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若能将那位高人引荐给本王,本王感激不尽。”绕来绕去又绕回最初的话题。
看来他铁了心。
乾陵悦隐隐觉得自己逃不过了,为难地看着他,一两天的对她好并没有让她打消疑虑。
项天礼注意到她的眼神动摇,眉眼向下,嘴唇不自觉地抿起,似乎在思考,也就默默等着,等她告诉自己真相。
漫长的几分钟过后,她深吸一口气,缓缓道,“不能引荐给你。”
“理由?”他挑挑眉,不意外,反而耐心地询问。
“等时机成熟。”她忽然感谢“时机成熟”这个词,让她所有的言不由衷都有个借口。
一直步步紧逼的男人忽然软下态度,“好,本王等着那一天,但在那之前,”他顿了顿,“我大哥二哥对你背后那位高人也很感兴趣,可不要在我之前引荐给他们。”
乾陵悦表情僵住,难道项天仁和项天义已经发现了她的不对吗?
虽然不知道他们会怎么处置她,但这种事被别人知道,九成可能说她是妖女,然后直接咔嚓掉。
她身子抖了抖,不能让那样的事情发生,坚定地点点头,“放心吧,不会的。”
“如果你不能保证那位高人的安全,又恰好信得过本王,可以交由本王处理,全凭你自己决定。”项天礼莫名追加一句。
基本实锤。找借口告辞的乾陵悦在回流火居的路上仍然心不在焉,项天礼那样子分明就是发现她不是原主了,即便没有证据确凿,却已经完全认定。
她想不出自证身份的方法,但项天礼一句话就可以揭穿她。
他和原主相处时间更长,随便说出一件她记忆中模糊的小事,她都会搭不上话。
尽管在这样的状况下,他却说出那样的话,是要保护她的意思吗?只要她坦白,他就会保护她?哪怕知道她不是原主?
乾陵悦不敢细想,绿竹见她从出来就愁眉不展,以为她担心王爷的身体,跟在后面道,“王妃,您别多虑,既然是经过您手,王爷肯定会好起来的。”
“这么信任我?”她笑着反问。
“嗯嗯!”绿竹大力点头,又碎碎念着,“刚刚榕妃说明天要去给王爷祈福,您要去吗?”
她没多少心思,祈福?有那功夫不如多给项天礼补一补。
“王爷今日为何中毒,可有调查?”她忽然想到源头,问绿竹。
一般她不会问她,但她和项畏互相爱慕,当她在里面给王爷解毒的时候,他们在外面肯定交流了不少。
但她也不指望她知道多少信息。
“没有头绪,早日王爷的膳食是在王府,下朝后应南王之邀去他府上小坐片刻,吃喝与南王无异。”绿竹将自己知道的信息一五一十地告知。
乾陵悦眼神暗了暗,项天义应当不会害他,恐怕是有人想陷害项天义,那他的敌对势力是……?
她对朝中局势并不了解,看到的也都是他们的表面,唯一知道的便是司空一家为皇上那一拨,剩下的两位王爷局势不明。
思及此,她脚步猛然一停,喃喃道,“不会吧……”
皇上看上去和项天礼关系不错,更何况他已经是皇上了,怎么着也不会马后炮来要他的命吧。
而且项天礼只执掌一半的刑罚权,又不会碍事。
绿竹见她又陷入新一轮的愁苦中,也跟着有些忧心。
两人回到流火居,早就听说的下人们忙迎上来,担心地看着她,却又问不出口。
“王爷安好,你们莫担心。”乾陵悦是个察言观色的人,见自己说完他们神色并未放松,感激他们对自己的关心,又追加道,“我也很好,你们不用多想。”
听到她的话,大力二力担心的神色淡去,倒是年老的李嬷嬷想得多,颤着声音多问了一句,“王妃,榕妃可有为难你?”
“没有,托王爷的福。”乾陵悦暖笑着回答。
李嬷嬷这才放心,拄着拐杖往里走,嘴里念叨着,“以前王妃可没少受她的折磨,您现在倒是让我放心了。”
乾陵悦心神一动,总觉得她的话有点不对劲,一时又察觉不出来。
然而当晚项畏就过来,亲自传达,“王爷说大难不死,上天庇佑,明日携众亲眷上山祈福。”
……上天庇佑?他难道不应该感谢她吗?
不知他在卖什么关子,乾陵悦直接回答,“本宫身体不适,明日就不去了。”
项畏一脸为难,“这……王爷特意交代王妃一定要到。”
项天礼是有什么疾病吗?自己祈福带她干嘛,她眼珠子转了转,先答应下来,明天去不去是明天的事。
而她万万没有想到,项天礼竟然直接杀到她的流火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