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院子里都有洗澡用的木桶,而崔逾轮每次完事之后,总会去侧门旁的蒸浴房,搓个背会让他感觉能够恢复些体力。
胡姬很妖娆,崔逾轮感觉体力消耗的很快。
与往日不同的是,他总觉得精力提不上来。
单独房间也让他感觉很安全,而出门便上马车更是方便。
今天同样如此,他随意冲洗了一下身体,只穿着一条丝绸亵裤,便躺在了裹着棉布的短床之上,等着那个用惯的的搓背妇人过来。
搓背时要用精盐牛奶木油,总要准备些时间。
崔逾轮对此早就是轻车熟路了,只是在等待的时候。
他忍不住又开始回忆先前在小院里的香艳画面,想着胡姬那身好皮肉,他又开始浑身发热,只是脸上却有些怨毒神色。
今天绮韵姑娘再次拒绝了侍奉他的请求,崔逾轮心情极为糟糕,低声狠狠道。
“不就是一个千人骑万人骑的臭婊子,得意个什么劲儿。”
“等过两天,李行周的事情告一段落,我再好好的炮制你。”
崔逾轮和崔赤骥不一样,他早都没有什么雄心壮志了。
一门心思扑到了俗世享受之上。
只是风花雪月醉生梦死依然需要家中的支持。
所以崔逾轮做起事情还是有所顾忌。
他从来不担心安全问题。
在清河,还没有谁敢动他们崔家的人。
况且清河郡的治安向来极好,一般不会有人敢来惹事。
他从来不担心李行周,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废物,他敢怎么样?
他也不担心绮韵,一个青楼女子,不情愿终归是不情愿,她敢怎么样?
他更想不到的是,李行周这时候正半倚在三楼某道栏边,似笑非笑望着这间屋子。
整件事情他做了个粗略的计划,应该不会拖累绮韵姑娘,但为了更保险些,他直接找了绮韵是侍女小桃,让小桃把他从后门带了进来。
小桃服侍绮韵的事情极多,接过李行周递过来的山楂糕甜甜一笑便离开了,李行周笑了笑,依旧站在栏边看落日看幽竹看粉墙。
算着时间差不多了,他熟门熟路找到后楼梯,借着楼体阴影绕到侧门
……
……
崔逾轮正在回味胡女的风味。
就在这时,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
脚步声轻微响起,向床边走来。
崔逾轮停止了回想,闭上眼睛等着享受,当微烫毛巾敷到背上时,他忍不住痛快地呻吟了一声。
然而马上他便再也不能呻吟了。
因为另外一条滚烫的毛巾直接塞进了他的嘴里,紧接着他的手脚一紧一痛,被紧紧地捆在了短床之上。
……
崔逾轮拼命地挣扎起来,只穿着一条丝绸亵裤的身子,在短床上就像一条恶心的虫一般弹动,被毛巾堵住的嘴不时发出含糊的呼救声。
把他手脚捆在短床上的毛巾打着奇怪的结。
他本来身子骨很强,崔家嫡系子弟,学武那是必须的。
虽然被酒色掏空了,但是一个人干翻四五个精壮汉子,向李行周这样的,一手可以掐死五个。
但是,李行周的砒霜起了作用,严重的腐蚀了崔逾轮的身子,让他所谓挣扎只是徒劳,而且滑稽,至于那些含混的呼救声实在不比蚊子叫声更大。
崔逾轮马上绝望地发现了这一点,毕竟是清河有名的恶少,在这紧张关头竟是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不再挣扎,而是侧耳倾听四周的声音。
房间里有人,很明显那人也并不想遮掩。
脚步声稳定而清晰地崔逾轮身后响起,逐渐靠近,马上便要走到他的身前。
崔逾轮正想看看是谁敢如此大胆妄为,忽然想到一件事情,浑身一阵僵硬,。
敢在清河捆绑他意图不轨的凶徒,可以想像是怎样的悍勇狠辣。
那肯定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这件事情不如我想像中的好玩啊。我本以为被塞住嘴后,你还会含混说句本公子不爱这个调调。”
“那我就可以用手上这东西让你痛且快乐一下,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老实下来了,好吧,把眼睛睁开吧。”
声音平静之中带着淡淡嘲讽。
崔逾轮浑身一震,他听清了这个声音。
李行周!
崔逾轮战战兢兢睁开双眼,惊恐向前方望去。
只见李行周正半蹲在短床前,隔着不到半步远的距离含笑望着他。
而他的手中却握着一根足有两尺长的桌腿。
此时此景,这等神情这等专注打量,不免显得有些癫狂。
李行周很认真地看着崔逾轮挣红的脸,笑的很温和。
“我把你嘴上的毛巾解开,但请你控制自己的音量,如果你的音量太大,我只好马上杀了你。”
但在崔逾轮的眼中,这张略带病色的脸,这些温和的笑容,却透着股最寒冷的味道。
“我们有仇,但是不至于到这一地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