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本来就很好啊。”绿竹笑嘻嘻地,因着过节为主,为她做的新衣并不十分红艳,花纹刺绣却很致,一针一线严丝合缝,做工良。
丫鬟替她插好簪子,从镜子里确认了下,又道,“你与项侍卫认识才短短一个月,如何能确定他非你不可?”
绿竹望着镜子里致的自己,左右摆弄一番,“感情从来都是一眼定终生。”
有时候看到那个人,就能知道他是命中注定。
项天义带着香妃和膝下一堆龙凤胎来到王府,与温馨气氛融为一体。
“陵悦,一点薄礼,以表心意。”一一见过人后项天义开始分发礼物,送到她手上时多说了一句。
她掂了掂,像是一个手镯。
“我可以现在拆吗?”她晃了晃,歪头问他。
“当然。”
于是乾陵悦当着众人的面大喇喇地拆开礼物,一只晶莹剔透的玉镯,饶是她不懂玉,仍能看出那玉价值不菲。
“二哥好大的手笔。”一直围观的项天礼突然称赞,接过她的玉镯,“这可是先皇的进贡之物。”
说着帮她戴上,看上去似乎一点都不排斥。
乾陵悦甩甩手腕,刚好衬,“谢谢二哥、香妃。”
这么贵重的东西为何单独送她,而不是送伉俪情深的结发妻子,她只疑惑一瞬,便不再追究。
等项天义带着人去送其他侧妃礼物,她才低声在项天礼耳畔道,“以后可不要做这种事,这样只会让女孩子崇拜送礼物的那个人。”
安王眼底有一瞬后知后觉的惊愕。
“今日中秋,难道你没给我准备礼物?”她扬扬眉,看了眼尚好的天色。
“难道王妃给我准备了?”他挑眉反问。
“对啊。”她满口回答,当然准备了礼物,还是一份大礼。
项天礼将信将疑地望着她。
还没继续聊,吉时已到。
绿竹和项畏被推到中间,去繁从简,只简单地行了个礼,项天礼和乾陵悦代为高堂宣布礼成,两人结为夫妻。
送绿竹到她的房间,乾陵悦心头一桩大事放下,面上挂着笑,眼底藏着落寞,“可算赶上了。”
“赶上什么?”绿竹不解。
“这是你的礼物。”她没有回答,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锦盒,里面有那个刀疤男的解药及后续用药,安排得明明白白。
除此之外还有一张关于各种药品的详细介绍,将她能想到的事都着重强调了一遍。
还有压在最下面的一封让她转给二当家的信。
“明日再拆。”她特意叮嘱。
“是。”绿竹向来对她言听计从。
送完礼物,她找了借口先回到自己寝殿,又看了一遍《观文止》,脑内核对一遍细节,将书藏到坐榻下。
外面艳阳高照,她坐在屋内,陷入发呆。
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感觉应该好好和项天礼他们道个别,可又没必要。
她只是借了躯壳,他们看到的还是原主,除了项天礼,但他大概也觉得这是真实的原主。
“王妃,王爷在找您。”由于绿竹喜事,师黛暂代她的事物。
“好。”她回神,拍拍脸颊,扬起一个笑,跟着她往外。
项天礼负手站在流火居门口,回身见她出来,眼底陡然闪过一丝局促,等她在身前站定,他垂眼望着她晶亮的眼,“本王为你准备了礼物。”
“哦。”她伸手,毫不客套。
他摊开掌心,掌心躺着一个碧玉指环,难得在这个年代有这么致的小物件,她探头看了眼,伸出的手翻个面,手背向上。
项天礼以为她要拿,却见她翻手后一动不动,“王妃?”
“你难道不要给我戴上吗?”
他意外听话,拿起碧玉指环,打量了下她的手指,捉住她的无名指稳稳戴上,“刚好。”
她心脏忽然急促跳动,脸颊有些发烧。
“这不会也是先皇进贡之物吧。”她迅速转移情绪,“那就不算你送的。”
“不是。”他避开视线。
“那是你在哪里藏的?”她凑近他的脸,“随手藏的我也不要。”
无理取闹能掩饰慌张与心事。
项天礼没有计较她的态度,还是那张面瘫脸,“不是随手藏。”
乾陵悦原本是不想他看出自己的异样,问着问着却真的来了兴趣,疑惑追问,“那是怎么来的?”
他抿抿唇,移开视线,“我母妃的。”
她调侃的笑容一僵,下一秒从手上取下,塞到他的掌心,“这么贵重我不能。”
“为何?”
“你母妃定然希望它的主人能与你白头偕老。”她显得有些局促,但我不是那个人,后半句堵在喉咙里。
项天礼深深看着她,“我明白。”
“那你就应该留着,等那个人出现了再送给她,我早些时候要礼物是开玩笑的。”她乱成一团,慌乱地解释。
他看了眼掌心的指环,又看了看她,默默做了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