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病……他不用人来。”
李行周忽然俯身在老郎中耳边嘀咕了几句。
老郎中听了会意地一笑,很同情地瞟了他一眼,心道。
“瞧你那鬼鬼祟祟的样儿,老夫吃的盐比你吃的饭都多,你还想骗得了我?痔疮罢了,没什么抬不起头来。”
老郎中捋着胡须思忖了一会儿,提起笔来写了一个方子,李行周凑过去看看,迟疑地问道。
“老先生,这方子……管用吧?”
李行周怯生生的说道。
“呵呵,管用,管用,当然管用,”
听完后李行周慢悠悠的走了。
而大熊也顺势做了下来。
“那个……还有……先生能不能再给开个治痈疽恶疮…………的方子?”
大熊扭扭捏捏地道。
老郎中听了脸色顿时一沉,他沉吟了片刻,才板着脸提起笔,刷刷刷地写下一个药方“花柳”,然后沉着脸道。
“年轻人,我看你虎背熊腰的也是个不错的汉子,但是你如果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啊,铁打的身子也是捱不起的。”
“是是是,多谢老先生,多谢老先生”,
熊延福拎起药方挤进人群,假意要到柜台买药,却又一副畏畏缩缩不好意思把方子亮出来的模样。
那老郎中看他那没出息的样儿便不屑地扭过头去。
过了一会儿,崔安柿咳咳咳的做了下去。
趁那老郎中给崔安柿号脉的功夫,熊延福悄悄地出了药店。
他匆匆走到一个僻静的角落,从怀里掏出一包药来。
这也并不是什么药,而是这是李行周从地上随便拽的两把草。
熊延福解开纸绳,把那两张药方叠了叠,端端正正地放上去。
他故意把那两个药方的名字摆在正当中,然后重新捆好。
他提着药包儿慢悠悠的走去城外。
治哮嗽,要砒霜、面、海螵蛸各一钱。
治痔疮,要砒霜一钱,乳香五钱,半夏十钱。
治痈疽恶疮,要砒霜三钱,地骨皮五钱,红花三钱。
他们都有共同的一个药材——砒霜
。。。。
。。。
倚香楼,是清河城最大的一家青楼,他的头牌就是前几日参加诗会的绮韵姑娘。
倚香楼楼高五层,雕梁画栋,十分富丽堂皇。
夜色将幕,倚香楼里面已是人声鼎沸。一楼是散台,一桌桌客人正在推杯换盏,
两边廊下坐着些浓妆艳抹的陪酒女子,挠手弄姿地等着酒客招呼。
又有打酒座的卖唱女在拉弦的男人陪着缓步登楼,去楼上雅间兜揽生意。
店里,人们都自得其乐着,谁也没有注意到走进来的这一行人。
这一行人打头的就是崔逾轮,在酒家侍应的带领下来到二楼早已定好的雅间。
雅间的窗户很大,坐在酒桌前往下看,整个雅间尽收眼底,可以一边喝酒,一边看下面的舞蹈。
雅间的一旁,还放有一张胡床,胡床两米多长,一米多宽,上面铺着大红的锦被,布置得如同结婚用的婚床一般。
二楼的雅间大多是给崔逾轮这些清河的权贵所留的。
崔安逸殷勤的打开窗户,一眼就能看到下面的舞台。
这几日,自从李行周从县狱里出来。
崔逾轮就天天跑到倚香楼来,每日都来侮辱绮韵,倒是类此不疲。
此时,一个碰了一个碧绿色的漆盘的胡姬款款地走了上来。
这个胡姬身材高挑,金发碧眼,充满了异域风情,兼之****高耸,细腰一握,一袭火红的石榴裙系在那窈窕细腰上,把个祸国殃民的圆月美臀摆得摇曳生姿。
碧绿色的漆盘直径三尺,如同一只张开的大荷叶,“荷叶”置放于地,那胡姬便一个腾身跃马的矫健动作,跨上盘去,随着羯鼓急骤的声音舞蹈起来。
摆首扭胯,提膝腾跳,时而东倾西倒,时而环行急蹴,每一个动作都应着鼓声,充满了动作的韵律美感,可是不管她的舞姿如何优美,双脚始终没有踏出圆盘一步。
胸挺、腰细,丰硕圆润的臀部……
简单的衣服在腰间露出一抹性感的肌肤,裙子垂系在两侧的髋部,直叫人想着会不会随着她们蛇一般扭摆的动作而掉落下来。
款款的舞动,伴着那性感的身躯,让男人垂涎三尺。
崔逾轮不禁为胡姬的精彩舞蹈暗暗喝彩。
崔吉祥微笑着向坐在一旁的崔安逸使了个眼色,于是崔安逸就走出去了。
不一会,一桌子丰盛的酒席就上来了,在酒席上来的同时,崔安逸带来的还有一位十分妖冶的胡姬。
这胡姬是波斯人,棕眼高鼻,冰肌雪肤,五官眉眼嫣然妩媚,煞是动人。
那袅娜诱人的身体幻化出水一般柔婉曼妙的曲线。
胡姬一进来就在崔逾轮的身边坐下:
“两位公子久等了。”
胡姬脆音袅袅,竟是一口标准的汉语。
席上,崔安逸和崔吉祥轮番向崔逾轮劝酒。
崔逾轮来者不拒,一杯接着一杯地喝,连哪胡姬都喝得摇摇欲坠了,除了一双水灵灵的棕眼之外,满脸都是红的。
胡姬如同一朵桃花开在脸上,满脸媚笑,不断地往崔逾轮的身上蹭。
“嗵嗵嗵”,楼下的鼓声密集起来。
楼下的胡姬正跳到**处,只见胡姬的身子像陀螺一样快速地旋转起来,越转越快,最后看不清人影,成了一团旋转的火红。
突然,鼓声骤停,高速旋转的胡姬攸地停了下来,两只手摆出个兰花指的造型,泥塑一样停在哪里。
此时,下面的人才发现,胡姬下面火红的石榴桾竟然在高速旋转中,像一根红带一样紧紧地束在腰间,下半身只有一条超短的亵裤紧束着胡姬的臀部。
两条修长,白晳的大腿全部裸露在外。
“这胡姬跳得可真好啊,不是我们汉人女子能比得了的,来,我们四人共饮一杯!”
崔逾轮说完,一仰脖,第一个先喝了。
崔吉祥和崔安逸看着他,也端起酒杯一口喝下。
而那胡姬已有些酒意,看他三人喝了,端起酒杯,仰起脸,玉口轻张,一杯酒也全倒进了嘴里。
在这种氛围的影响下,崔逾轮望向胡姬的眼神也变得炙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