妆打扮。
秦夫人讶异地挑了挑眉,她可记得自家儿子是不碰这些的,遂问道:“今儿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余悦陪着笑道:“连公鸡都能下蛋了。”
惹得秦夫人拍了他一下:“说什么混账话。”
秦夫人又道:“我这多少年没梳过少女的妆容了……”
余悦道:“我也只能指望您了,若叫我自己来弄,顶多就今日这发式,再多一张花猫脸。”
平日里他身边也没有姑娘小厮贴身侍候,类似穿衣妆点一概都得靠自己。
若再想致些,也只能找知道自己身份的秦夫人了。
秦夫人到底是自谦了,余悦站在徐府前,又被家丁给拦下来。
家丁多看了几眼,没敢冒犯,低头道:“姑娘这是找人?”竟是没看出来。
余悦眼睛眨了眨,瞬间变湿润了,往家丁那里走近了一步,惹得他脸红地往后退了退。
余悦哀戚道:“麻烦像徐云舟徐公子知会一声,问他可还记得庙会时遇见的女子,可还记得他自己说过的话?”
家丁听着觉得这话音莫名熟悉,看着这姑娘哭哭啼啼说了一大段,没由来地将人和秦小姐比了比。
却也不知公子这是怎么了?虽说这姑娘比秦家小姐美艳了些,却像是脑子灌了水的,只会哭个没完。
徐云舟得知了时,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小厮:“我不认识她。”
家丁连忙道:“那小的将人请出去?”
“不必。”
徐云舟道:“我去看看便知道了。”
寻常姑娘也没这么大的胆子,碰瓷儿都碰到将军府上了。
待得两人进了大厅,徐云舟瞧见余悦时怔了怔,挥手让家丁下去了。
家丁嘴唇蠕动,最终却是退下了,走出长廊时,却听见风里飘来一句。
“不是你让我妆点的吗?看呆了?”
家丁目瞪口呆,回头看去,却见少女笑嘻嘻地向公子凑过去,灵动可爱的模样同她的声音一般令人熟悉。
这不就是秦小姐嘛。
“喂。”余悦用手再徐云舟眼前挥了挥,却被徐云舟截住手腕。
他看向徐云舟,却发现他此时眼睛黑亮得可怕,这眼神他十分熟悉。
气氛变得有些古怪,余悦有种被人冒犯的危机感。
不知道过了多久,余悦感觉到徐云舟的左手指尖微微触碰了一下自己的脸颊,带着体温的、像蝴蝶栖息在花瓣上一样轻盈的触碰让人一时有点羞窘。
“你就这么走过来的?”
余悦“嗯”了声,又道:“不然还能怎的?”两家隔得又不远,坐轿子闷得慌,还不如走过来呢。
“洗了吧。”
余悦:“……”他这一脸一身用了快大半个时辰,送过来给他看一眼就洗掉?
☆、我与将军解霓裳
这再过一年余悦就满十五了,眼瞅着孩子从那丁点儿长成少年模样的秦夫人来不及感叹时光了,只觉得自己头上的铡刀又往下落了几分。
成日里愁眉不展,是故也不常见余悦了。
倒不是逃避的意思,只是怕自己伤了孩子的心。
这好几天都没见了,秦夫人摇着扇子,从长榭亭里头瞅了瞅外面的火辣日头,唤了丫鬟来,问道:“小姐呢?”
丫鬟低头道:“小姐方才出门了。”
“可说去哪儿了?”
丫鬟摇摇头。
秦夫人叹了口气,摆摆手,让她退下了。
亭外湖水悠悠,阳光照在上面,像是洒了一湖的碎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