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夫人怅然,自嘲道:“都说落毛的fèng huáng不如鸡。你们这群老货还真是争赶着找死,以为礼儿替你们撑腰就能骑到我的头上来?”
老婆子鄙夷地冷瞥竹姬,双手在围裙上擦擦,说:“夫人别发火,你既然看破红尘当尼姑去啦,就别抓着正室夫人的权势不放。竹姨娘这贱胚子出自花间楼,也是个不中用的。”
“呵呵!她是贱胚子,那你们是什么?”
闫夫人边问边走向老婆子,她优雅地撸起袖子,准备掌掴老婆子的手攥攥松松。
老婆子无惧,昂首说:“我们自然比不上你,你是金枝玉叶。啊——!”
一巴掌打得老婆子尖叫,向来脾性温顺、宽待下人的闫夫人竟动手打了老婆子,周围的老婆子们吓得连忙往院门口跑。再不跑,下一个挨打的没准是她们。
“我看谁敢跑!”
慌作一团的老婆子们被一声怒喝吓得浑身僵硬,纷纷跌坐在地上。她们齐看向院门口,一个让她们绝望的人怒气冲冲地走进来。
“族长老爷,你要为老奴作主啊。竹姨娘不满老奴们清扫院子,唤来夫人要惩治老奴。老奴为自己辨白一句,惹来夫人一巴掌。呜呜,求族长老爷作主!”
老婆子爬到闫族长前磕头哀求,指黑为白的诬告闫夫人和竹姬。
闫族长冷冷地看着跪在脚前磕头痛哭的老婆子,又看向沉默不语的闫夫人和竹姬。
“族长莫要听这泼皮老货的话,她们口出狂言羞辱夫人,夫人才会赏她一巴掌以示惩戒。”
心腹丫鬟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一下子抱住闫族长的腿,哭哭啼啼替自己主子喊冤。一副我见犹怜的柔弱样子被她做出来,竟有几分娇媚。
闫族长默默不语,强忍着胃里翻腾的恶心感,一脚踹开抱住他双腿的丫鬟,指着她,质问闫夫人:“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心腹?”
闫夫人冷嗤,不屑地说:“她现在不是我的心腹,她想做族长老爷的宠妾。”
“呵,恶心!”
闫族长狠狠一脚踢中丫鬟的肚子,对站在院门外的老管家说:“你把这些jiàn rén全部打发了,别再让我看到。”
“是。”
老管家乐了,刚才闫族长在前面见无言公子派来的人,谁知那人才走便听说闫礼指使一群老婆子刁难竹姬,只因爱而不得、因爱生恨。
闫族长本不欲管这些,但又放不下竹姬受人侮辱,才匆匆来瞧瞧。谁知尚未踏进院门,又见老婆子们口出狂言,连族长夫人皆被羞辱。唉!天作孽尤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呀。
闫族长气得老脸泛青,率先进到房里,堵气坐在椅子上瞪着站在面前的两个女人。一个是他的妻,一个是他的妾,怎就落得这般下场?
“来人,去将那不孝的混账给我押来!”
“算了吧。”
闫夫人来到闫族长身边柔声劝说,纵使闫礼非她亲生,却是养在身边长大的孩子。她深知闫礼的脾性,融合了闫族长和三清道人的狠辣。
闫族长不听劝,静静地生闷气,静静地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