个能打的。”
白细抱上竹筐,外头街巷传来接连不断的炮竹声,就要过年了,不知道铮铮能不能歇息几日。
夫子十分关怀馆内学子,因此从年前起,把结束课堂的时辰提早,让大家早点休息,夜时出去游街,感受城内过年的热闹气氛。
数日来,白细已经识得不少兽文,王八龟神医授给他的医书能看明白大概,长侦先生学识渊广,在医书方面也有一定的造诣,一些疑难杂症也能探上一探。
长侦先生依照那《兽界医术》所记载的病症以及对应治疗方法,竭力传授给白细,白细刻苦勤学,若在外遇到动物,会留心观察,与此同时,黑珍珠灵智渐开,能与白细磕磕绊绊的说上一些话来了。
长侦先生每日授教的课业结束,白细拾好东西,与先生作揖道别,他看时辰尚早,霍铮一时半会儿还不能从客栈脱身过来接他。
白细背上布包,沿路问过街坊,找到霍铮打杂活的客栈。
冷风呼面,他立在客栈外踟躇,想进去给霍铮一个惊喜,又怕他生气。
霍铮为了让白细安心,从不带他来客栈。
一辆载着满车货物的马车从客栈边经过,拉车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霍铮。白细余光瞥见,也不知怎的,举起布包遮脸躲到柱子后。
马车往客栈的后门方向驶去,霍铮没看到白细,他便悄悄跟了过去。
白细维持着一段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