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无论如何臣都负有不可推脱的责任。”魔睺罗伽低声道。
“魔睺罗伽,你真的这样觉得?”修罗王低声道。
魔睺罗伽的身子纹丝不动,证明了她心意已决:“──对!”
“那好吧,既然你这麽坚持,那麽你将和夜叉和紧那罗领受同样的责罚!”修罗王冷冷道。
“臣甘愿领受。”魔睺罗伽望著地面执著道。
“好吧,”修罗王长长呼出一口气,摆了摆手,“你们都起来吧。”
听到君王的命令,三个人的身子同时一震,不约而同地抬头看向修罗王。但是下一秒,三人都反应过来,立刻站起身来。
“你们三个的帐我先记下了。情况紧急,这笔账以後再算,眼前的事情还需要你们三个人帮忙处理,”修罗王语气不容置否地道,“现在鸠般茶失踪的消息已经传遍了魔界,加上先前的魔界异象,魔界的民众现在人人惶惶不安,人心不定,你们必须尽快安定目前的这种不稳定的情况,明白吗?”
“臣明白。”三人异口同声道。
“还有,虽然四大神将不见了,但是迦楼罗公主还在这里,你们务必派一个人专程看管著她,绝对不能让她也失踪了,明白了吗?”修罗王沈声道。
“知道了。”
“除了这些,你们必须加派人手寻找四大神将,就算魔界的一草一木都翻遍了也要把他们找出来!我已经把整个魔界都封锁在了封闭的空间内,所以四大神将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跑掉的,而且就算他们想跑,也必须打破我布置的结界,这样,我们就能第一时间赶过去逮住他们!”
停了停,修罗王接著又道:“四大神将失踪的事情我已经专门派人去调查了,鸠般茶失踪的事情就需要你们去调查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不相信鸠般茶会这样轻易地死掉!不过,现在鸠般茶生死未明,魔界的四根顶梁柱就坍塌了一根,这将引起魔界的动荡和空间的失衡,所以必须有人暂代鸠般茶的位置,撑起魔界的一角。”
“陛下,臣倒是有几个合适人选,”夜叉这时开口道,“殿下觉得阎罗将军如何?”
阎罗是魔界中著名的高手,地位仅次於魔界四大魔帅,他曾经率领魔界jūn_duì征战多次,立下过不少战功。这样看来,鸠般茶的位置由他暂代的确是最佳的选择。
谁知,修罗王却摆了摆手,唇边微微扯动,露出了一丝黑暗气息浓郁的浅笑:“这个就不用你们c心了,我已经有了合适的人选!”
一边说著,宫殿紧闭的大门突然自动打开了。
众人的注意力顿时全数集中到门口,只听见一阵富有节奏的脚步声,沈稳而笃定地向著这边靠近。来者究竟会是怎样的人呢?在众人屏气凝神的注视中,只见门外缓缓地走进了一个全身都被黑色的斗篷所包裹的人。
他慢慢地一路走来,全身散发的黑暗气息几乎都凝成了实体,随著他的走动,全身包裹的黑暗气息像水y一般在地上流动,又一圈一圈犹如烟雾般缭绕著,仿佛有生命力一般自动环绕著他的身形。
这位神秘人一步步走向修罗王,每多走一步身上的黑暗气息就愈发浓郁,几乎让整个宫殿的空气都污染成了浑浊的黑烟。然後,这个人在离修罗王的台阶前站定,然後缓缓下拜,随即一个沈稳而悦耳的声音从斗篷下传出。
“毗提河参见陛下。”神秘人如是说。
“看到了吗?这就是我的秘密武器。”修罗王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得意之色,面对众人惊讶的眼神,他对毗提河道:“毗提河,摘下你的面罩。”
“是。”毗提河低低应了声,然後在众人的注目中缓缓地摘下了面罩,顿时,神秘人的真实面目终於出现在众人面前。
“这──”紧那罗瞪大了眼睛,目不转睛地看著毗提河。
这是一张俊美得令人窒息的面容,如果要用一种动物来形容他,那麽他无疑是一匹优雅而完美的独角兽──一头暗黑色的独角兽。无论是超越了性别局限的俊秀五官,还是那双如同夜空般浩瀚而神秘的黑眸,他都堪称完美无瑕。尤其令人印象深刻的是他象牙色的脸庞和银白的头发,不但和他的黑眸形成颜色的巨大反差,而且仔细看,就会发现他的头发似乎会自动散发出莹白色的点点萤光,和他之前浑身散发的邪恶黑暗气息格格不入,也给人留下深刻印象。
总之,这匹暗黑的独角兽怎麽看都是一头危险的野兽,尽管他优雅的外表很容易欺骗大众。
“容我为你们介绍,这位就是毗提河,即将代替鸠般茶之位的新魔帅,我也不瞒你们,他就是我一直秘密培养的堕落天使兵团的首领──弑月天使毗提河!”修罗王的脸色露出了毫不掩饰的兴奋神色。
随著修罗王的话语,毗提河深吸一口气,身侧环绕的黑色气息突然暴涨,并迅速地积聚到背後,凝成两只暗黑的巨大翅膀。仿佛这一刻这只美丽的暗黑独角兽突然露出了嗜血的利齿,瞬间打破了人们对於他所有绮丽的幻想。
紧接著,黑色的羽翼收回,毗提河突然转过头,死死地盯住眼神闪闪发光的紧那罗,唇边露出了一抹无法言喻的诡笑。紧那罗瞬间不禁打了个寒战,突然才惊觉这头迷人的野兽的危险性,不由得暗暗警戒起来,但是眼神还是忍不住贪婪地环绕著他的身形,好色成性的特性暴露无遗,这厮真是“死到临头不自知”。
但是,随即毗提河收回眼神,猛地看向另一边的魔睺罗伽,顿时那双暗不见底的黑眸里流露出了无法掩饰的惊豔光芒。然後,他完美的唇微微咧开,赞叹道:“你真是难得一见的尤物,实在太美了。”
听到他的称赞,魔睺罗伽顿时警觉地抬起头来,戴著银色面具下的银眸中s出锋利的眼神,直直s向毗提河。毗提河却毫不示弱,继续用放肆的眼神打量著魔睺罗伽的周身,魔睺罗伽的身子一下子绷紧了,危险的气氛顿时蔓延开来。
“你能看到魔睺罗伽的本来面目?”夜叉惊讶地问。
毗提河猛地转过头,眼神又扫向夜叉,眼神中的光芒突然变得更加兴致盎然,然後他的唇边露出一抹和他的无邪外表完全不相称的坏笑,道:“魔界中居然还有处子存在,尤其还是男人,真是难得一见啊。”
一番话立刻掀起了轩然大波,夜叉本来毫无生气的脸一下子涨红了,犀利的眼神冷冷地看向毗提河,黑眸相对,夜叉的黑暗气息一下子猛涨开来,像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一般竖起了浑身的绒毛。而紧那罗则是不敢置信地张大了嘴。
“什麽,夜叉你还是处男?不是吧?!”紧那罗原以为夜叉只是有些性冷淡,谁知他居然还是处男?这男人不会有什麽隐疾吧?
“要你管!”夜叉瞪了紧那罗一眼,又转过眼神瞪著毗提河,毗提河却是不留痕迹地又转过眼神看向魔睺罗伽,用炽热的语气道:“真是难以想象,魔界中居然会有如此美丽的生物!不对,纵然在天界,也绝对难得一见如此美丽的人儿。恐怕任何一个见过你的本来面目的人,想不动心都很难。”
面对毗提河近乎轻薄的言语,修罗王出乎意料的并没有制止,而魔睺罗伽却被激怒了,她感到莫名的恐慌,仿佛自己是赤身l体地站在这个男人的面前,任何伪装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你──你真能看见魔睺罗伽的本体?”毗提河的话引起了在场所有人的兴趣,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魔睺罗伽的身上,好奇魔睺罗伽的本体是否果真如毗提河所描述的一般完美无瑕。
“对,”修罗王解释道,“毗提河拥有d悉之眼,可以轻而易举看穿一切没有施加过法力的伪装,而且他拥有很敏锐的魔族感官,所以,夜叉你即便拥有黑暗气息作为掩饰,也无法逃脱他敏锐的感知力。”
“什麽?他有透视的能力?”紧那罗毫不掩饰地露出了感兴趣的神色,当然大家都知道他在打什麽主意。所以根本没人理会他,倒是魔睺罗伽一下子紧张起来,全身紧绷得更加不自然,然後她利落地施展了个法术将自己全身都包裹了起来。
“啊哈,这麽怕自己的真实面目被人看到吗?真是可惜了你那张倾国倾城的脸蛋呢。”毗提河露出了促狭的笑容,全身的邪恶气息变得更加浓郁。
“闭嘴!”
一声冷冷的呵斥,随即而来的就是一道银白色的闪电直直冲他脸侧划过,但是下一刻毗提河的身子向後一闪,瞬息之间就将魔睺罗伽凌厉的攻势挡在了身前。速度之快令人难以根本难以捕捉。
只见魔睺罗伽手中嗜血的月蟒霞光鞭直直地从毗提河的脸侧掠过,却无法接触到他的皮肤,而令人惊讶的是毗提河用来抵御魔睺罗伽的攻势的居然是他夹在指缝间的一根黑色羽毛。下一刻,魔睺罗伽又闪电般地收回鞭子,冷冷地看著毗提河。天籁般的嗓音尽是冰冷的杀意:“倘若你敢将我的容貌对他人泄露半句,休怪我不客气!”
“哎呀,生气了呢。”毗提河根本不害怕魔睺罗伽的威胁,反而出言挑衅道。
“好了好了,都别闹了。”眼见室内的气氛变得剑拔弩张,修罗王连忙出言调和,强大的气场不容置否,原先的紧张气氛顿时被冲散得烟消云散,所有人的眼神都变得严肃而认真。
“毗提河,你虽然暂代鸠般茶的位置,但是你未必有鸠般茶强大的控制力,这方面你还是稍有欠缺,缺乏历练。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认真对待,认真承担起责任来,明白了吗?”修罗王的声音虽然温和,但是人的威严却是让人不敢敷衍。
“属下明白。”毗提河轻声道,身侧环绕的黑暗气息慢慢地收回身体内,他又恢复了人畜无害的优雅,这只暗黑色的独角兽安静下来,丝毫不在乎周围的惊异眼神。
“那麽,以後还请各位多多指教。”毗提河轻声道,并微微屈身向紧那罗他们以示敬意,态度和煦如同春风沐面,让几个人简直摸不著头脑。
但是魔睺罗伽不是那麽好糊弄的,她犀利的眼神连面具都挡不住,如果眼神可以杀人,毗提河一定早就被万剑穿心了。
“好了,你们都下去吧。紧那罗,夜叉你们两个还有重伤,记住好好养伤,没有我的允许,你们谁也不准再给我出事!”修罗王厉声道。
“是。”四人恭敬地应允道。
迦楼罗这几天一直很疑惑,为什麽好几天都看不见鸠般茶了?有几次她去问侍女,侍女们总是回答鸠般茶被修罗王派出去执行任务了,估计短时间内都不可能回来了。
但是,既见不到鸠般茶,连四大神将也看不到,不是太奇怪了吗?迦楼罗无聊地倚靠在窗户边,正呆呆地想著自己的心事,突然门被人一把推开,然後突然一大群侍女们鱼贯而入。
发生什麽事了?迦楼罗紧张地从椅子上站起来,面对如此阵势感到莫名的浑身不自在。只见侍女们进门之後,都自动排在门的两侧,然後一个人从门里走了进来。
啊,是她!迦楼罗惊讶地看著那个全身包裹得严严实实仿佛雕像般的女人慢慢地走进门来,然後那张精致但面无表情的面具对上迦楼罗的脸,天籁般的嗓音从面具下传出:“公主,从今天开始,我将负责您的安全。”
“鸠般茶呢?”迦楼罗脱口而出,“他为什麽不来?”
“他──”面前的女人迟疑了一秒,才接著道,“──他以後都不会再来了。他还有其他的工作要做。”
“你是什麽意思?你是说鸠般茶以後再也不会来看我了?”迦楼罗著急地问。
“对。”魔睺罗伽冷冷地道。
“不行,我要去找修罗王,我要见鸠般茶!”迦楼罗不管三七二十一,天界公主的娇蛮脾气又发作了,她作势要出门。
“等等!”魔睺罗伽厉声呵斥道,手臂一晃,银色的长鞭甩出,如同银白色的蟒蛇在地面上扭动。然後她对著面前这张酷似她的脸蛋道:“公主,别怪我没提醒过你,我来负责你的安全是修罗王交代的。同时他也交代过我绝对不能让你出门,如果你不听话──”
“啪!”鞭子轻轻一抖,地面上立时被抽出了道道裂痕,魔睺罗伽用令人心悸的悦耳嗓音道:“──那麽,我恐怕只能说抱歉了。”
“什麽?你们敢!”迦楼罗花容失色,喊道,“你们竟敢这样对待天界的贵客!”
“哼,公主如果不听我的好言相劝,那麽我也就只能得罪了。”魔睺罗伽的声音冷冽而毫无感情。迦楼罗不由心底萌发出阵阵寒意。
这时,魔睺罗伽两边的侍女立刻围上来,凶神恶煞一般捉住了迦楼罗的两只胳膊,不顾她的奋力挣扎,将她牢牢地禁锢起来。
“放开我!快放了我!”迦楼罗尖叫著,“不然我一定会告诉父王,要他让你们这些人好看!我──我还要告诉鸠般茶,他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魔睺罗伽面具下的脸孔在不屑地冷笑,这不识时务的公主居然还天真地以为自己还是在天界?然而她居然敢提鸠般茶?魔睺罗伽被激怒了,但是她一声不吭地举起了鞭子。
“放了我!快放了我!”看到魔睺罗伽手里的鞭子慢慢地举起,迦楼罗忍不住害怕地尖叫,“不要!不要打我!啊──”
眼见得魔睺罗伽手里的鞭子朝著她的脸孔狠狠地抽了过来,迦楼罗全身颤抖著一边尖叫一边闭上了眼睛,耳边立时听见了一声清脆的碎裂声响。
奇怪?鞭子打到自己了都不会疼的?迦楼罗惊讶地睁开了眼睛,这才发现鞭子根本没抽到她,而是临时在空中换了个方向抽到了她脚底下的地板,地面上被硬生生抽出一道触目惊心的裂痕。
魔睺罗伽用力的一抖手臂,鞭子立刻弹回了她的手中,然後她注视著迦楼罗,口中一字一顿让人心底发寒的话语:“公主,这是我最後一次警告,如果你再不配合,下一次鞭子抽的就不是地板了。”
“你好自为之。”魔睺罗伽留下最後一句话,毫不留情地转身而去,只留给迦楼罗一个残酷的背影。
第三十三章
魔睺罗伽低著头缓缓地在修罗宫长长的走廊上踱著步,已经是深夜的时间,夜风冰冷彻骨,一缕缕撩起她长长的银发这个夜,好像显得格外的孤寂寒冷
她静默著,只顾沈寂在自己一个人的世界里,迎面走来的成群宫女见到她都恭敬地行礼下拜,但是她却像完全没有注意到似的,只顾一个人默默地想著心事
鸠般茶
她默念著这个教她心痛又孤单的名字,想得越多心口的疼痛越是明显,但是偏偏她就是不能说服自己不去想,不心痛上天真是给他们开了好大的玩笑,她前一秒锺还因为那个男人的伤害耿耿於怀,下一刻那个男人就猝不及防地消失了,不给她任何准备时间,让她连恨他的机会都没有了
难道──这就是上天对她的惩罚吗?
她抬起头无言地看向天空,天空中那轮银白色的皓月还散发著柔和的光辉,像是天空睁开的一只银瞳
母亲,如果你看到现在的我,你会後悔那麽早就离我而去吗?你会後悔让我出现在这个世界吗?
说到这里,她忍不住迟疑地抬起自己的右手,然後缓缓地捂向自己的小腹↓的孩子他的孩子
这才是上天开的最大玩笑如果她生下这个孩子,那麽孩子岂不是一开始就要接受没有父亲的命运?但是,如果让她亲手扼杀自己的孩子,她又怎麽忍心而且,这还是他留给她最後的纪念,是他们共同的孩子啊
为什麽?鸠般茶你要这样一声不吭地离开?难道我和你注定不可能在一起?
魔睺罗伽黯然地咬著唇,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痛恨自己的软弱,曾经的她可以古井无波,面对尸陈遍野的血腥场面她也能做到面不改色,可是现在的她,已经越来越不像她了
也许舅舅说的对,她当初的确应该捍卫自己的幸福,但是如果她当初真的这样做了,他们是否就真的会有不一样的结局?
这个问题谁又真的能知道呢?
她幽幽地叹了口气,抬头才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地走回了自己的宫殿前,更让她奇怪的是,一个黑衣人正站在她的宫殿前
魔睺罗伽当下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因为她已经认出这是那个惹人厌恶的家夥──毗提河!他站在她的宫殿前想干什麽?
於是,她像什麽都没看到似的,直接把对方当成空气,直直地从他的面前走了过去
“等等”毗提河突然开口,但是魔睺罗伽只是迟疑了一秒,便继续向前走,完全不理会对方
“你一直都是这麽对待男人的吗?”毗提河却并不懊恼,而是淡淡地开口道
魔睺罗伽汀了脚步然後她猛地回身,二话不说,一道银色的光芒直接朝对方甩了过去
“你想干什麽?”电光火石之间,毗提河已经闪电般地出手,一把抓住了魔睺罗伽手中的鞭子
魔睺罗伽不屑地勾了勾唇,那根被毗提河抓在手里的鞭子突然像有了生命力一般,幻化成一条剧毒的银蟒,直接在空中绕了个弯,然後一口咬上毗提河的手背
“这是什麽鬼东西?!”毗提河立刻像接到烫手山芋般赶紧放开了魔睺罗伽的月蟒霞光鞭,魔睺罗伽趁机用力一甩,坚韧如铁的鞭尾扫上了毗提河的脸,毗提河赶紧闪躲,但是鞭尾还是扫到了他的脸颊,将他完美的脸颊划出了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魔睺罗伽面具下的脸冷冷一笑,用力一扬手腕,鞭子又自动弹回到了她的袖子里
“敢徒手抓我的月蟒霞光鞭,你真是活腻了!”面具下天籁般的嗓音尽是冰冷的嘲弄之意
“呵呵,”毗提河不怒反笑,他朝自己的脸上一抹,看到指尖上沾的漆黑如墨的血y,他冷冷一笑,“你就是这麽对待你的战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