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鹤生将烟叼在嘴里,空出手来,双手击掌。
侍应站在一旁,听着他们得谈话,早就会了意,此时连忙走了出去。
他不是普通得侍应,准确得说,算是对方的一个得力助手,年纪不大,算是个半大孩子,但脑子好使,出来讨生活没多久,便在男人手下混的风生水起。
这里男的早慧,女的则早熟。
男的早早出来打工,挣得金钱,好多娶几房媳妇,女的,很多人做了小姐,大都是十八岁都不到。
没办法,越南比较穷。
他们的现代化程度有着区域性的差别,有些大城市,也是高楼大厦,灯红酒绿,在稍微落后的小城市,则保持着一贯的淳朴。
虽说淳朴,也只是表面上的,钱这个东西,无论在何处都是高高在上。
他七拐八拐的很快来到后厨,伸手招来一个年纪颇大的女人,在其耳边低语了几句,而后束手立在一旁。
没一会儿,一伙人就被召集起来。
侍应领着这群人鱼贯着向前走,穿过一道道走廊,来到了前面的餐厅,打开门后,这群人走了进去。
她们的年龄各异,神态却都差不多。
女孩都在十五岁以下,妇人则是三十岁往上,最大的则有五十,各个毕恭毕敬,衣着朴素的站在哪儿。
金鹤生瞅着好友笑:“你要的人都在这里呢,你看着办”
曹德璋的眼神瞥了过去:这些人站成一排,没什么章法,高的高矮的矮,他看了几圈,最后将目光锁定在一个四十女人身上。
“这个怎么样”
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众人都是憋笑。
女人方头圆脸,身体不胖不瘦,脸上没甚表情,就一普通老百姓,这样的婶子,或者大妈在乡村里还不少。
只不过她胸前挂了围裙,想来方才在做饭。
金鹤生摸了摸他的大背头,不以为然,他以为好友在开玩笑,给他出难题:你这赌场不是小姐好看吗我就是要剑走偏锋,看你能不能将人给找出来
可现在他仔细端详,对方却是有板有眼。
他耷拉下嘴角,露出一抹苦笑,真是人不可貌相,他还是个重口味,于是道:“这个嘛,还成”
言不由衷的回道。
男人是不会碰这样的老女人,人不漂亮不说,关键是一手油污,皮糙肉躁,抱在怀里能舒服吗
“她有什么能耐吗”
金鹤生扭头看侍应。
对方察言观色的回道:“她干活是把好手。”
话语未落,也不知道是谁没憋住,笑出声来,也许是连锁反应,众人不顾情面,接连爆发出笑声。
“哈哈”
“嗬嗬”
主人家竭力绷紧面孔,将嘴巴抿成一条线,他决定不说话。
曹德璋心理明白他们生了龌龊,本也是临时起意,未必有中意的,可如今却是脑仁泛疼,气得鼻子差点歪了。
“闭嘴,笑什么笑”
其中一人,抹了抹眼角的眼泪,笑意连声的说道:“你们真不厚道,萝卜青菜各有所好,你们不稀罕,还不许别人耍耍吗”
不说还好,连金鹤生也憋得满脸通红。
曹德璋叹了口气,头扶着脑袋,冷着张脸,等着他们笑完。
这一波怪笑终于过去,他回过头去问那侍应:“她家里还有什么人在这里每个月的工资是多少”
侍应见惯了各种稀奇古怪的事,不以为异。
“她是个孤家寡人,原本给人家做了小妾,生下了女儿,好像女儿被丈夫卖掉后,便跑出来,四处寻找,如今在此处落脚三年。”
男人点了点头。
朝那人奴奴嘴:“你问问她,愿不愿意跟我回中国。”
侍应说的是越南语,和对方简单聊了两句。
在越南的这座城市,不是所有人都会汉语的,大都简单的几句话,从这群人进来,曹德璋一直留意着。
她们面无表情,连一丁点好奇都没有。
低眉顺眼的模样,要不是训练有素,便是长久的贫穷,使得这些人骨子里存有自卑,带着一些等级压迫的条框。
“她问你给多少钱”
并提示对方在这里的工钱是三百人民币。
曹德璋眼仁黝黑,泛着诡异的光,不知道琢磨些什么
此时,却是鹤金生看不过去,不耐烦的喝道:“什么工资,去了那边,也就别回来了,那边吃好喝好,给她一笔钱,就呆到我朋友腻歪就行。”
这里盛行,女孩卖身,有些是终身制的。
有的中国人贪图便宜,年轻,过来买个乖女回去当媳妇,也有偷渡到中国,被人口贩子贩卖的事例。
所以既然好友想要,那么就终身制得了。
侍应连忙翻译了一遍,听得曹德璋脸色发青,合计着,这些个损友,真是脑子长在鸡巴里,虫上脑。
那女人叽里咕噜的回了两句。
还没等侍应翻译,金鹤生却是变了脸色,显然对方说的价码有些高,待到侍应跟曹德璋汇报,对方面不改色。
只是略微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