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都会在半夜熟睡时听见一个女人的凄婉歌声,还有院子里的灯笼也会随着歌声飘荡自燃。来回折腾了几次弄得人心惶惶,也就没人敢再接这个工程了。”
茅八尺也跟着松了一口气,“这样看来,倒更像是有人想要守住院子,不许人妄动的做派。”
邹青城领着人往回走,“所以我才特意请来程师弟相助,有你我二人在此坐镇,不论背后主谋是人是鬼,都不怕辨不出真伪。”
茅八尺连声应是,顺着邹青城的意思与其余门派的同道中人相互问好后,才将自己的小徒弟推出来介绍给众人认识。
就算是颇有几分真才实学的茅八尺在余者眼中都不值得多心思关注,更何况是宋辞这样的无名小卒。
见人到了眼前,他们只是不轻不重地哼哈了几声,连出一份寒酸表礼的老规矩都懒得去做。
人家不待见,宋辞也乐得自在。
反正在她心里所谓的茅山道人不过是些营营役役的苟且之辈,既比不得燕赤霞的潇洒豪迈又学不来马小玲的技压群雄,傻子才会把他们的看重放在心上。
院子一共三进,中院和后院分别被人数最多的邹青城一派和与他关系更亲近的道友占据了,剩下茅八尺师徒和几个更为势微的闲散道人只能住在临近大门的九间厦房。
当着徒弟的面被人慢待,茅八尺有些抹不开脸,扭捏道:“其实住在厦房也不错啊,我与邹师兄一前一后,正好能将院子看住。”
“是啊,还是师父有远见。”
正在替他铺被褥的宋辞头也不抬地回道:“早知这样麻烦,还不如提前租一架直升飞机过来,由上而下不是监视的更好?”
她说完还不解气,又坐在瘸了一条腿的椅子上双手合十拜求,“师公啊,你要是真的在天有灵就帮你的傻徒弟开窍吧,否则咱们茅山宗早晚教别人坑得倾家荡产啊!”
“休要胡言!”
茅八尺吓得赶忙去关屋门,待屋子暗下来又觉得纵然有师徒名分也要注意男女大防,干脆自己站在外面盯视左右,得让他们白捡了笑话。
宋辞见老道人知道怕了,这才从登山包最下面翻出两根硬币粗细的蜡烛插到烛台上照明。
方才粗粗看了一眼,上山的一伙人竟有一半是跟着邹青城来的。
除去那十多个打扮相同的邹派传人,还有几个看上去非富则贵的年轻人,也不知是受了长辈委托还是和景浩一样生来喜欢打探神异鬼魅的事情,竟然大老远的跑到这种邪门的地方。
宋辞有佛珠护体自然不惧邪祟,她只是有些好奇,善家大宅里的命案究竟是因何而起,如果真的是阴魂报复,为什么来此借宿的人反而能够全身而退。
要知道类似于楚人美那样的积年怨鬼杀人从不手软,也不太可能做出戏耍放生的行为。
望着天井上方越发昏暗的天色,宋辞悄悄嘀咕道:“莫非其中另有隐情?”
“徒弟,一个人偷偷的在那言语什么呢?”
呆在屋子里临阵画符的茅八尺喊道:“还不进来学着点?”
“来了!”
宋辞一进门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又放血?师父,你这到底多大的仇啊?不带这么折磨人的!”
先前在神病院住了三年把一个小老头生生熬成了骷髅架子,这才养回了点血肉又开始糟践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