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月堂的门在他们面前“砰”一声合上,激起一股风,喷了他们一脸。
现在,他们现在只得打道回府了。
沈兰霜悻悻地说:“宋姐姐……其实……我上有银两的,至少睡个一晚刺探下虚实也好呀!”
柳怀音嚷嚷道:“大姐你真又没钱了吗?”
宋飞鹞伸出一根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不不不……洒家还有一百两!”
遂从衣襟里果真掏出一百两,好似在炫耀着什么天大的光荣。
当然,这其实不值得骄傲。因为数个月前罗崇瑞才给了她五千两一般来说,五千两,能让小户人家吃三代都吃不完!她一口气花得就剩一百两了!
“不必刺探了。”她收好银两,与沈兰霜说道,“她们根本就是骗钱的。无端端就事前问你要银两的,一定是骗子。”
沈兰霜道:“若是骗子倒好,可我越听越不对劲……说不定就与谳教有关!”
宋飞鹞便打开她的闲书看起来:“只能暂且说他们可能是骗子,但是否与谳教有关尚无定论。这样的姑堂庙中原多,北越也有,但北越可没有谳教。正常而言,就是几名姐妹不愿嫁人也无后嗣,便合伙花钱购置地皮盖了房子住一块,到老了互相有个照应。但有人从中发现了商机,便借口开设姑堂,收容不愿成亲的女子,实则克扣她们的钱财,以牟取暴利。这些被骗的姑娘其实很可怜,家里bi)迫她们,到了外面,外面的人又欺压她们。哪里都无法真正容。”
“什么?!光天化竟然有这种人?!”沈兰霜立刻驻足,“这样的人岂不是比谳教的人更可恶!”
说罢就要做回头路,被宋飞鹞一把拽住。
“你回去了,也无济于事。”
“我只是去问个明白!”
“你问不明白,”宋飞鹞扬声道,“别人又不会告诉你自己是骗子,即便她承认了,你问问那堂子里的女人愿不愿意离开?”
“……”
“她们回不了家,无处可去,还把所有的积蓄交给骗子保管。你跑回去把骗子戳穿了,骗子卷银子跑路可怎么办?她们还要骂你一句多管闲事。”
沈兰霜一撸袖子:“那我去把骗子打倒在地!再帮她们把钱要回来!”
宋飞鹞又替她把袖子挽回去:“得了。这世上很多事不是把人打倒在地就能解决的。对方疑团甚多,还是不要打草惊蛇为妙。”
柳怀音忙附和:“对!干脆先和枢盟主通报一声,说不定真是那谳教的分堂了?”
“不用了,”宋飞鹞抬手阻止,“这里是杭州地界,是他管辖的所在。若当真是谳教,你们觉得他真会一无所知吗?”
两人顿时惊觉,不心里一阵发毛。
她话说到一半,转口道:“人心难测,还请小心些好。”
……
隔,开会。又开会。
不得不说,中原人自古就开会,上有皇帝老子喊来文武百官天天早朝;下有农村乡党大事小事都要把全村人喊来一起说道说道。
现在是天下同盟会第二的议事,希望今能讨论出个结果。
枢墨白走了进来。他仪表堂堂,还是那文弱书生的模样。但沈兰霜心里已经有了芥蒂,怎么看他怎么不顺眼,不由低头玩指甲,索就不看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