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注意到他的视线,她十分回避。
心里多多少少觉得奇怪。
怎么说昨天项天礼也算是表白,她虽然拒绝,但不反感,可是如何与他相处却犯了难。
“看王妃没有自知。”项天礼回打量的眼神,起身,“你不用烦恼如何与本王相处,一切如常即可。”
乾陵悦望着他离开,听他又加一句,“皇姐下午会过来,你最好想想怎么解释。”
“有什么不好解释的吗?”她歪头,外人不如他知道的多,祭祀前相国那一套完全行得通。
项天礼深深看她一眼,“自己圆谎。”
“不劳您心。”她翻个白眼,这是怕她有求于他吗。
晚些时候项巧卿如约而至,问清她的所在后直奔王爷寝殿而来。
“陵悦,怎么搞的,听说你还要跳湖?”她一坐下就握住她的手,语气焦急,问得她猝不及防。
跳湖?她终于明白项天礼“自己圆谎”四个字是什么意思了,有那么多事情可说,他偏偏挑跳湖这一点。
等等,完了,相国夫人肯定也知道了。
“没有跳湖,只是刚好站在湖边。”她讪笑着解释。
“可是小弟他说你……”
“那是他看错了。”她矢口否认,主观臆断的东西一口咬死,项天礼也没有证据和她对峙。
项巧卿意外没有追问,连一丝疑惑都没有,只是兀自松口气,“我就说,小弟他应该是关心则乱了。”
乾陵悦听得心里微微波动。
关心则乱这样的词,竟然也能用在他身上,还是用来形容自己。
“你是不知,早上天还没亮小弟便带着人匆匆到我寝宫来,我还以为出了天大的事,”她安下心,和她唠嗑,“上次他这样还是父亲骤然暴病。”
她心中更软,却不知如何回应,只能笑着,“谢过王爷和长公主关心。”
“怎么还这么见外。”长公主拍拍她的手,“小弟他没那么多讲究,叫他名字就行,至于我,我们应当同岁,叫我巧卿便好。”
“您毕竟是他的皇姐……”她有几分为难,昨天才被项天礼教训过,当初露出破绽就是因为她的不知礼数,现在还这样,岂不是知法犯法。
“没那么多事。”项巧卿大手一挥,又道,“我刚才进来看到屋后正在填清池。”
乾陵悦有不好的预感,果然听她继续道,“就该填了,听说你不是第一次跌进去,留在那儿始终是个祸害。”
她无奈,欲言又止。
“是不是有人威胁你?”项巧卿不相信她会有轻生的想法,阴谋论地压低声音。
自己威胁自己算吗,“没有,真的只是碰巧。”
本来还打算让她帮忙劝劝王爷,看来无济于事。
“上次你托我办的事,已经办好了。”项巧卿仿佛有说不完的话,问题一个接着一个,有“他乡遇故知”的欣喜。
乾陵悦眼睛一亮,本来已经打算让绿竹与她接洽。
要说能工巧匠,皇室资源必然最多,此前她曾托项巧卿帮忙找善于做小机关的工匠。
“何时能见一面?”她迫不及待地问。
口红算是最方便易做的东西,只是这边杀菌不到位,怕是不能直接吃进嘴里。
“明早来我宫里。”她顿了顿,“你要是不想,我也不会勉强。”
“此话怎讲?”乾陵悦一脸莫名。
“小弟说你和大哥曾有过误会争吵,”项巧卿说完又赶紧圆,“大哥这个人纵然疑神疑鬼了些,但心地善良,时间长了你便知晓。”
乾陵悦:项天礼还真是什么都敢说,拿她当靶子就算了,现在还拿她当枪使。
呸,被他喜欢上的人真倒霉。
“都是小事,我早就不在意了。”她摆摆手,压根不知道自己说的什么事。
项巧卿更加欣赏,“我竟然会错过陵悦这样的姑娘,真是相逢恨晚。”
“那倒没有。”她心道自己来这里也才一个月。
两人又拉着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会儿,眼见日落西山,项巧卿起身告辞。
“明日早些来。”
乾陵悦一阵头大,聊得开心倒是没错,但早起真的令人痛苦。
“长公主慢走。”
心情甚好的项巧卿出府回宫,才走出几步就看到一群人围做一团。
她下车走进去,却看到一个玉树临风的少年正踩着一个衣衫褴褛的中年人。
“把东西交出来。”少年声音爽朗,带着年轻气盛。
中年人难堪地护着腹部,“少侠明鉴,真的不是我偷的。”
“分明就是你!”青年拧眉呵斥,弯腰要去他胸前拿赃物,还没碰上便被一双纤细手腕握住。
“大庭广众,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年长之辈,你要脸吗?”项巧卿最看不得这样的事,不顾侍卫阻拦斥责。
青年转头与她对视,眼中闪过疑惑和惊讶,一把抽出手,“不问青红皂白肆意揣测旁人,我看你的脸皮也不怎么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