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婶上前,向两位新客欠:“我是此地堂主,两位贵客可唤我韩紫深,不知二位怎么称呼?”
宋飞鹞便拱手道:“我姓宋,她姓沈,听说有这么个地方愿意接纳不愿成亲的女子,我俩便前来看看。”
“哦……”韩紫深目光便多了些许同,“二位是否也是为父母所bi)?”
“算是吧。”宋飞鹞点点头,“我自幼父母双亡,姑姑将我带大,但她不顾我的意愿,硬要将我嫁给我那恶毒的表兄……然而我那表兄喜欢男人,若我嫁给他,就没幸福可言了。”
她说得面色沉痛,沈兰霜瞅了她一眼,都不知她讲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韩紫深便叹道:“所以,宋姑娘只是为逃避你的表兄?”
“正是。”
“那便不该来这里了。”
“嗯?为何?”
沈兰霜以为,对方接下来或许会说一番劝解,诸如若只为逃避表兄大可找其他方法,无需终生不嫁云云。
谁知那韩紫深道:“因为能来此处的女子,都憎恨世间男子。宋姑娘,你对男人的憎恶,还不够。”
“是吗?我觉得我对我那不成器的表兄还是十分憎恨的。”宋飞鹞诚恳地说。
“可是,那终究只是你的表兄,还有其他更多的男人。你逃避得了你的表兄,逃避不了其他男人的纠缠。若你的决心不够坚定,说不定后想要反悔嫁人。可是一旦投奔到此,是不许反悔的。”
沈兰霜便越听越不对劲。之前柳怀音给她讲过宋飞鹞以前那个女学生的故事,那是个名为王招娣的姑娘,正是因这种地方而死。她死得太无辜了。
所以她立刻询问:“若是反悔,会怎么样呢?”
韩紫深道:“那便被赶出堂去,所留财物皆尽留予堂中姐妹。”
“只是如此?”
“只是如此,”韩紫深面色凝重,“因为来此的姐妹,都是饱受世间男子的荼毒,对男人憎恨不已,更对嫁人生子的女嗤之以鼻。所以,一旦来到这里,便要将财物上交,每月领用部分花用。若有反悔,剩下的财物便被充公,以示惩戒。”
“哎呀,那可好,”宋飞鹞忽然喜道,“我两袖清风,分文没有。如此说来,今晚我就可住下了。”
“啊?你这就住了?”沈兰霜瞪大双眼,然而一回头,发现那阿婶的双眼蓦地瞪得比她还大,方才的闲然淡定全没了。
“你没有财物?”那阿婶问的却是这件事。
宋飞鹞拍拍衣襟,一摊手:“对呀,我是一个穷光蛋,不然找你们来落脚干什么?我以为这里与善馆类似呢。”
韩紫深干咳一声:“并非如此,食宿是自理的。大家都是带着盘缠前来投奔。”
“那没钱的来投奔,你们便不收了么?”
“也……不能这么说……”对方有些尴尬,“若有所长,也可做些女红,上交一半,另一半自己养活自己……”
沈兰霜想到宋飞鹞会画画,一张能卖千两,但还来不及开口,宋飞鹞一巴掌拍那阿婶的肩上,切道:“洒家除了打架斗殴,啥也不会!你们收吗?!”
……
一刻之后,三人皆被轰出了如月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