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采萱一家一直在密切关注望山村的动静,第一时间得知了此事的处理结果。
“我还以为乡亲们会把沈正樟和杨丹凤浸猪笼,好成全他们这对鸳鸯,让他们到地底下有情人终成眷属呢,结果没有。”沈采薇一脸失望,“这可真是太令人遗憾了!”
不仅沈采薇失望,沈采萱也很失望——这个结果并不符合她的预期。
不过,刚刚弄出这么大的阵仗,短时间内实在不宜再对沈正樟和杨丹凤下手。
沈采萱按捺住心中的杀意,宽慰沈采薇,也宽慰自己道:“有些时候,活着比死了更痛苦。闹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沈正樟和杨丹凤还有脸在望山村待下去么?肯定不能啊,他俩只能够灰溜溜的滚蛋了。
“而经此一事,沈家和杨家元气大伤,就是想给他俩些盘缠,也拿不出来。如此一来,他俩就相当于净身出户了。
“不得不远走他乡,偏偏身无分文,能有什么好日子等着他俩?哼,他俩就等着受苦受难受磋磨吧!”
闻言,沈采薇当即幻想出了一幅生动的画面来——沈正樟和杨丹凤流落街头靠乞讨为生,心里顿时舒坦了许多,冷哼一声:“算是便宜这对狗男女了!”
了却了这桩仇怨,沈采萱一家终于可以动身前往府城了。
即将与他们同行的,不仅有张有粮兄妹,还有何志祥一家。
这两天,冯成志一直在何家养伤。
尽管得到了有效的治疗,但他伤得实在太重,短时间内,生活不能自理,必须时刻有人照顾。
是以,何婶叫来了丈夫,夫妻俩轮流照顾儿子。
眼见何家人要举家前往府城了,冯成志和他的父母哪好意思继续留在何家,便打算返回老家。
何周氏拦住何婶,劝道:“反正这院子空着也是空着,你就让成志继续留在这儿养伤呗!对了,你们不是决定搬到县城里来么?要不这样,在找到合适的落脚之处前,你们就住在这儿吧?”
此前,在主簿家公子的唆使下,一伙歹徒将冯成志掳去了马行街,并关押了起来。
倘若想要领回冯成志,就必须拿出一百两银子来。
这么大一笔钱,冯家可拿不出来,除非……变卖家产。
除了冯成志的父母以及祖父祖母,冯家其他人都极力反对变卖家产。
对于冯家其他人的反应,冯成志和他的父母可以理解,但不还是感到有些寒心。
于是,他们一家三口商议过后,打算搬离老宅,来到县城谋生。
得知了他们的打算之后,沈采萱给冯成志的父母各介绍了一份工作——鼎丰楼的杂役和帮厨。
别看只是杂役和帮厨,可鼎丰楼的杂役和帮厨绝不是谁想当就能够当的。
倘若在码头上吼一嗓子,必定无数人争着抢着要当鼎丰楼的杂役和帮厨。
要知道,一个月一两银子的工钱,活计还算轻省,且风吹不着雨打不到——这对于寻常的庄户人家来说,绝对是求之不得的美差。
如果说,在此之前,冯成志一家只是打算来县城谋生,那么得到鼎丰楼的offer之后,他们一家三口就下定决心要来县城谋生了,并且已经开始商量要在哪儿租房子了。
现如今,何周氏主动提出,要将自家的房子借给冯成志一家。
说实话,何婶挺心动的。
毕竟,何婶初来乍到,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去哪儿租房子,而且,她和丈夫还没上工呢,在领到工钱之前,能省一点是一点。
何婶犹豫道:“这会不会不大合适?”
“有啥不合适的?房子不就是给人住的么?要是一直没有人住,反倒衰败得厉害。”何周氏沉吟道,“倘若你们不嫌弃这地方破,就住着吧,想住到什么时候就住到什么时候,权当是帮大伯娘我照看房子了。”
说着,何周氏忽然想起一事,补充道:“我在附近山上开了一个菜园,这事儿你也知道的。就这么荒废了怪可惜的,倘若你们住下来,就可以继续用了。虽说一丁点菜蔬而已,不值什么,可日积月累,积少成多,每天省下一点儿菜钱,一年下来,也能够省下不少银钱呢。”
何婶是地地道道的农妇,哪舍得花钱买菜吃?
一想到住在这儿,就可以省下买菜钱,何婶便欣喜不已。
沉吟片刻,何婶也不推拒了,当即接受了何周氏的好意,决定从此就借住在这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