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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吗?你发誓?”鸠般茶向来静如止水的蓝眸中第一次出现了波涛汹涌般的欣喜之情,他猛地抓住魔睺罗伽的手,力度之大教她几乎都感到痛了。她忍不住微微皱起了眉头。
“真的吗?是真的?”鸠般茶却还是著急地等著她答复。
魔睺罗伽看著鸠般茶傻乎乎的样子,忍不住有种哑然失笑的感觉,嘴角只是稍稍地扯动了一下,却没逃过鸠般茶的眼睛。
“你──好像笑了?”这还是魔睺罗伽第一次对鸠般茶露出笑容,鸠般茶一下子愣住了。
沐月终於忍不住了,眼含泪水,嘴角却忍不住弯了起来,只是还没上扬到一定弧度,她又忍不住哭了,嘴角再度垮下来,接著她便像控诉一般开始捶打鸠般茶结实的胸脯,梨花带泪道:“你──你是个混蛋!你真是个混蛋!你是世界上最残忍的男人!你可以伤害我,但是为什麽要突然留下失踪的假象吓唬我?──还有,我从来没有背叛过你,我的脸也只有你一个人看过而已,你却总是诬赖我和紧那罗。。。。。。”
还没说完,唇就被男人堵住了,半晌之後,鸠般茶才放开她,蓝眸幽幽地看著她道:“对不起。”
“一句对不起就有用了吗?!”沐月再次用力捶打鸠般茶的身体,“你和迦楼罗还有别的什麽女人的事情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你明明知道,那只是生理需要,哪个魔界男人不是这样?对於魔界男人来说,做a就像一日三餐一样,换换口味很正常,和感情根本没有关系。”
“我不管!”魔睺罗伽像个小女孩一般激动地吵闹著,“既然你是我的,我就不准你和其他的男人一样,既然你说我是你的,那麽你也只能是我的!否则,我就──我就──”
“就怎麽样?”鸠般茶挑起了一边眉毛,神色有点促狭。
“你知道我的意思!”魔睺罗伽脸红了,为了掩饰羞态,禁不住开口大叫道。
鸠般茶终於忍不住笑了,他弯著那性感的嘴角弧度道:“你真可爱。”
魔睺罗伽又羞又气地再度打了鸠般茶一下,却还是鼓起勇气说:“你到底答不答应?”
“这麽简单的要求,我──当然无条件答应。”鸠般茶低下头细心地啄吻了一下魔睺罗伽的玉手。
“真的?”魔睺罗伽不敢相信他这麽爽快地应允了。
“当然是真的,因为,”摩兰西的脸慢慢凑到她的跟前,充满魔力的眼眸用前所未有的认真看著她,“──我不想再一次失去你。”说完,他再度轻柔地吻住了她的唇。他的唇炙热而温暖,却让她突然好想哭。。。。。。
“为什麽要哭呢?不喜欢我的吻吗?”鸠般茶放开她的唇,眼神幽幽地看著她。
“不是,我──”魔睺罗伽下意识地矢口否认,下一秒锺却又忍不住脸红了。
“那你就是喜欢罗。”鸠般茶很难得地笑出来,那炫目的神情让她几乎移不开眼神。
然後,鸠般茶珍重地捧住魔睺罗伽的脸,再次吻了上来,两个人的唇再一次炽热地交缠到了一起。咸涩的眼泪和火热的湿吻相溶,她方才尝到最苦涩也最甜美的滋味,刹那间犹如天雷勾动地火。两个人就像之前他们的许多次一样,但又不同於之前任何一次,两人几乎是用撕的方式褪去对方身上多余的衣物,再次赤l地交缠到了一起,也像之前的任何一次,热烈地交缠著,想要与对方努力地融为一体。
沐月火热地呻吟著,身体的一部分深深埋在她的体内的男人更是滚烫得令她感觉几乎要被炙伤一般,狂野而猛烈地律动著,快感来得愈是强烈她却不知为何愈想流泪。
男人强健的臂膀环绕著她纤细的腰肢,牢牢地抵著她的背,将她的身体用力压向男人赤l的炽热皮肤,两具完美的身体相互厮磨著,两个人都拼命地向对方索取更多,最後却发现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满足,直到双方互相榨干最後一丝精力,男人终於狂吼著在她的体内狂泄而出滚热的种子。
沐月满足地闭上眼睛,感觉男人沈重的呼吸喷洒在她耳边,然後,下一刻,她听见男人声音低哑地说:“我爱你。”
梦,就这样毫无预兆地醒了。
沐月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已是满脸泪痕,到了这幅田地她这才明白自己已经深陷在鸠般茶霸道的深情之中,无论他如何伤她,她,终究还是无法自拔地爱上了他。一如当年她的母亲,飞蛾扑火一般,去追逐一个根本不值得托付真心的浪子。
轻轻地移眼,这才发现修罗王就坐在她的床头,眼神幽幽地看著她。
“你爱上了鸠般茶,对吗?”修罗王低声询问。
魔睺罗伽沈默地移眼,故作冷静地道:“现在说这些──还有什麽用?”
不开口倒好,一开口她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哽咽嘶哑得难受。
“你在梦里面一直喃喃地念著他的名字。”修罗王沈声道。
魔睺罗伽的手指猛地攥紧了身下的床单,捏得被单几乎都变形了,眸光心虚地闪躲著,不敢看向修罗王的眼睛。
“月儿,你太让我失望了。”修罗王突然站起身来,神色冷冷地道。
“舅舅?”沐月猛地抬起头,不明所以地看向修罗王。
“你既然喜欢鸠般茶,为什麽还要拱手相让?如果你真的希望鸠般茶是你一个人的,为什麽你不去捍卫?”修罗王一字一句地质问她。
“我──我──”魔睺罗伽的手用力地捏成了拳头,指骨发出清脆的声响。她无言以对。
“你在害怕什麽?”修罗王的眸色突然变得十分锐利,咄咄人的气势令魔睺罗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印象中,修罗王从未用这样的语气对她说过话,今天这是怎麽了?
“我让鸠般茶和迦楼罗接触,一是为了报复天帝,”修罗王脸上浮现出嘲讽的笑意,“──也就是你的好父亲;二是为了试探鸠般茶是否能如我所想,是个与众不同的男子;第三,我是为了考验你!”
说到这儿,修罗王的眼神死死地盯住魔睺罗伽,慢慢地道:“我以为,你不会像你的母亲──我的姐姐那样,执迷不悟,可是你还是让我失望了!”
说到最後一句话,修罗王忍不住叹了口气,语气变得分外凄凉。
“姐姐当年高傲无比,对魔界中众多的追求者不假颜色,却偏偏喜欢上了天帝,还以为天帝不同於魔族的男人,值得托付,”回忆起往事,修罗王不免感到唏嘘,“可惜天帝的兴趣却不会止於她,他明面上是威仪天下的天帝,实际上是个游戏花间的浪子,比魔界的男人更虚伪!”
修罗王猛地转过身来,盯著魔睺罗伽继续道:“我魔界一向崇尚纵欲,从来不会掩饰自己的欲望。但是偏偏天界那些伪君子却要自命清高,用神圣的光环笼罩著自己。魔族独占欲强有什麽错?有本事你去抢啊!”
说到这里,修罗王一下子激动起来,面色猛地y沈下来,好像有太多的情绪在胸中郁结了几千年,非要找个当口喷涌而出。
“舅舅──”魔睺罗伽增大了眼睛,不明白修罗王这是怎麽了。
“──佩尔巴蒂发现天帝除了他之外还有其他情人的时候,她非常地愤怒,但是让我失望的是,她不但没有找天帝讨个说法,反而选取了最极端的方式,将天帝所有的情人都杀了!”
“什麽?!”魔睺罗伽猛地叫出声来,“为什麽?为什麽我以前听说的却不是这样?不是说我的母亲是因为天帝移情别恋而被抛弃的吗?”
“对,没错,不过有些事实你不知道,”修罗王唇边浮起忧伤的笑容,“不管你相不相信,佩尔巴蒂在魔界中从没杀过人,但是到了天界,却第一次让她沾染上了血腥。我的姐姐,佩尔巴蒂向来不同於魔界众人,她纯洁而高贵,犹如不受世俗污染的百合花,但是,第一次,她的花瓣上沾染了鲜血。”
说到这里,修罗王的眼神猛地锋利起来:“於是,天帝知道以後,对我姐姐雷霆大怒,甚至直接下了驱逐令,要将佩尔巴蒂驱逐出天界,而且还用最绝情的话要求和她一刀两断!”
“什麽?”太多被掩盖的事实被掀开,竟然如此血淋淋,魔睺罗伽感觉自己整个人都麻木了。
“听到天帝毫不留情的话语之後,佩尔巴蒂被隐藏多年的魔性终於爆发了,她在天界大开杀戒,将天帝的後宫所有妃嫔和帝裔全杀光了,至於迦楼罗,据说是唯一一个被抱到宫外,所以得以幸免的女孩。但随後赶到现场的天帝,二话不说就一掌将佩尔巴蒂打成了重伤,如果不是随从的魔界护卫出手相助,天帝估计会杀了她也说不定。”
说到这里,修罗王深吸了一口气,好像只有这样他才能平息内心波涛汹涌的情绪波动。然後他半天没说话,室内的气氛好像凝固了一般。
“後来呢?後来怎麽样了?”半晌,魔睺罗伽颤声问道。
“後来──”修罗王叹了口气,转过身背对魔睺罗伽,“後来姐姐回到魔界,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怀孕了,我本来想找天帝讨个说法,但是佩尔巴蒂她──”
“她不让你去,是吗?”魔睺罗伽低声道。
“对,”修罗王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她执意不让我去,还要刻意隐瞒自己怀孕的事实。於是,她一个人跑到冥海边隐居起来,专心养胎,并在这无休无止的寂寞中去怀念天帝──你的父亲。而且,她还立下诅咒,只要她一天没有伴侣,而你的父亲也将永远孤独。後来,也许是诅咒的灵验,抑或是天帝改变了主意,不再招纳後宫,於是他也只剩下迦楼罗唯一一个女儿──除了你之外。”
“但是,在佩尔巴蒂生前还怀著你的时候,她的人格不断分裂,有的时候还是一如既往,美丽、纯洁而哀伤;但有的时候她却又会因为想到过去的种种而疯狂,於是,她的个性直接影响了你。你和你的母亲一样,同时拥有两种截然不同的人格,但与她又不同的是,你更习惯於表现你黑暗的一面。不过,这也许是因为你和我生活的时间太长的关系。无论如何,我以为,你不会重蹈你母亲的覆辙。”
说到这儿,修罗王又转过头来,神色突然无比的淡漠:“可是,我错了。”
说到这里,他一步一步走到沐月面前,盯著她的眸子,沈声道:“你的银瞳每每让我感觉佩尔巴蒂还活在世界上,但是你的五官却更像是天帝。你总让我感觉你是一个矛盾的综合体,没人会猜到你下一刻的方向和宿命。就像我,万万没想到你会和鸠般茶纠缠在一块,也万万没想到,你居然这麽容易就屈服了!”
说到这里,修罗王的语气一下子变得犀利起来:“既然你喜欢鸠般茶,看到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的时候,你为什麽不宣示自己的主权?既然你希望独占鸠般茶,为什麽你什麽行动也没有?最让我失望的是,爱就是爱,你却连自己的心意都不敢承认,你的懦弱根本就不像佩尔巴蒂,你连姐姐都不如!虽然她极端,但是她敢於追求自己想要的,而你呢?你有一点魔界的作风吗?”
魔睺罗伽的头越垂越低,她根本无力去辩驳这些事实。
“魔界的作风就是──对於自己看上的东西,要麽就独占,要麽就毁灭!”修罗王冷冷地道,“可你,居然连独占的勇气都没有!”
“我没有,我没有!”魔睺罗伽再也受不了地叫出声来,“我也不想和他纠缠,可是──可是。。。。。。问题是他已经不在了!我能怎样?我还能怎麽做?!你告诉我啊!”
说到这儿,魔睺罗伽再度濒临崩溃,因为突然爆发的情绪而全身不停发抖,她的手指紧紧地抓住身下的床单,硬生生地扯出了道道裂痕。
“谁说他不在了?”修罗王突然也厉声道,“他就像纠缠著佩尔巴蒂的天帝,将一直纠缠著你,纵然他不在你身边,但是他已经深深地扎根到了你的身体里──还有你的心里,你要如何逃掉?!”
“──我会忘了他。”这个时候,她还想逞强,但是眼泪却不知不觉地滑下了脸颊。
“没用的!”修罗王烦躁不已地走上前一把按住魔睺罗伽的肩膀,直视著她的眼睛低声道,“因为,刚刚你昏迷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那就是──”
修罗王停了一秒,像是不想说出来一般,但随即还是轻轻地开口了。
“──那就是,你怀孕了。”
第三十二章
紧那罗脸色黯淡地站在修罗王面前,往日的吊儿郎当的神气已经荡然无存,他眼窝下深深的y影让他看起来显得格外苍老,站在他身边的夜叉的脸色更是如同幽灵一般苍白,低著头沈默不语。由於伤势过重,他们已经昏迷好几天了,方才醒来就被叫到修罗王的宫殿中,他们的身体此刻仍旧十分虚弱,几乎都站不稳了。
修罗王脸色y沈地坐在黄金扶手中,魔睺罗伽则站在他的身侧,修罗王金色璀璨的眼眸中光芒流转,从紧那罗的身上扫到夜叉身上,而两位魔帅则犹如感受到修罗王身上人的气焰一般,身体不由得有些紧绷。
“你们──把你们知道的所有事实都说出来了吗?”修罗王终於开口道。
“回陛下,这就是我们知道的全部事实,”夜叉低声道,“当时,我们已经被那股剧烈爆炸的能量打成重伤,鸠般茶想用能量护住我们两个人,但是──”
“这麽说,你们确定鸠般茶是被那股爆炸的能量炸成了碎片?”修罗王冷冷地道。
“坦白说,臣──不确定,只是这样猜测。”夜叉低声回答,满头都是汗水。
修罗王的眸子转向紧那罗的方向:“你说呢,紧那罗?”
紧那罗先是一愣,随即回过神来,道:“臣和夜叉的猜测一致。”
“这麽说,你也觉得鸠般茶已经死了?”修罗王道。
“──是。”紧那罗低声道,不敢看修罗王的眼睛。
魔睺罗伽的身子微微一震,微乎其微得几乎不被察觉。修罗王的眼神不露痕迹地闪烁了一下。
“那你们知不知道,如果鸠般茶真的死了,你们会受到怎样的责罚?!”修罗王的声音突然变冷,如坠冰窖的寒意让两位魔帅的身子都猛地一震。
“陛下!”两位魔帅立刻单膝跪下。
魔界的酷刑向来都是人人谈之色变的话题,“炼狱之殇”便是用来形容魔界酷刑的惨状,想到这一点,即便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两位魔帅也忍不住身体微微颤抖。
夜叉低著头看著地面,嘴里低声道:“陛下,鸠般茶的不幸身亡的确是我们俩的错,请陛下责罚!”
“臣心甘情愿领受责罚!”紧那罗脸色毫无血色,但还是强作镇定道。
“那好!”修罗王猛地站起身来,眉宇间尽是怒气,“你们三个人自告奋勇去完成任务,结果现在鸠般茶生死未明,你们两个人是怎麽办事的!”
修罗王拧起眉心,脸色如覆冰霜般冷硬得吓人,他眯起金色的眸子,在两个人的身上扫来扫去,然後又开口道:“就因为你们两个人的过失,现在魔界白白损失一员大将,魔帅四面持衡的平静局面马上要被打破,你们说,现在该怎麽办?!”
夜叉和紧那罗的身子猛地一震,随即头低得更低,嘴里一言不发。
“现在即便将你们两个人挫骨扬灰也无法弥补我魔界的损失,你们说,现在你们该怎麽办?!”修罗王的语气愈发狂怒,人的气势震得宫殿都在摇晃。
夜叉和紧那罗依旧一言不发,不知道如何回复殿上这暴怒的君王。
这时候,一直在修罗王身边一言不发的魔睺罗伽身子突然动了一下,然後她转过身看向修罗王,缓缓地跪下,低声道:“陛下,臣甘愿和紧那罗和夜叉领受同样的责罚!”
闻言,殿上的众人眼神一齐投向跪著说话的魔睺罗伽,修罗王的眉宇间的愁色更重了。
“魔睺罗伽,你。。。。。。”
“陛下,这件事臣也富有重要责任,臣不该在关键时刻独自缺席,让三位魔帅只身前往诛神峰调查,才导致了今天的局面,还请陛下一并责罚!”
“陛下,这不关魔睺罗伽的事情!”还没等修罗王开口,紧那罗就抢先叫道。
“怎麽?”修罗王扭过头去,看向紧那罗。
“这件事都是我和夜叉的错,魔睺罗伽既没参与其中,又何错之有?而且她的身子柔弱,禁不起魔界的酷刑,请陛下三思!”紧那罗低下头道。
“呵呵,这个时候你还记著怜香惜玉,很好,很好。”修罗王的唇边浮现出古怪的笑意,却令闻者不寒而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