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得把求救的目光放在师兄身上,“大师兄,求你帮我救人。”
面色平淡的惠生颔首作揖道:“师父有言在先,不许门下弟子走出法坛三丈之内。师妹,还望你谨守自身,切勿误人误己。”
“师兄!”
赵云琪急得直跺脚,又转身朝着杨宿几个哭求道:“杨大哥,快去帮帮我哥哥!不看僧面看佛面,你就当是为了我……”
“我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杨宿冷冷地看了一眼还在徒劳挣扎的赵永贺,“我早已立誓此生绝不娶妻生子,所谓的婚约也是你父亲一厢情愿。你若真的想要救人,只需把拜入山门时邹道长赐给你的保命玉牌丢给他即可。不过记得动作要快,否则等到尸气窜入心口可就回天乏术了……”
“玉牌?”
赵琪云下意识地抓住领口,迟疑道:“真的只有这一个办法?”
“切!”
郑矩闻言嗤笑道:“你们还真是亲兄妹啊,嘴上说的再好听一到要命的时候就歇菜了!”
赵琪云还在犹豫,感觉整只手臂都要冻僵的赵永贺却忍不住了,他胡乱扯开袖子一看,见手腕的连接处果然有一条若隐若现的黑气慢慢往上走,立刻急声催促道:“云琪,快把玉牌扔过来,大不了等到下山之后再让邹道长重新刻一块好了!”
惠生、惠智师兄弟听了只觉得好笑不已,他们自小在山门长大为师父鞍前马后服侍多年也只得了一块玉符,若不是看在赵家人还有后用,凭借惠云一个新入门的俗家弟子又哪来的资格受领。
师兄们的反应自然逃不过赵云琪的眼睛,也让她愈发不敢轻易放手,“哥,你还是回到圈子里来吧,正院里有师父设下的法坛,任何鬼祟邪魔都不敢轻易碰触。”
赵琪云的话方一脱口就引来了旁人的怒目而视,但是为了保住玉牌她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反倒装作没看见似的不停招手唤人。
赵永贺见妹妹死活不肯松口,只得踉跄着往回跑,边跑边在心里把这贪生怕死的贱人骂了几十遍,只等到下山见到父亲好叫他替自己做主。
赵永贺的设想不错,可是等他快要挤进旁人自动空出来的位置时,却忽然看见在众人头顶凭空出现了一双脚尖朝下的绣鞋。
那红艳艳的鞋面绣着龙凤呈祥图案,一龙一凤首尾交接处还坠着一颗圆润的珍珠,看上去如同二者正在游移追逐般活灵活现。
赵永贺浑身打了个激灵,不由得向后倒退了几步,却怎么也鼓不起勇气再顺着脚尖往上看了。
“哥,你快进来啊!”
赵琪云还不知道方才那一刹那赵永贺的瞳孔中出现过多么毛骨悚然的恐怖映像,仍在大声唤人。
“去不得,去不得!”
赵永贺不敢去赌刚刚那双绣鞋究竟是李冬嘴里的冤魂显形还是因为自身压力太大产生的幻觉,他只是本能地远离那群被选中的人。
“怎么办,怎么办……”
赵永贺举着和冰坨子没两样的右臂进退不得之际,冷不防发现了一个独自坐在厦房门口的小道长。
他还记得这是随同邹青城一起去祠堂的老道人的徒弟,既然都是茅山传人,想必对方身上也该有保命牌之类的东西吧。
即便没有,如果能把灯笼甩在别人手里,自己是不是就能逃过一劫了呢?
这样想着,赵永贺就猛地发力奔向了还在低头沉思的小道长,又在临近时将右臂狠狠挥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