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在什么时候,都不要小看垂死之人的拼力一击。
在死亡阴影的驱使下,赵永贺暴起的速度几乎可以媲美奥运选手,须臾间便撞上了十几步开外的小道长。
宋辞还在那监听师父的动向呢,突然就觉得面前刮来了一阵刺骨的冷风,再一抬眼的工夫就见一个神色狰狞的男人朝自己扑了过来。
时间紧迫她也不去分辨对方是人是鬼,一拳便轰上了迎面而来的暗器。
“啊!!!”
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集体傻眼的邹派门人只见一道爆裂的火光从二人对接的拳头处迸射四散,还不及赵永贺倒地,他那条被尸气侵蚀了大半的手臂便化为飞灰消散在空气中。
“哥!”
赵琪云飞奔而出抱起昏死过去的独臂人,含泪痛斥道:“你对我哥哥做了什么?”
“哦,那是你哥哥啊。”
宋辞甩甩拳头坐回原位,一脸无辜地说道:“我不认识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发疯扑过来打人。遇到这种情况,正常人都不会选择等着挨揍对吧,你看我的样子也该知道我很正常啊!那他一个大男人凭白无故的想要欺负弱女子,也该做好遭到反击的准备了是吧?”
一片死寂的人群中忽然传出一声突兀的喷笑,“弱,弱女子……”
在赵琪云的怒视中,郑矩没什么诚意地举手投降道:“对不起,我只是一时间忍不住!”
郑循伸手挡住弟弟的脸,“在这么严肃的时刻,请你保持安静好吗?”
“就算是我哥哥有错在先,你也不该下手这么狠!”
赵琪云抱着面色惨白的兄弟悲泣道:“你废了他一条手臂,叫他以后怎么做人?山上又没有医生帮忙止血,你这一拳等于要了他的命!”
“停!这么大的黑锅我可不背!”
宋辞踢了一脚解体的碎灯笼,“如果和我对拳的是一个健康人,最多只会骨折。你哥哥自己作死弄得尸气入体,即便保住手臂也只是一个摆件而已,干嘛赖在我身上啊?你要是这么算,我还没替你们祛除尸气的钱呢!”
赵琪云咬牙切齿,“你伤了人还敢要钱?”
宋辞也跟着无赖,“你打了人还想全身而退?”
眼见着双方就要僵持下去,惠生出列道:“师妹,稍安勿躁。依贫道来看,还是先带人回房处理伤口要紧。至于吴情师妹的作为,自当由师父与程师叔回返后再来做主。”
惠生此举并非无的放矢,一来目前身处险境,多一个朋友总好过多一个敌人;二来便是方才那一拳带来的后效,他自认修道多年小有所成,却辨不出吴师妹是用什么步法配合着手诀咒术一击成效,故以不敢小觑。
邹派之人有意相让,宋辞也不愿纠缠一些无谓琐事。
茅八尺与邹青城离开时,宋辞生怕对方弄鬼陷害师傅,这才特意留下窃听器以便掌握对方的动向。
一开始耳机里还能传出两个人的脚步声和些许对话,可是直到刚才被不知从哪冒出来的蠢货打断后,里面就一点声音也没有了。
那种感觉就像是泥牛入海一去不回,让人心中又慌又沉。
“茅八尺啊茅八尺,你可千万不能有事!”
不愿意对着那些自以为隐晦的窥视目光,宋辞干脆借着方便的机会绕过重重院墙寻到了大宅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