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下人们惶然跪下。
他们也不知王爷为何突然性格大变,分明坐实了王妃下毒,非但不惩罚,甚至还任由她在王府撒野。
昨日更过分,竟然主动上了王爷的床,王爷却一言不发,默认她的行为。
这待遇,榕妃都未曾有过,侍寝从来都是随王爷高兴,她并不敢造次。
“本宫非要见他!”柳榕越想越生气,近日下人的议论她都停在耳里,即便乾陵悦妖女的谣言傍身,她还是不能解气。
既然她能闯王爷寝殿,那百般受宠的她为何不可以?
思及此,柳榕不甘心地理了理衣服往外走。
与此同时,绿竹刚到王爷寝殿门口,和府兵通报后便老实候着。
“王爷,王妃想见您。”
握剑的项畏一愣,余光瞄向正在处理公务的王爷。
项天礼执笔的手顿了一瞬垂眼继续,“准。”
“……是。”通报的府兵微微呆了下,迟疑地下去复命。
等他走后,项畏抿抿唇,再三思考后谨慎开口,“王爷,您不是才拒绝了榕妃的求见吗?”
早就料到他有此一问,项天礼合上皇上分拨过来的刑部折子,淡淡回答,“榕榕来找本王,无非是风花雪月,本王哪里有时间。”
“那王妃……”项畏接道,虽然不是风花雪月,但胡搅蛮缠不是更打扰他的公务吗?
“昨日王妃落水之事,是一个警示。”他沉着声音回答。
王府乃京城戒严次重之地,有人敢在王府闹事,要么胆子大,要么后台强。
胆子大的人已经被他埋在土里了。
“您是说……”他见王爷没有追究,以为王妃失足落水。
项天礼摆摆手,示意言尽于此,下手前莫名想到上午乾陵悦清醒时刹那消散的狂喜。
她是认错了吗?或者误把他当成了谁?
想到他与项天义极为相似的脸,他不禁生出恼怒。
丝毫不知王爷脑补这些的项畏只发现主子脸色越来越沉,心里盘算看来这次的确来者不善,得加强防卫。
乾陵悦与柳榕几乎同时抵达,看到对方,柳榕升起疑惑,语气满是不屑,“姐姐,难道您不知道规矩吗?见王府须得先行通报。”
王爷会准她进去吗?哼。
前者毫不在意,冲她笑了笑,没有回话,直接往前走,早就得了消息的府兵立刻让开。
柳榕后脚要跟上去,毫不意外被府兵拦在外面。
“你们什么意思!”当着情敌和府兵奴仆的面丢了脸,她面子挂不住,高声斥责,“凭什么她没有通报就能进去?!”
府兵面面相觑,小玉自然要为自家主子着想,连忙跟腔,“你们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拦榕妃的路!”
“回榕妃和小玉姑娘,”府兵犹豫着要不要解释,又担心解释之后榕妃更加火大,支支吾吾地,“王妃她……”
“妹妹莫要迁怒他人,本宫能进,自然是王爷准允。”乾陵悦故意走得很慢,等着看柳榕的笑话,听到她逼问府兵,出于好意为府兵解围。
柳榕发了一半的火憋住,不可置信地望着她的背影,“怎么可能?”
王爷向来最疼爱她,她的求见一向不会拒绝,可今天不仅拒绝,还答应了乾陵悦的求见。
她的妖术竟然如此厉害吗。
“榕妃……”小玉忐忑地看了主子一眼。
“本宫倒要看看今天到底能不能进。”柳榕心一横,瞪着府兵,“你们还敢拦本宫不成?”
府兵为难地回答,“王爷吩咐下来,未经准许不得进入。”
“好啊。”她咬牙切齿,猛地一把推开府兵,非要硬闯。
没有防备的府兵被她推开,惊恐地追上去,她才走两步,项天礼便停在她眼前。
“榕榕可是有急事找本王?”他目光随和,语气却夹杂着淡漠和些微的不耐。
十分熟悉他性格的柳榕瞬间冻住,他生气了。
“王爷,臣妾只是……”
“既然没有要事,容本王先处理完公务。”项天礼甩下一句话,果决地让府兵请她出去。
扒在门边偷看的乾陵悦“啧啧”称奇,“这个王爷,太冷漠了吧,对自己爱的女人都这样,到底谁才能得到他完全的宽容?”
绿竹只敢偷偷露出一只眼,转转眼珠,“王爷挺宽容您的呀。”
“欸,他哪是宽容我,”她说着转过头,顺便给绿竹上堂感情课,“他分明是有求于我。”
“王爷有求于……”绿竹疑惑的提问戛然而止,她余光瞄到已走到门前的王爷,吓得噤了声。
“哦?本王竟然不知道自己有求于王妃?”他阴森森的发问从头上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