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居住的一处院落,向来只有她和黎,带着一众随行的瑞国侍女住着,并不留尚鄯国的下人伺候的。
“先去东宫看看牧笛。我心里总觉得放心不下。”牧歌一壁说着,一壁加快了脚步。
东宫朱红色的宫门洞开着,往日里小丫头们叽叽喳喳的喧闹声都隐了起来,偌大的殿宇显得幽静而冷清。
周牧歌在路上已将丫头们都遣回穗香苑去拾了,只带了羽纹一人过来,走到中庭,仍是鸦雀无声,她不禁皱了皱眉。
“殿下?是长公主殿下么?”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传来,带着几分欣喜的语气。
周牧歌抬眼望去,只见周牧笛跟前的小丫头絮儿正从侧旁走来,手里还端着一只热盅。
“长公主殿下金安。”
絮儿抱着热盅福身请安,走得近了些,周牧歌闻到浓郁的药石味儿。
她的眉头皱得更深了,淡问道:“是牧笛的?”
“是。”絮儿点头回答,羽纹见她手中捧着药,将她扶了起来。
周牧歌没说什么,抬步往寝殿走去。
生养如若落下病根,总是难治些的,她从前也曾听母妃和宫里的老人提起过。世间事对女子多半苛刻,第一次生儿育女,就如同在刀尖上走了一回。
絮儿跟了两步,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周牧歌发觉了,何况她也有话要问,便在东宫寝殿外站定了,等絮儿走到跟前,索性直问道:“这宫里怎么了?往常服侍太子妃的人都到哪儿去了?怎的这般冷清?!”
“太子妃她……”
“这是谁呀?怎的在我们宫里?”
絮儿的话还未说完,便被一个高傲的声音打断了。
声音的主人正从偏殿走出来,一身绫罗绸缎,乌发上簪着赤金发冠、珍珠步摇,身后跟着好几个宫婢,众星拱月般围着。
絮儿全身都抖了一下,显是吃过亏的,见那高傲的女子走了过来,只得尽量稳住了声音,福了福身,道:“奴婢见过萧美人,萧美人安好。这是我们太子妃的姐姐,瑞国长公主殿下。”说着又转身半福,对周牧歌道:“公主殿下,这位是萧美人。是……太子殿下的……的……是伺候太子爷的。”
她说得磕磕绊绊,萧美人冷哼了一声,一双眼睛带着傲慢之色,上上下下的打量周牧歌。她是早听说过这位瑞国长公主的,几年前陪着太子妃来了尚鄯国,一年多前又因为什么事情离开了。
既然这时候赶回来!萧美人暗地里咬牙。她向来以美貌自居,今日看着周牧歌,顿觉黯然失色,心下恨恨,只想着怎样给她个下马威!
周牧歌诈然听到絮儿这般说,倒是没什么反应,只冷冷的眄了萧美人一眼,淡漠道:“原来是百里墨的妾。”
她的语气那么漫不经心,仿佛此事再不值一提似的。
“你!!!”萧美人气得脸上变色。
还不待她发作,周牧歌已挑起眉,对絮儿道:“药要趁热喝。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