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健身包好,默默坐在床沿盯着床上面色逐渐恢复的男人,提着的心缓缓落下,替他掖了掖被子。
“父亲……”
项天礼嘴里吐出两个字,乾陵悦一愣,看了他一眼,像是梦中呓语。
说起来,从没有听他提过他的父亲,应该算先皇?夫人也没讲过,其他的人更别说了。
算一算,他父亲过世时年纪应当不大,正是男人守江山的时候,却突然离世,也不知是什么原因呢。
乾陵悦心里乱七八糟地想着,又拧了热水毛巾替他擦了脸上的汗,耐心地等着他醒来。
随后一个半时辰,她安安静静地陪在里面,外头除了焦躁的柳榕,其他人也都安慰地等着。
“都这么久了,她怎么还不出来,是不是又要趁机害王爷?”她实在忍不住,张口高声问项畏,说着还想闯进去。
充分信任王妃的项畏忙挡在她面前,为王妃保驾护航,“王妃有令,谁都不准入内。”
“项畏,你好大的胆子,连我都敢拦!”柳榕怒目圆睁,瞪着他,抬手一巴掌扇向他的脸。
他当然不能反抗侧妃,被她打得头一歪,眼神更加坚定,一定要将她拦在门外。
柳榕虽然是妃子,却拗不过身为武将的项畏,只能被迫停在外头,眼巴巴地王者里面。
又半个时辰,柳榕实在坐不住,再度走到门前,这次直接隔着门喊话,“乾陵悦,你又想对王爷做什么?”
“你们都退下。”项天礼的声音意外传出,大家一愣。
项畏面上闪过欣喜,立刻回应,“是。”
转身就强硬地带走柳榕。
而屋内的乾陵悦右手正被项天礼握住,男人眼中还有些混沌,盯着她却很专注,“你救了我?”
“王爷既然知道又何必多言?”这次她没有反驳,敛眉抽出自己的手,悄悄安抚跳得过快的心。
她本来正在给他擦脸,谁知道他忽然睁眼,她吓得要回手,却被他死死握住。
“王妃的医学造诣,恐怕要让宫里太医黯然失色。”明明是才从死亡关头走回来的人,神却好得很,抓着她追问不停。
乾陵悦暗道糟糕,前几次还能因为各种事糊弄过去,今天他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屏退下人,绿竹也救不了场。
“王妃你说呢?”项天礼紧盯着她不放。
她讪笑着为自己辩解,“倒也不是,我只是师从高人,学的医学异于传统罢了。”
见她拿出自己熟悉的借口,他意料之中笑笑,“你这位高人救了本王一命,改日本王定然登门拜访。”
乾陵悦眼神震动,笑得有些尴尬,“好的。”
“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项天礼说着就起身,大手一扯拉过旁边的衣服披在身上,掀开被子作势下床。
……她快速地眨眨眼,礼貌地将他按回床上,“不着急,您先养好身体。”
“我的底子在,已经能走动。”他相当坚持,推开她的手要再次起身。
乾陵悦强硬地把他按回去,她的坚持与他旗鼓相当,两人大眼瞪小眼,项天礼终于开口,“王妃为何频频阻拦?”
“你的身体不合适。”她胡乱说着理由,伸手拉过被子重新盖在他身上,大眼睛盯着他,“听我的,好好休息。”
项天礼不是傻子,她推脱到这份上,其实早就暴露了真正的事实。
任由她垂着头给自己掖被子,看着她忙活来忙活去,想问的话又被她敷衍过去,他眼神跟着她转来转去,又熟练地把往拾进去的东西放进衣袖。
他的眼神一顿。
每次需要治疗,她似乎都会从她衣袖里拿东西,如是想着,他的眼睛扫下去,很想看看里面装的什么。
项天礼从来都是说做就做的人,他拉住乾陵悦的手腕,在她惊愕的注视中直接伸手摸进她的衣袖里。
乾陵悦心脏骤停,屏息紧张地等着他的动作。
他的手掌很温暖,手指带着厚重的温度。
“王爷,您想干什么?”她另一只手握住他的手腕,阻止他的动作。
她只晃神一秒就回过神,明白他是想摸袖子里的乾坤,忙按住他的手。
“本王见王妃手掌冰凉,想给你把把脉。”他大言不惭,自然地回手,心里却很奇怪。
刚才似乎没有摸到异样,她的袖子里什么都没有。
乾陵悦嘴角扯了扯,“是吗,看来王爷也对医术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