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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部分

等待的时间仿佛很漫长,拿起手机,正要玩不知道玩了多少遍的破游戏,这时铃声响起。

“好了好了,睡了吗?”少梅急切地说,捎带一些喘息声。

“怎么了?是不是刚跑步回来。”

“没有,刚才电梯坏了,我爬楼梯上来的。”

“在酒店里?”

“是啊,明天我就回成都了。”

“哦,公司的事情都办妥了吗?”我假装关心地问。

“还算顺利啦。”少梅很开心。

“那就好,祝你明天一路顺风。”

“唉,真是烦人。”少梅叹息道,没等我开口,她又接着说,“酒店里有很多s扰电话。”

“太正常了,可你是个女的呀!”我不解地问。

“可打电话s扰的人不一定知道我是个女的呀!”少梅急忙说。

“倒也是,她们一时眼花,把你当成男的也没准儿。”

“呵呵。”她诡秘地说,“你知道我怎么对付这些电话吗?”

“说说看,我也想知道。”

“我说呀,请您拨201房间找某某先生,他会对您感兴趣的。”她一字一句地说着,像是真的在回这个s扰电话似的,“对了,201住的是我同事,你猜后来怎么着?”我没说什么,等着她的下文。

“呵呵,他说他真想把我打一顿。”她清脆的笑声荡漾在我的耳边。

我也笑了:“你可真有一套,若是我跟你一块出去了,你会不会这么害我?”

“就看你想不想被我害了。”她笑着说。

“那我就想法子不让你害我!”我故意高声说。

“这就对了。”她的声音很轻,倒像是自言自语一样。

停了几秒钟,她又说:“上次你夸了我,也该我夸夸你了,你的声音很有磁性的,真的很好听。”我笑了。上次她已经说过,可我并没有当真。

“当然了,我不谦虚地告诉你,我可是大名鼎鼎的校园歌手呢!”在女孩面前,尤其是在少梅面前,我居然吹牛皮脸也不红,“我还拿过两次卡拉ok大赛冠军呢!”

无处释放的青春 第一部分(21)

“哇!可惜离得太远了,要不我要找你签名了。”她唏嘘不已。

“别啊,别,只是稍微有点爱好嘛。”我连忙说。

“唱一首听听好吗?我可爱听歌了,尤其是可盼望听到你的歌声了。”她央求道。我有些难为,毕竟没有在电话里唱过歌,何况我从没有干唱的习惯。好在房子里只有我一个人。少梅第一次要求我,我也不好回绝,犹豫了两秒钟,只好硬着头皮说:“好吧,那你就点个歌吧。”

“随便你了,只要你唱的,我都喜欢听。”可她马上又改口说,“要不你就唱‘求佛’这首吧。”这首歌正是时下最流行的歌曲之一,其中那句“我们还能不能再见面,我在佛前苦苦求了几千年”几乎每次都感动得我鼻子发酸。“好吧,那我试试吧。”我煞有介事地清了清嗓子,轻轻地唱了起来,唱着唱着,感觉也自然起来了。唱完了,电话那头静悄悄的,过了一会,她问我:“唱完了吗?”

我马上说,“当然,唱不好,你听得都睡着了吧?”

“没有,我是陶醉了。”我忽然觉得胸腔里涌起一股热潮,也许是心血来潮,我竟然激动地说:“有个问题能向你请教一下吗?”

“说吧。你总是这么有礼貌,搞得我常常觉得自己没素质。”

“‘我爱你’这句话,要用四川话怎么说?”

“想让我教你吗?可以,不过我可是有条件的。”我能感觉到她在那头窃笑。

“只要我能办到的。”我答应着,听到她笑了。

“很简单呀,你要每天晚上都给我唱首歌,好吗?”她的声音温柔而甜美。

“我当然愿意啊。不过,每天晚上可能不行,有时时候我要上晚自习。”我叹息着说。我知道,这只是个借口,真正的原因是每天晚上邵美都在我身边,我如何能办得到呢?

“看,我倒忘记了,你还是个学生呢。那这样吧,如果晚上有时间就唱歌给我听。”少梅的要求不过分,我爽快地答应了。

“你听好,‘我爱你’应该这么说。”她用四川话重复着这三个字。

“真的吗?你真的爱我吗?”我分明有些得寸进尺。

“你真坏,原来是骗我说这三个字啊。我也不知道,你自己感觉吧。”

“呵呵,少梅这么聪明还会上当吗?我希望这三个字是你对我的真心话。”

“唉……”她轻轻地叹了口气。我感觉到她有点遗憾,但不知道为什么。

“怎么了少梅?”我追问道。她沉默了一会儿。

“没什么,不早了,早些睡吧,明天你还要读书,而我还要坐火车呢。”她说。

“好吧,晚上做个好梦。”其实,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尤其是对少梅最后的那声无奈的叹息。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叹息,难道有什么心事或者有什么烦恼吗?本来想追根究底,可是她已经挂了电话。

是午夜的风将我吹醒

是那激情的梦将我拖累

是你的笑靥将我留下

是你爽朗的笑声将我陶醉

我无法自拔

从此就徘徊在你的身后

从秋到冬春到夏——

又是一个星期过去了,真不知道自己在学校都学到了什么。

邵美做得绝,去了这么久一个电话也不肯给我。

觉得无聊,街上看不到一张我熟悉的面孔。本来想去看看赵强,转念又想,他现在是落架的凤凰,就是去也沾不到什么油水,反而会让他误解我是去要账的,只好打消了念头。林培正在蜜月,我去不是当电灯泡儿吗?找亚楠吧,还是算了,现在没有兴致打cs游戏……心里把能想到的都齐齐地过了一遍,最终还是想到了李媛。

李媛是美术学院的学生,和邵美是一个院的,可她们不同班,关系也一般。虽然我们都在一个大学里,但因为有邵美的“监护”,我很少和她来往,原因是,李媛暗中追求过我,写过一封情书,被邵美结结实实地抓住了,撕得粉碎,而且和我大闹了几天。此后我们曾有过一次邂逅,那是在学校的自由活动室里,我和赵强去打乒乓球,恰巧她正好出来碰到了我,不过我们并没有说话。深吸一口气,她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温柔得让我融化,她的长发飘逸着,蓝色的领结,瘦削的身材,清澈的眼眸让人有一种赏心悦目的心动。

无处释放的青春 第一部分(22)

以前听桑格卓力瓦说过,李媛的租房就在青年路的工商银行旁边,是一间只有20平米的平房。没走多久就到了。见房门紧闭,窗帘也遮着,想必是不在。正欲离开的时候,突然听到里面有说话声。嗯?难道人在?欲敲门,又从里面传出“嘿咻嘿咻”的声音,不用想都知道里面在做什么。难道是李媛?不可能吧,我心里七上八下。

好在窗帘没遮好,留有一道小缝。我贼头贼脑地探过去,扒在窗户上往里看,差点没把我摔倒在地上。只见李媛赤ll地躺在床上,一个方头大脸的男人的手游弋在她两条浑圆修长的大腿中间,随后肌r横飞的大p股在她雪白的肚子上起起伏伏,李媛眯着眼满脸y荡,双手摸着自己的茹头疯狂地尖叫……我没看清那个男人的脸,看起来是个约50多岁的人。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赤ll的场面。

李媛的呻吟声越来越大,不断飘出窗外。我屏住呼吸,赶快开溜。里面大概听到了我的脚步声,声音嘎然而止,我飞也似的逃离了那里。

李媛在我的心里彻底支离破碎了。

天气真好,望着蔚蓝蔚蓝的一尘不染的天空,眼睛拼命地睁开盯着刺眼的太阳。晴天白日的,想死也想不出她为什么会这样,这个可恶的女孩,竟然有这么y暗的一面。

快到住房的时候,赵强不请自到。见面还没问好,他就还给我钱,还拉住我就去餐厅。我笑他:“怎么现在有了钱,又要和我腐败了。”

又是几瓶啤酒,还是那几个菜:花生米、萝卜丝、拌黄瓜、豆腐干……从未上过新花样。两大杯酒下肚,我们便海阔天空地聊起来。

“听说你和娜娜又联系上了,现在不像以前了吧?还是左拥右抱?”我问。

“那不可能,自从她们家棒打鸳鸯后,我清醒多了。最近一直忙于功课。”

“不会吧?你老爸那么有钱,你用不着这么辛苦哦!”我举起酒杯说。

“老爸有钱是老爸的。我准备考研。”赵强喝了半杯咂着嘴说。

“你倒是志气了,唉,我能将就毕业就满足了。”我无所谓地说。

“毕业后写你的小说吧,瞧人家金庸,活得比谁差啊?”赵强看着我笑了。

“我有那命?有那命还要有那个本事。”我堵着他的话,“我问你,前几天我在校外超市门口,见你领着一个漂亮女孩,那是谁啊?”

“是不是你也看上她了?”赵强反问我。

“是啊,只是我哪有这样的艳福。”我故作姿态。

“她是我新交的女朋友。你说认真的,你觉得怎么样?”赵强诚恳的表情一反常态。

“有福啊兄弟,不说别的了,你就好好珍惜吧!”我压低嗓门对他说。

酒过三巡,我也压不住话了,竟然想起问李媛的事。

“你觉得李媛这个人怎么样?”我呷口啤酒低声问他。

“不知道,不大和她来往。怎么了?”

“没怎么,我只是随便问问。”

“听林培说他正在搞李媛,那个女孩子没什么志向,很随便,只要自己高兴,什么人她都能处。”赵强说。

“林培?怎么可能。”我怀疑听错了。

“林培那天问我见你没有,说是要问你借钱,还给我专门讲他和李媛的风流韵事,我怎么会编排他?”看赵强的眼睛,我相信他的话没有水分。

“他不是和佳佳都过到一起了吗?”我又气又急。

“咳!他这个人,碗里的永远喂不饱他,锅里的总不会落下。”

“下次我遇到他,我非把人民币塞到他嘴里不可。”说完,我端起酒一干而尽。

俩人都有点醉了,我起身告辞,赵强付完账也要走。

回来的路上,我思绪万千,心里把林培数落了一千遍一万遍。

推门而入,竟然发现我朝思暮想的邵美回来了,卧在床上百~万\小!说。

见我进来,她马上蹦下床,狗嗅一样在我的身上闻了半天,然后手指戳了一下我的额头说:“你又喝酒了!我不在你就偷着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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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处释放的青春 第一部分(23)

“你在的时候我也喝啊,为什么要躲着你。”我脱下外套。

“知道我们家乡有多美吗?我这次差点儿都不想回重庆了。”邵美兴高采烈。

凭我在外边这些年的经验,年轻人谈故乡,一般都是炫耀给他人听的,这也算人性的一种。我虽然没有去过几乎诞生中国第一个诺贝尔文学奖的湘西,不过邵美一开口,我就知道她又要夸夸其谈了。

“天嘞,清水江绕着我们湘西,一波三回头,简直舍不得离去。清水江上荡木筏,才真是裙也飘飘,发也飘飘。天嘞!我的那帮画友,身材无可挑剔,脸庞子更没说的。可惜书读少了,我形容不出。”邵美摇头轻唱了起来。

自从上个礼拜在市区被她带着“旅游”一番,又遭她的奚落,我对她多少怀有成见。见她这般卖弄,便冷笑道:“是啊,美哉湘西,物华天宝,j蛋一块钱三个;人杰地灵,爱情三分钟永恒。尤其多产细皮嫩r的如云美女,一直雄居出口地位。偶尔有几个滞留本土,却也鹤立j群,不同凡响。”

“说得对,就是这样。你怎么知道的?”邵美没理会我的言外之意,乐呵呵的。

“当然,你们老家也不错,百里杜鹃,驰名中外。去年花节,我们到马丽家,彝族舞芦笙舞全跳。你们的那首《彝族舞曲》,美惨了。马丽还一口咬定是洋曲呢。”邵美兴致勃勃地说着。

冷冷回头,故乡像个闲坐的老年妇人,那场来得风光、去得慌乱的爱搅得她苦不堪言。除了月光惨淡,落叶翻飞,我再也记不得什么枯荣。不是生于斯长于斯的缘故,回头看她我都不姓刘。邵美不提起,我差不多已经把故乡遗忘了。

出来念书后,我第一次回故乡,却是在一个忙碌得让人讨不开眼睛的夏日,不论是茅草湾刘家老得褪了色的窗户,还是文昌宫女孩子绷得紧紧的腰身,都给我一种活生生的动感。听刘素素说,冬天的小城像一个玩累了的孩子,安安静静的,只有东一声西一声的狗叫;听刘素素说,她喜欢踩着薄雪上东山去。残碑边,断桥处,她都寻得着儿时的梦。她说,在这个城市只要你梦过,几世几年,你也会寻得着它。

上世纪五十年代,昆明堪称旖旎的高原水乡。那时,昆明城虽小如弹丸,但河流却出奇的多。较有名气的,当数盘龙江、大观河、玉带河、西坝河、明通河、大缘水河、小缘水河等。至于那些名气不大的小河,就更多得数不胜数了。可谓满城江河纵横,到处小桥流水,四季花香鸟语,一派盎然的水乡泽国之景。那年月,昆明的天是瓦蓝的,空气纯净得清心怡人。河流里的水,皆透明无瑕。稍大些的河流,如盘龙江、大观河、玉带河等,都生长着一些天然的名贵鱼种,如金线鱼、r花鱼、桂鱼、鲢鱼、乌棒、弯丝鱼等。当年的篆塘,是昆明人眼中最大最壮观的码头,这里随时停泊着无数的船只,轮船的汽笛声常常在宽阔的水面上回荡不歇。大观河已属近郊,河两岸茵茵柳絮常年飘飞,河水清澈如碧,河里渔家女荡着木船,偶尔悠闲地哼上几句歌调。

我是在一个万木萧萧的秋夜离开昆明的,坐在公园高高的望星阁上,数着城里的灯一盏灭了又灭一盏,大观河升起惨淡的雾,城虚幻如不存在的想像。连下山的路也看不清楚。我无端以为是爱情离我而去的缘故,久久地跪在这里,为永远失去的日子,也为这个城市的一砖一瓦默默地祷告。在我自私的心底,故乡是座不应该有秋天的城。我在秋天离开她,纯粹也是一种错误。

“不过你们家的确没湘西靓。河水呜呜咽咽,山坡笨头笨脑。”邵美翻着嘴皮乱说乱有理,真讨人厌。

“可惜你要出嫁,谁也不会把湘西作嫁妆送你。”望望墙上几根粗野的线条,我低声叽咕,“也不配。”

邵美听见,生气地背过身子,不再理我。

也许是我的疏忽大意,竟然忘记了和少梅联系。我告诉邵美,赵强找我有事,就这样才出了门。约上赵强一起到校外的台球馆打台球。想起少梅,心思自然不在台球上,赵强有些着急,几次大骂我的台球水平越来越垃圾。

无处释放的青春 第一部分(24)

人就是这样,有时候想什么来什么。少梅给我打来了电话,祝我中秋节快乐。边打台球边和少梅通电话,激动兴奋心绪难平的我,正想告诉她我有一个美丽的女朋友了,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赵强似乎发现了我的暧昧,通话的内容也能让他猜出个###不离十,我看到他窃笑的样子。索性我就对他坦白交代,只说是交了一个很特别的网友,有了一种特别的感觉而已。赵强一口咬定这就是典型的网恋,劝我悠着点儿,千万不要陷进去。连我自己都不清楚,只是觉得自己情感在现实之外有了一个寄托,我在期盼什么,但又竭力抑制着,就这样,少梅成了我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她在回成都之前,我答应她一到家就有mail可看。我凭着一股子热情,几乎一口气给她写了两封信。一年了,我已经渐忘了痴迷一件事情的那种感觉,所有的活力几乎湮没在逃避情感失败的困惑中,而现在就像深深地投身到一个无尽的while循环里,我用少有的勇气和热情让循环条件稳定在true值上,循环体内,我制造出乐趣,制造出希望,制造出曾经奢望的美好的东西。这时候,我是不会想到,也许有一天,我会因为一个简单的break语句而完全地跳出这个循环。

少梅:

晚上好,今晚的你,会快乐吗?到家了吧。最近学业太紧,一直在瞎忙,所以也没来得及及时给你写信。抱歉,万分的抱歉。

从第一眼看见相片里你的背影,我就知道,我和你的缘分是天注定的。从那一刻开始我就深深地喜欢上你了。你或许还不知道,我是怎么的喜欢你,因为我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情感,只知道去做一些能让你感到高兴的事。因为我深信,只要你高兴,我就会幸福。

每每听到你灿烂的笑声,不管我有多么累,都会立即忘却,因为你会使我高兴。只要你在我身边,总是有很大的吸引力,时时让我魂不守舍。你的笑声是如此地充满魔力,我心中总有某种东西在游荡。你能感觉到我的这种感觉吗?你在乎我的感觉吗?

我们真正在网络上交往的日子虽然不长,可是我是相信网恋的。我想我们能好好地交往下去,让我慢慢地陪你走下去好吗?其实说起我们的相识真的很浪漫,没想到我捡到了你的相片,并且让你给我回了信。

还记得收到你的第一封信,当时的心情真是无比的高兴。没有想到你真的回我的信了。你现在一定是在床上吧,也不知道你白天发生过什么事,那天听到你的叹息声,感觉到了你的无奈,我知道我帮不了你什么,我只是想告诉你,凡事看开一点,多想些开心的事。

好了,希望你不要怪我,不管你作什么决定,我永远会站在你的身边。

雨桓

少梅:

其实你是个很任性的女孩子,比如你说你的父母亲是很严谨的人,你甚至会因此而遵从父母舍弃男友,足见你顺从的一面,可你却说自己有强烈的辞工去西藏的愿望和打算,我不知道你作风严谨的父母是否会很赞成,加上你令人“毛骨悚然”的黑客身份,由此可见你性格中叛逆的一面。再比如,你说你身经百战,百毒不侵,可想你是怎样锻炼才成老网虫的,你却能跟我这么一个素昧平生的大学生几月如一日地聊这么久。

雨桓

夜里,我做了个梦,梦中一个女孩,长长的黑发,清秀的面庞,可爱玲珑的样子,她用晶莹的眼睛和清脆的笑声诱惑着我,可当我深情地去吻她的时候,我怎么也无法靠近。她就在我的眼前,又那样的遥不可及。

有一种浮在梦边的感觉。泛泛的,连死亡的气息也没有。

上帝!我是怎样虚伪地感受着邵美的存在,我的生命退缩到残缺的岁月。

记得我上初中学时,逃学一般是在夏日的午后,太阳懒得不肯滑下山坡,老是站着不动,我们从没有玻璃的窗子翻出去。穿到学校外边的小河。河不深,搅的人多了,半节课时间,水浑得让人讨厌,在我们班上,我年龄偏小。这一先天不足导致我经常被人逮去压到水底。直到我应该说是懂事后,我仍不相信,除了空气,这世上还有另外一种会让人窒息的东西。

无处释放的青春 第一部分(25)

第一次高考结束,我带着少许的失恋和满腔落榜的苦楚,哀哀地坐在长江边发愁的那个傍晚,茫茫然的,还是不懂得什么是无望,什么叫难忘。从那以后,每逢下水,我总喜欢躺在水上,不呼吸,不游动,让身体自个儿慢慢地下沉,下沉,直到水爬过我的唇我的眼睑。

就像今夜一样。然而,如果说多年以前我的下沉是因为理想或恋爱的破灭,那么我今天的下沉却只是由于自己对自己的虚伪了。说起来,过去那些颠三倒四的日子,真值得怀念。毕竟啊,那是可以不考虑结果地生活的时光。我眼下虽然也是在四周的黑暗中下沉,可我的每根神经都在告诉我,我在离我们住房不到一千米的花溪里泊着。我根本无法忘记邵美在我的想像和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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