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包大人处多少知道一二。”
包温道:“公子,案子越闹越大了。这两天又接连有命案发生,而且死者彼此之间毫无联系,八辈子也搭不着,实在让人费解。从第一宗命案——百胜镖局镖师遇害发生以来,每天晚上都有死人。”他翻开一份案宗,念道:“二月十一,子时,清波门,死者张大仁,职业:屠户;死者李强夫妇,职业:鱼贩子。二月十二,丑时,定安门,死者刘良,职业:龟公,兼做兔宝宝;死者秦花奴,职业:妓女。”他合上案宗,又道:“所有死者的死状都基本相同,整个身体被撕成碎片,只剩下些断肢残臂。这几宗命案的死者都是安分守己的老百姓,只求安安稳稳地过日子,不会结交什么仇家。鉴于死者遇害都是在晚间,因此刑部已经在京城发布了宵禁令。太阳刚一落山,家家户户便都已关门上闩,不敢出门。”包温陈述案情时,三公子紧咬着右手食指,沉吟不语,似听非听。
包温又道:“公子,客套话我就不多说了。我们刑部上下,对公子寄予了极大的希望。希望能仰仗公子之力,早日破获此次连环杀人案。从本官首次登门拜访公子算起,已经过去了四天。不知公子方面可有进展?如有进展,可否先透露一二?”
三公子道:“进展虽有,却不便透露。”
包温道:“想必公子也知道,本官派有两位捕快做眼线,以便掌握公子的行踪。据两位捕快报告,公子这四天来的所作所为,与破案毫无关系,不知公子所谓的进展从何而来?”
三公子微笑道:“包大人也许还在怀疑我便是杀死金使乌林答天锡的凶手。” 包温被三公子说中心事,顿显窘迫。三公子又道:“所谓神也,不急而速,不行而至。依我看来,此案得破,只在这两三天时间。”
三公子一言既出,虞允文、包温,乃至宁心儿,都是一脸不信之色。
虞允文道:“三公子,包温包大人对你鼎力推荐,说欲破此案,非三公子不可。以包大人的眼力和阅历,应该不会看错。公子声称两三天之内便能破获此案,老夫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眼下,这一系列血腥惨案已经传得沸沸扬扬,再也无法隐瞒。京城的大街小巷谣言满天飞,老百姓惶恐不安。有的说是京城闹鬼,有的说是金国的j细所为,意在制造京城混乱。坐视凶案的接连发生却无力阻止,为此刑部上下都顶着巨大的压力。朝廷已经有人弹劾刑部办事不力,要将本官撤职查办。”
三公子忽出惊人语,道:“虞大人,这刑部尚书你不做也罢。”
气氛刹那间凝重起来。虞允文把身子往后一靠,道:“公子是以为我虞某无德无能,不配做刑部尚书了?”
三公子一脸坦然,道:“虞大人乃当世名臣,于江山社稷有再造之功,天下谁人不景仰?”
虞允文神色缓和了些,把身子往前稍倾,道:“那公子的意思是?”
三公子道:“既然朝廷有人要虞大人罢官,虞大人便该罢官。”
虞允文怒道:“为何老夫要如人所愿?”
三公子道:“因为我要你这么做。” 居然敢让堂堂的刑部尚书、大宋朝三品要员听命于己,这话未免太过自大狂妄。包温和宁心儿都不言语,心却已提到嗓子眼里,真不知虞允文会作何反应。
虞允文不怒反笑,道:“公子既然这么说,想来必有道理。”
三公子还以愉悦之笑,道:“虞大人果然是非常之人,能如此冷静镇定,既需气度,更需有远见,有虞大人辅佐朝政,实乃大宋之福。”说着,将手上的一只玉匣递与虞允文。
虞允文神色庄重,双手恭敬地接过玉匣,打开一看,迅即合上,又将玉匣递还。虞允文仰天长叹,道:“果不出虞某所料。公子有话,尽管吩咐。”
三公子坐到虞允文身边,一阵神秘的耳语,听得虞允文频频点头。两颗头颅紧挨在一起,一黑一白,相映成趣。包温云里雾里,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只好默不作声地喝茶。宁心儿见有人和三公子凑得如此之近,却也并不生气,而是悠闲地坐在窗边,心情愉快地看着这场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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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定烟雨楼2
时间:未时初(按今日计时,当为下午一点)。
地点:无名山庄,正大门口。
三公子和宁心儿享尽美食,穿越西湖的美景,回到无名山庄。在山庄正大门口,停着一顶轿子,四个美貌宫女站在轿子旁边。
三公子走过去,问道:“几位姑娘找我?”
其中一位宫女大概久居宫中,很少见到男人,尤其是年轻而又英俊的男人,因此脸刷地就红了起来。她小声地回答道:“我们不是来找公子的,我们是来找宁姑娘的。”
宁心儿乐开了花,对三公子道:“你以为不管谁来都是找你的呀?真是自作多情,终于也有人是来找我的了。而且还是皇宫里的人。”
三公子又问宫女道:“你们找她有什么事?”
宁心儿却把三公子推搡到一边,说:“你多什么嘴?又不是来找你的。要问问题也该我来问才对。”说完,又笑眯眯地问宫女道,“是谁要找我呀?找我做什么?”
宫女道:“我们是奉皇后娘娘之命,来接宁姑娘入宫的,其他的事情一概不知。”
“可我根本就不认识她,无事献殷勤,非j即盗,不去不去。”
宫女道:“宁姑娘不能不去。”
“为什么?”
“因为这是皇后娘娘的命令,违背皇后娘娘的命令就等于是违背皇上的命令,而违背皇上的命令是要杀头的。”
宁心儿被宫女这么一说,心里有些害怕起来,便拿眼去瞅三公子,三公子站在一边,正故作忧郁地看着远方西湖中升腾的水雾。宁心儿叫道:“曹小三,你说我该怎么办?”
“你的事情你自己处理不就行了。我又何必多嘴。”三公子答道。
宁心儿柔声道:“三公子,小事我是可以做主,可这是大事,大事还要靠你老人家拿主意的呀。”
三公子道:“你这个小丫头,嘴巴倒真是会说话。”
“那你的意思是?”
“去!去看看也好,免得老待在家里,把你闷坏了。”
宫女掀开轿帘,道:“宁姑娘请。”
宁心儿进了轿子,又掀开帘子,依依不舍地看着三公子,说道:“曹小三,那我走了。”认识这么长时间以来,她还是第一次用温柔的语调说出曹小三这三个字。
三公子微笑地道:“好,你去吧!”
“我会尽快回来的。”
“好的,我等你。”
轿子缓缓地下山,走上白堤,过了断桥,就被茶楼和酒肆挡住,不复得见。直到轿子消失在视线之外,三公子才微微叹了口气。一年多来,这是他们第一次分开。三公子推开大门,走进山庄里面,忽然觉得身边空荡荡的,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事情才好。宁心儿陪在身边的时候,她总有说不完的话,出不完的馊主意,耍不尽的小聪明,让他也跟着一起忙忙碌碌。他躺在树下的荫凉地里,就那么躺着,透过树枝和绿叶间的缝隙,看着天空中的白云和太阳。
计定烟雨楼3…1
时间:未时初,三刻(按今日计时,当为下午一点四十五分)。
地点:皇宫,慈元殿。
再说宁心儿被轿子抬入皇城,东拐西绕,来到后宫,轿子停下之后,宫女引导她走入一间宫殿之内。宫女退下之后,整间屋子只剩下宁心儿一个人,她坐在一张椅子上,一边打量着房间内的装饰,一边忐忑不安地等待着。不一会儿,她听到屋子上端传来一个声音道:“真是我见犹怜,果然是人间少有的绝色。”
宁心儿冲那声音处叫道:“是谁?”
一道珠帘被掀开,一位中年美妇走了出来,虽然只是薄施脂粉,却仍有一股雍容华贵的气质。中年美妇道:“此处是慈元殿,你说我是谁?”
宁心儿道:“你就是皇后?”
中年美妇点点头,道:“见到本宫,你还不行礼拜见?”
宁心儿却道:“曾经有一个人告诉我,普天下我只应该拜一个人。”
皇后奇怪地问道:“哦,你应该拜谁?”
宁心儿道:“就是那个对我说这句话的人。”
皇后笑道:“有意思,不拜就不拜,本宫恕你无罪,谁叫我一见你就打心眼里欢喜呢。”皇后牵过宁心儿的手,又好生地打量了她一番,宁心儿也瞪大了眼睛,毫不示弱地看着这位皇后娘娘。
皇后道:“你今年多大了?”
“十八岁。”
“家里有什么亲人?父母都健在吗?他们是做什么的?”
宁心儿道:“你问这些干什么?你又不给我做媒。”
“你还真说中了,我就是要给你做媒,这可是别的姑娘几辈子也盼不到的好福气呢。”
“我不需要你做媒。”
“哦,难道你已经嫁人了?”
“没有,但总有一天我会嫁给他的。”宁心儿羞红着脸道,对一个陌生的女人吐露隐秘的心事,毕意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只要还没有拜堂成亲,那就没什么问题,你知道我要做媒把你嫁给谁吗?”皇后很有把握,只要她说出那个人的名字,眼前这位民女一定会感激涕零,欣然应承的。
“我不关心,也不想知道,反正在我心中,天下没有一个男人比得上他。”
“他有什么好?让你对他如此死心塌地?”
“你没有见过他,你是无法体会的。”
皇后对宁心儿所说的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而且,她看向宁心儿的眼神里竟然隐隐有一丝妒忌,她在宁心儿脸上看到了爱情的光芒。而她,虽然贵为皇后,却无法主宰自己的命运,也没有选择自己心上人的权利。她当年被选入宫,嫁给了以前从未见过面的赵,后来赵被封为皇太子,再后来登基做了皇帝,她也随之步步高升。在邓王赵和庆王赵恺的生母郭皇后死后,她便顺理成章地继承了皇后之位。虽然她已经为孝宗生了三个孩子——恭王赵,邵王赵恪,昌平公主赵惋,而且在皇宫中吃喝玩用、金银珠宝应有尽有,然而她却并不快乐。尽管御膳房聚集了全天下最有名的厨师,然而却没有一个厨师能烹调出爱情的滋味。她妒忌宁心儿这位野丫头,那么自由、那么无所顾忌,可以想爱就爱。
皇后道:“你说的那个他终究只是一介凡人。难道你不想穿金戴银,享尽天下荣华富贵?而我要把你嫁给的是我的儿子,恭王赵,也是未来的太子与皇上,到时候,你就是天下无数女人羡慕妒忌的王妃,要是你能给恭王生个儿子继承血脉,说不定,你还可以跟我一样,成为母仪天下、受世人崇拜与爱戴的皇后。”
“做皇后有什么好的?还不是要和那么多妃子抢夺一个男人!更多的时候,还是得独守空房,暗自垂泪,一点都不快乐。再说,你又不是我的父母,我的婚姻大事又怎能让你做主。”
“真是不识抬举。”皇后冷笑道,“如今也由不得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来人,把她绑起来。”话音刚落,便有两个太监从门外进来,手里各拿着一条绳子,要来绑宁心儿。
宁心儿叫道:“别碰我,我自己会绑。”
两个太监看看皇后,皇后点点头,太监把绳子递给宁心儿,宁心儿把自己的手和脚绑了起来。
皇后又吩咐两个太监道:“去把恭王宣来见我。”太监领命而去。
宁心儿虽然不能动弹,却也并不慌张,她对皇后说道:“你会后悔的。”
皇后道:“笑话,我后悔什么?”
“因为你得罪了一个人,而这个人你是惹不起的。” 宁心儿开始照搬上回三公子对庆王说过的话。皇后气极反笑,道:“小丫头,我看你一定吓疯了。我贵为当今皇后,除了皇上,还能有哪个人敢把我怎么样?”
“他不是人。”
“那他是什么?”
“神仙。”
皇后平时难得有机会说话,即便说话,也都是和些宫女太监,他们对她讲话都是毕恭毕敬,大气也不敢出,唯恐说错一个字,今天碰到宁心儿满口胡说八道,虽然语多忤逆,但也别有一番趣味。皇后居然也没有打断她的话,更没有把她的嘴封起来,而是饶有兴致地听她大放厥词。
计定烟雨楼3…2
皇后道:“你说的就是你那位意中人,非他不嫁的三公子吧。”
宁心儿点点头,道:“是的。”
皇后道:“可惜他现在不在这里。”
宁心儿坚定地道:“他会来的,他一定会来接我回家的!”
皇后一挥手,道:“他怎么来?要知道,这里是皇宫,全天下防卫最森严的地方。他要胆敢硬闯,只怕未过东苑门,就被八千禁军格杀当场,身首异处。”
宁心儿却不理会她,只是重复道:“他会来的,他一定会来接我回家的!”
皇后道:“真是个顽固的丫头,好,等你的那位三公子来了,我倒真的要好好见见他。”
很快,两个太监便带着一个年轻人走了进来,年轻人身材瘦削,面容苍白,好像走路也走不稳,他摇晃地走到皇后面前,跪下请安,道:“孩儿拜见母后。”
皇后爱惜地看着自己的儿子,把他扶起来。
赵道:“母后召见孩儿,有何吩咐?”
皇后道:“母后给你准备了一份特别的礼物。”说着,就把宁心儿指给他看,赵看了看宁心儿,便收回了目光,脸色也没有丝毫的变化,似乎宁心儿只是个死人,不值得再多看一眼。
皇后却自顾自地说道:“你看母后给你找的这位姑娘如何?”
赵冷冰冰地道:“称得上是国色天香,人间尤物。”
皇后更高兴了,道:“既然你喜欢,母后就成全你们,今天你们就d房花烛,等生米煮成熟饭,明天我再去禀报皇上,择个吉日,给你们c办婚事。”
赵道:“谢谢母后美意,这位姑娘虽然美丽,孩儿却并不想娶她。”
宁心儿不依道:“喂,你可别有眼无珠,我哪里配不上你?”
赵作揖道:“姑娘风华绝世,小王无福消受。”
宁心儿满意了,道:“这还差不多,算你有自知之明。”
皇后道:“儿,这事只怕由不得你做主,你不想娶这位姑娘也得娶她。你年纪也不小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还等着抱孙子呢。”
赵低着头,不说话。皇后道:“儿,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母后?”
赵说道:“没有。”
皇后道:“没有就是最好,近段日子,皇上就要决定太子人选了,也就是要在你和庆王中间挑一个。母后自然是极力在皇上面前说你的好话,可是太上皇和皇太后却更希望立庆王为太子,朝中大臣的意见则莫衷一是。因此,我才这么着急,要给你找一个如花美眷,好让你赶在庆王之前生个儿子,如此一来,在将来立太子一事上你就会更添一份胜算。”
赵分辩道:“可孩儿已有一位妃子、七房小妾了啊。”
皇后脸一沉,道:“你还敢狡辩,我可清楚得很,恭王妃在我面前哭诉过不止一次两次,一年多来,你何曾几时亲近过她的身子?还有你那七房小妾,自把她们娶进门,你就压根没碰过她们。你老老实实地告诉母后,是不是你的身体有问题,导致房事无力?宫中的秦太医治这种病可是当今第一,三服药剂下去,管保药到病除。”
赵道:“孩子身体康健,不劳母后挂虑。”
皇后瞪着赵,道:“那你是不是对你的妻妾们毫无兴致?”
赵低着头,小声道:“是的。”
皇后忽然想到一事,禁不住颤声问道:“莫非你有龙阳之好,断袖之癖?”
赵涨红了脸,道:“孩儿怎会做出这等没有廉耻、有辱国体之事。”
皇后轻舒了一口气,道:“那就好,也不枉我对你的多年教诲,既然你没有这种癖好,那你一定是厌倦了那几位女人。母后不怪你,喜新厌旧才是男人本色,这位姑娘有闭花羞月之貌,我就将她赐给你,今晚就d房花烛,成就好事。就这么定下了,不得再议。”
赵见母后心意已决,不敢再推诿,只得应道:“孩儿遵命。”
皇后见事已成,喜形于色,叫道:“来人,送一对新人上路。”连唤三声,却如同石沉大海,门外一点反应都没有。皇后有些生气,喝道:“任五、任六,你们死哪里去了?”
一个慵懒的声音慢腾腾地回答道:“上天入地,没人敢抢我的女人。”
一听声音,宁心儿就再也坐不住了,她腾地从椅子上蹦起来,口中唤道:“曹小三,你可来了。”又对皇后嚣张地叫道:“我早告诉过你,他一定会来的。”
三公子施施然步入,像走在自己的屋子里一般自在闲散。他温柔地看看宁心儿,说道:“因为你的信,你得救了。”他刚一解开宁心儿的束缚,宁心儿就扑倒在他的怀里,紧紧地抱住他,口中说道:“我刚才还有些担心,担心再也见不到你了呢。”
三公子一笑,道:“我岂不是好端端地站在你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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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定烟雨楼3…3
三公子转身面对皇后,皇后终于看见了这个神奇的年轻人。他穿越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皇宫,居然没有人可以阻挡。而这个漫不经心的年轻人,看上去像只是闲庭信步,经过一处鲜花盛开的花园。三公子高大的身躯令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不是一种恐惧的压力,而是一种对异性按捺不住的欲望的压力。他多年轻、多英俊、多高贵啊。皇后如此想到,她觉得一阵晕眩,无法呼吸,膝盖一软,险地跪了下去,膜拜在他的脚下,幸好她及时控制住自己的冲动,记起自己贵为皇后的身份,连忙整肃面容,强自回复到镇定自如、冷苦冰霜的模样,道:“大胆,可知擅闯此地乃是诛连九族的死罪。”三公子道:“我知道。”“难道你不怕死?”“我不是闯进来,我是走进来的。”“你可知道这皇宫内驻有八千禁军,随时有可能会冲进来,到时候你可是c翅难飞。”
“你多虑了。我既然能走进来,当然也能安然无恙地走出去。”
皇后忽然说了一句连她自己也没想到自己会说的话:“我相信你。”话一出口,便自知失态,连忙补充道:“即使你走出此地,御林军也可以在孤山上你的住处抓到你。十万御林军,围住孤山,就算你有上天入地之能,也只能束手就擒。”
“这件事你不会告诉任何人,也更不会调动御林军来对付我。”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安排?” 皇后奇怪地问道。
“因为你的宝贝儿子。”他指了指一直站在一旁疲惫不堪、直打呵欠的恭王赵。毕竟mǔ_zǐ连心,一听说事关自己的宝贝儿子,皇后关心则乱,道:“你待怎的?”说完,将身躯挡在赵身前。
“我只是凑巧知道一件事。”
“什么事?”
“我知道京城第一画师苏汉臣曾为赵画过一幅画。”
此话一出,皇后大惑不解,心想:这等小事,何足挂齿,又怎配在此紧要时刻郑重其事地提起。而站在她身后的恭王赵的反应却大相径庭,他的脸色从苍白变为雪白,额头上隐隐沁出汗珠,本已虚弱的身体更是晃动个不停,显然在极力压抑自己焦躁不安的心情。
三公子又说道:“而且我还知道,这一幅画现在已经不在恭王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