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陵悦表情呆滞地听着他的解释,还在挣扎,“莲夫人说过醉月殿是她的寝殿……”
“那个时候我哪有心思听她的话。”项天礼回答得很果决。
大大方方的态度反而让她无法接话,以及他话中的内容。
“哦。”她听后只能给出这样的回应,默默地又往身上拉了拉被子,“你可以去睡了。”
“没有疑问了?”他之所以在这里就是等着她的问题,知道她藏不住,今日不问明日也会问,不如趁早说清楚。
这就是他比较喜欢乾陵悦的点,有问题便会直接问,不会拐弯抹角,自己随意猜测判断,如果她能够再信任一下自己的话就更好了。
“没了。”她摇摇头。
“行,闫宵那边我会解决,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事了。”项天礼提着被子盖到她的肩上,“别着凉。”
告别乾陵悦,他转身后眼神一暗,闫宵无法无天,不拾迟早出事。
竟然将主意打到他的王妃头上,真是好大的狗胆。
次日,乾陵悦与项天礼在屋中一阵吵闹声中醒来,同时看过去,漫夫人正指挥着下人打扫,灰尘蔓延,呛得乾陵悦连连咳嗽。
“哎呀,王妃醒了。”漫夫人做作地捏起嗓子,摆着胯走到她跟前,夸张地道歉,“昨日回去后宵宵狠狠骂了我一顿,我知错了,这不,特来给您道歉。”
乾陵悦没有理会她,沉默地穿好衣服,简单地系了头发,洗把脸后朝项天礼走去,“我去找莲夫人了,你呢?”
“我与城主还有要事相商,你去吧。”项天礼十分配合她,两人虽无意亲昵,但熟络的自然更显恬淡温馨。
被忽视的漫夫人狠狠跺跺脚,扭着身子挤到两人中间,自得地炫耀,“今日宵宵恐怕没空,他答应过要带我去花会。”
两人皆无语。
“漫夫人,城主并非只需要陪您花前月下,”乾陵悦率先开口,怼她没有半分犹豫,“难道新月的富庶是您带来的吗?”
漫夫人从未在口头上讨过好,偏生还要再三试探,“王妃不必嫉妒,谁让宵宵心里只有我一个,一心只想宠我呢?”
“城主宠的是你,还是你的这副身子?”她本无意说太伤人的话,只是这漫夫人着实令人恼怒。
对面的人脸色一白,似被戳中要害,死要面子地逞强,“至少我还有身子让他馋,不像你,王爷甚至不愿意与你同床。”
早上闯进来的时候她便发现两人分床,因此更看不起乾陵悦,一个连自己男人都无法套牢的女人,拿什么和她斗?
乾陵悦只感觉脑子一阵胀痛,比偏头痛更让人恶心。
这个漫夫人到底是哪里来的奇葩。
她扭头与项天礼对视一眼,“王爷只是尊重我,而我只是爱惜自己,毕竟我可做不到炫耀自己的身子。”
话里话外都是影射漫夫人不自爱,漫夫人不是傻子,听得脸一阵红一阵白,她的确是靠美色才博得闫宵的宠爱,也知道等年华老去,现下的风光都会荡然无存。
所以她才会抓着一切机会树立自己的威严,排除异己,妄图尽早被扶为正室。
本来胜利近在眼前,谁知道他们突然降临,让本被遗忘的莲夫人重新出现在城主的视野,还有这个王妃,自己男人看不住,就肖想别人的男人。
漫夫人虽然嘴上没说,但她的心思都写在脸上,乾陵悦越发无语地摇头,不想和她纠缠,“漫夫人不必与我多言,您家的‘宵宵’,不及王爷半分倜傥,我便是瞎了也看不上。”
踩一捧一用得炉火纯青,项天礼被恭维得极为舒服,默默挺直脊背,望向漫夫人的眼里有十分的犀利,“漫夫人还请回。”
两人联手下逐客令,她饶是再大的脸也留不下去,甩袖子离开。
总算送走一尊瘟神,乾陵悦揉揉额,“我和莲夫人一道,出门探探。”
这事毕竟隐秘,知者甚少。
项天礼点头,“路上多小心。”
“嗯。”
兵分两路,项天礼查圣令,乾陵悦查先皇。
项天仁交给他的任务说简单也简单,统计一下新月现有人口与总体支,借此确下一次国库拨款数量,以及新月需进贡数额。
真实情况自然在账本上查不到,故此他打算亲自与城主交谈一番,探探虚实。
另一边去找莲夫人的乾陵悦一靠近醉月殿就想到莲夫人与北楚皇室的诸多纠葛,女人都是八卦的,只不过有些人克制得好,有些人不擅于克制罢了。
要不要找个机会问一问,不然一直悬在心里,若再被漫夫人纠缠,搞不好会弄巧成拙。
可是怎么问才能让莲夫人不感到困扰?
一路怀着疑惑,导致见到莲夫人时有些心不在焉。
“陵悦在想什么?”莲夫人为她斟了一杯茶,推到她跟前,却见她迟迟不动,只是盯着茶杯发呆,因此好奇问道。
乾陵悦回神,对上莲夫人温柔的视线,一时无法与她对视,心虚地挪开视线,抿抿唇,下定决心,“我听城主说了不少夫人和皇室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