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仍旧在院子里负气不语的老道人招手,“我又没说不去,最多当做年终旅行好了。”
从徒弟嘴里得了句准话,茅八尺的脸色才变得好看点,不用人劝就自己走过来拿起碗筷,“咱们门派势孤力薄,去了要少说多看,不要与人结怨。每年搞活动的时候都会有不少世家子弟过去找乐子,你记得离他们远一些。”
既然此行在所难,宋辞也不愿为了一点小事让师父不高兴,只得胡乱点头应付下来。
刚回京城又要出远门,家里的铺面无所谓赚不赚钱,倒是景氏那里不晓得会不会有麻烦。
未出了纰漏,宋辞与茅八尺讨来一份定居京城的真道人名单转交给景宣,也好叫他有个支应。
安排好家中琐事,老道人便带着新的小徒弟搭完飞机坐火车、坐完火车挤牛车,一直颠簸了三天三夜才赶到一处不见人烟的荒山野岭。
“师父,咱们这是迷路了吧?”
背着登山包的宋辞蹲在一棵枯死的老树底下,仰头望着上面哑哑直叫的几只乌鸦,“要不就是有人存心戏耍你。”
“绝不可能!”
茅八尺信誓旦旦道:“这是邹师兄亲手为我画的路线图,怎么会有错?”
“邹师兄?”
宋辞抽出一瓶水递给冬日里急得满头是汗的老道人,“不就是那个间接把你送进神病院还一次都没去看过的邹青城?这种人的话你也敢信?我的师父啊,我可是服了你了!”
“邹师兄不是那样的人。”
茅八尺面红耳赤地辩解道:“他家大业大的何必与我为难,况且当初我遭困的时候他并不知情……”
“那你现在遭困他总该知情了吧?”
宋辞点了点手表,“距离集合时间已经过去半个多小时了,总不至于除了咱们师徒所有人都迟到了吧?”
“这……”
正当茅八尺苦思冥想该如何作答时,从山后的小路绕过来一个年岁不小的道人,“劳程师叔久等,师父派我下山接您汇合。”
听了道人的话,宋辞才知道茅八尺俗家姓程。
“好,好!”
空等了半天的茅八尺也不气恼,反而笑呵呵地跟引路的道人聊了起来,“惠生啊,你师父近来还好吧?”
惠生笑道:“托师叔的福,师父一切都好,还为我们师兄弟添了一个娇憨可爱的小师妹。”
茅八尺一听立刻指着身后的徒弟说道:“老道也新得了一个颇有资质的好徒弟,往后要是有机会还要靠邹师兄指点一二。”
你吹我捧的又说了半个多小时,宋辞和茅八尺才在惠生道长的指引下来到了一座极为破败的大院外面。
“这是……”
茅八尺疑惑道:“今年的聚会地点怎么这样古怪,可是有什么说不得的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