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到底是什麽关系,主仆?主仆需要送钻石吗?这颗钻石项鍊铁定是他送的,既然都送得起那麽贵重的东西,有钱人几百万又算什麽。
他气著将存摺印章全塞回背包里,狠瞪著浴室门,有种被戴绿帽的感觉,让他有股冲动想将背包往门上砸。
他是笨蛋还是蠢蛋,会去认为跳钢管的女人清纯?都快三十岁的他简直是不如少不经事的少年,天真的该去撞墙。
六百七十八万贰仟壹佰五十六?他真阔绰!
还有戒指应该也是他送的吧!
他身价决不输他,可是他可没送过她任何东西……真是可笑至极!想想自己对她还真小气,别说钻石项鍊,连个黄金戒指都没送过。
是因为她觉得他小气,她才去收受韩佑言赠予的财物吗?
须臾,正当他将所有东西胡乱塞回去後,曹晴如从浴室出来赫然看见自己的背包就在狄臣膝盖上,冲过去一把抢了去,瞪著他不悦说:你为什麽偷看我的东西。
偷看?我是偷看?不偷看我还不知道你这麽有钱。狄臣气呼呼说。
那不是我的东西。她急著辩解。
韩佑言的存摺,还有他送的钻石项鍊?他不禁忆起当初他们第一次发生关系,他拿五千是太少了,他应该多给个几万或几十万,他不知道她价码这麽高,他是低估她了。
我要还他的。
还?怎还不还?
你为什麽要偷看我的东西,我也没偷看过你的东西啊,你这样还有权说人家吗?
我没要说你什麽?他站起来,拿了自己钥匙,俊容勾起一抹睨笑,冷冷对她说:我没兴趣跟人家抢女人,更没兴趣用人家的女人……
“啪”狄臣话没说完,曹晴如飞快给他一记耳光。
一样凶悍!他摸著挨打的脸说。
你不用这样侮辱人,你也好不到哪里?
你……狄臣怒视她,不知道她知道了些什麽,谁跟她说了什麽?但他不想在乎,也不想要这种没必要的争执,他退到门口,对怔住的曹晴如说:如果你想要两边都花钱在你身上,我身上你是得不到好处的,韩佑言花得起,我可不想将我的钱财花在每个男人都能贴的钢管女郎身上。
说完狄臣开门盛怒之下出去。
狄臣!你太侮辱人了!
看著他出去,她想解释却不知该从何说起,想起之前韩佑言对自己慷慨解囊,帮她度过几个难关,现在她对他这样冷淡已经是恩将仇报,还要她做到何种地步?
泛红的眼眶留下泪来,或许,她已经没有资格获得正常的爱情了……
狄臣连续好几天都没回去,晚上也没去seduce,他只是seduce挂名老板,出资者,真正负责人是吴栋林。
她应该冷静才对,又掴他一耳光,将事情愈闹越僵。她不敢打电话给他,怕他还在气头上,他也没联络,对她不闻不问,她感到难过沮丧。
有天晚上不知情张至光却打趣的问她,狄臣去新加坡出差一星期她会不会很无聊?
狄臣去新加坡出差,她根本不知道,他一通电话都没打。他可能对她感到失望吧!
等了一星期,狄臣都没联络,趁弟弟去上课她将东西整理好,当初也没带太多东西,她招了计程车载一趟就全搬光了。
她有自知之明,别等人家来赶。
他这样的表现她明白他的意思,只是,她不知该如何跟弟弟提及又要搬回去,短短的日子搬来搬去,她真怕弟弟起疑。
下午时间她去了张至光男友开的网咖店,走进去他真在哪里,她将钥匙托给他。
(12鲜币)29 真是笑贫不笑娼
张至光觉得不对劲,看著手上的钥匙调侃著,这麽快就完玩了?连seduce都不去了?
不去了?你也找到人手,有我没我都没关系。现在她沮丧的感觉自己到哪都是多馀的。
什麽有没有你都没关系,这麽没精神。张至光以为她只是一时心情不好。
想到我要开始当真正的无业游民你看我精神好得了吗?
那对情侣不吵架的,狄臣他脾气来得快去得急,搞不好他晚上又高高兴的回家去了。这两人脾气都硬,他只能看在眼里,也帮不上什麽,只能劝劝她别太拗。
会吗?她怀疑,一个男人被同一个女人打过两次耳光,还会想留下来吗?她脾气就是这样,她最讨厌被看不起,偏偏狄臣总让她很受伤。
晚上高高兴兴回去不可能吧!他应该还在新加坡吧。
唉哟!我的好姐妹,狄臣可是个好男人,一堆女人想巴著他不放,你都捷足先登,干嘛拱手让人咧。
一堆女人想巴著他不放那就让别人巴吧,我自叹弗如。她口是心非,自己是什麽身分她自己明了,即使父母健在,她也只不过是个计程车司机的女儿。
而狄臣呢?他是某大金控集团的独子,单看家世已天壤之别,更遑论学历背景。她秤得了自己几两重,即使现在巴著,往後呢?
现在他不要她,总比以後人老珠黄才不要她来得好吧?
他是有能力花心,她也没资格去问他有多少女人,既然她无法接受他的花心,他也无法信任她,那麽就这样也好,自从家里发生变故,她已学会面对现实,即使最糟糕的厄运降临,她也可以坦然以对。只是不被爱,她还能熬过去。
我们又搬回来了。接到曹晴如简讯,曹晴彦直接从学校回到水源路住处,一回到家他看见姐姐忍不住抱怨,先说好,如果下回要搬你自己搬好了,我在这里等你再搬来。
你以为我愿意吗?我也想给你住好一点的环境,可是……
可是,那些男人太烂了。曹晴彦回头看看曹晴如,反过来安慰她,人都是这样的,没什麽好难过,我习惯住这里,那种豪华大楼等我以後赚够了钱再买给你住吧。
听才十八岁的弟弟这麽说,她感动的红了眼眶,那你要好好用功读书,别像我连个大学都没毕业,找工作老碰壁。
姐,对不起,都是我拖累你。曹晴彦见她神情黯然,内疚起来。
傻瓜!你说什麽?你现在是我唯一的亲人,什麽拖累不拖累,你认真念书,如果真能考上医学院,那麽我们以後就不愁没钱了。
姐,我还是不要念医学院吧,学费太贵了,而且不念医学院,或许晚上我还可以打工,你就不用兼两份工作了。
没关系,你学贷我辛苦一点,几年很快会过去,反正明年你一定要考上医学院,不然我的辛苦都白费了。
嗯,曹晴彦看她眉头紧蹙,忍不住问:你跟狄大哥,到底怎麽了?
我们分手了,曹晴如故意摊摊手,故作轻松,个性不合就这样,你不用担心我,我没事的。
姐……看出她强颜欢笑,他怎能安心。
医学院?!坐在床上她拿出背包里的存摺,翻开看里面的数字,“6782156” 这笔钱够他们生活好久了,足够用到晴彦医学院毕业,他老师前几天跟她说过,以他目前成绩他考得上的,所以,只要他考上,她都非让他念不可,她做一点牺牲无所谓。
隔天上午,她才想外出谋职,却遇见借屋的亲戚带了几个人来。
你们搬回来了?亲戚看见她眉开眼笑,笑得好像择日不如撞期般喜悦。
我以为你们不住了,今天建商来丈量,过几天人家会来拆屋子,你姐弟赶快找地方搬,我不是临时通知,前几天我来过几次,你都不在家。
要拆房子?她错愕,怎会这样?简直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昨天才搬回来,今天人家就来告知要拆房子,一下子倒楣事全上身。又是失业,又没房子住。
我跟建商合作投资的,盖好後看你要不要也买一户,我叫建商算你便宜一点。
这不是重点,要买她也买不起,现在她的问题是他们快没地方住了。
我知道。她有点恍惚,却不得不接受事实。蓦然发觉跟狄臣赌这口气似乎是错误的,她应该厚颜无耻的赖到底才对,起码有个遮风避雨的地方。可是她天性就这样,总爱撑那一点面子,所以才会苦了自己。
她站在旁边浑浑噩噩听见建商说,明後天会来拆房子,那不就说她现在得赶快找房子住。
她突然像觉醒般一怔,发觉事不宜迟,找房子搬家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达成的事呀!
一时间她变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慌慌张张。
事情接踵而至,应接不暇,直让她扛得沉重,想躲在房间痛哭一场,可是现在当务之急不是哭泣,而是赶紧找房子。
她著急的骑上机车,现在没时间慢慢找,再磨蹭下去他们姐弟俩可能露宿街头。
她像小鹿乱撞,才骑出巷子口五分钟,眼前一个明显招牌写著“xx房屋仲介”,她马上停下车,摘下安全帽,半跑半冲进去,马上表明来意,我要租房子。
租房子?小姐要租多大的房子,套房、公寓还是店面。
她听闻直摇头,套房、公寓还是店面,听起来都不便宜,她大言不惭说:有没有比较便宜的小公寓。
小公寓?小姐是小家庭跟先生两人吗?
不是,不是,她连忙挥著手,我跟我弟弟。
这样两房两厅的好吗?仲介问。
喔,好呀。她慌忙点头。
她坐下,仲介拿出他的三寸不烂之舌,移动滑鼠,要她看电脑萤幕,点著几间适合她的房子,可是看见租金她就快晕了。
她现在可是无业游民,一间房子租金起码要一万五到两万块,叫她去撞墙比较快!
算算一年十个月,再加上两个月的押金,天啊!她起码得先凑个二十万?
太贵了!
有更便宜的吗?别说二十万,她存摺里连二万块的存款都没。这位先生是看她的外表误以为她是贵妇吗?殊不知她是个穷酸女人。
便宜?仲介打量她,看她穿著的衣服质料不差,她现在穿的这套新衣服,是上回韩佑言在精品店买给她的,要价四万八,人要衣装佛要金装,华服在身怎能不显高贵呢?
月租五千……还有更便宜的吗?她艰涩的说出心里想租的价格,却感到羞愧不已,这社会还真现实,真是笑贫不笑娼,她一说出这价格,仲介脸全垮下来。
五千?仲介强颜欢笑,小姐,五千块只够租三坪大的雅房,两人公寓起码一万二以上,可是那是比较老旧没电梯的公寓。
也好,旧不旧无所谓,她只要能遮风避雨,可以带我去看看吗?
仲介带她看了两间房子,都是老旧公寓五楼的顶楼加盖铁皮屋,光爬楼梯就爬得快死了,爬楼梯是没关系,一万二真的太贵了,她觉得没那价值,当下厚著脸皮说:这不是很喜欢……
就这样她又骑著机车找另一家房屋仲介。
(10鲜币)30 她跟他的不正常关系
当她又找了两家仲介无疾而终失望的骑机车回家时,差点撞到从狭窄巷口开出来的车子。
她心情不好,原想暗自破口大骂,车主却探出头来,晴如,你回来了。
韩佑言!她一惊,怎是他?刚才一路骑回来时,她脑海才浮现假使被到山穷水尽,就去将他存摺里的钱先领出来应急,想著想著他竟然出现,让她有种欲偷窃却被发现的感觉。
现在她有点担心韩佑言来要回存摺,没这笔钱可想而知几天後他们姐弟俩铁定露宿街头,吃苍蝇喂蚊子。
怕她骑著车跑了,他赶紧将车停好,冲进去巷子底,见她停下车,不像要再出门的样子,他才安心问:你去哪里?我来等了一会儿。
他原以为她又不住在这里。
我去找房子。这回她有点心虚,背包里那一大笔钱,她一路上才在算计,实在开不了口赶人。
找房子?担心她又赶他走,韩佑言委声趋附,这里不住了?
不是不住了,是人家要回去跟建商合作盖大楼。免租金的房子谁不想住一辈子,也是这样,即使还没找到房子,人家突然要拆房子一个字都不敢吭。所以说,有钱人说话像雷劈;没钱人说话像雨点。
找著了没?韩佑言跟进去,忧心问。
房子很多只是租不起。她感到泄气,尤其看见家里连沙发都没有更是气馁。没地方招呼他坐下,她拿张高脚板凳给他,感觉很寒酸。
租不起?韩佑言笑了笑,看看板凳没坐下去,怎麽了,舍不得花钱?
是没钱。都到这地步,穷就穷,没什麽好丢脸的。
没钱?怎会?我不是给你一笔钱。
望他一眼,她伸手进背包里,嗫嚅说:这是你的钱又不是我的。拿出存摺还给他。在他不知情下使用,等有钱再补足,跟让他知情下使用,意义可能不同。
不如不要,自己想办法吧!或者再厚著脸皮搬回去狄臣那里,总之天无绝人之处,总会有法子的。
看著曹晴如放在自己手上的存摺,韩佑言丧气道:你一定要这样拒人於千里之外吗?我已经离婚了,还没资格追求你?还是你嫌弃我结过婚。
这笔钱太庞大了,我承担不起。跟狄臣误会都这麽大了,她再明目张胆用这笔钱,不是变相承认她跟韩佑言确实有不正常关系吗?
这……韩佑言担心问:你现在不是缺钱?
我缺钱是我的问题,那是你的钱。她走进厨房倒了两杯水出来,一杯递给韩佑言,拿在手上那杯一下子咕鲁咕鲁被她喝下大半,出去绕了好几个头滴水未沾,快没收入连买矿泉水的钱她都舍不得花,她真是穷到登峰造极。
你先拿去用,等有钱再还我。韩佑言将存摺牢牢放入她手中,对她深情一笑,即使不能获得她的感情,他仍然很愿意帮助这位坚强的女孩,他不否认她真的很吸引他,吸引他的不只是她出色外貌,还有刚毅的性格。
她电话响起,瞥一眼门号,无精打采接起,我是……什麽?在医院……好、好,我马上赶过去。她脸色骤变,神情慌张。
发生什麽事了?看她面容突然毫无血色,韩佑言跟著焦急问。
她拿起背包,好像又急著要出门,我要赶去医院,安养院的人说我爸爸突然心脏衰竭……我要马上出门……
我陪你去。她怔一下,握紧变得冰冷的手心,现在她确实需要一个人陪伴,刚刚电话中那人说她父亲情况相当危急,话中涵义让她害怕的有些颤抖。
嗯──
她没有太多的选择,韩佑言近在咫尺,也只能仰赖他的陪同,她心里有数这趟去医院或许凶多吉少。
到医院,疾步踏入急诊室,她即看见安养院的人员。她慌张走过去,安养院的人看见她,内疚说:曹小姐,你父亲已经病逝了。
她愣了一会,走过去翻开布帘,看见病床上躺著的人头部已被覆盖,她蹑蹑上前翻开,父亲瘦骨嶙峋的轮廓安详的闭起双眼,几十秒内她没有任何情绪,如同这几年的磨难与艰辛,让她差点忘了悲伤。
可是须臾,当脑海划过孩童时曾经有过的欢笑,家庭温暖在记忆中掠过,胸口的悲怆一股脑涌现,泪水才蓦然滑下……
爸……她哀伤叫唤跪在病床前,人总有错,她父亲这几年何嚐不是在承受错误的代价,只是他偿完了,她对他今生的债也还尽,所以他走了,安详走完人生最後一程,看他慈祥的容颜,她知道他不苦了,卸下苦难前往极乐世界。
她伏在病床上哭了一会,韩佑言跟安养院的人过去扶起她,然後有人告诉她要将她父亲送去太平间,要她随之而去。
在医院办妥手续,回家路上她一路沉默无语,看她神情憔悴似乎在沉思,韩佑言并无多言,只是静静开著车送她回去。
回到家,看见四壁萧然悲伤情绪又被现实拉回。
我得赶快去找房子。明天一定要有地方搬,後天人家将来拆房子了。
晴如,你今天就先休息,找房子的事明天我再陪你去。见她精神不佳,韩佑言不放心。
别再担心钱的事,如果你真不想用我的钱,就当作我借你的,等你有钱再还我。
既然他这样说,她也不再坚持,她真的需要钱。父亲骤逝,还有赘屋押金,这都是庞大的支出。
谢谢你,韩总经理。
见她终於不坚持,韩佑言放心扬扬嘴角,我已经不是你的老板了,换个称谓吧,这样感觉很生疏。
以後我喊叫你韩先生可以吧。
韩佑言不是很满意的呼出一口气,叫我名字吧。
喔。她显得为难,盯著他沉稳安逸的脸庞感觉他像长官或长辈,喊名字好像很不尊重,除了骂人真难启齿。
不为难你了,我陪你去看房子吧,过两天建商要来拆了,不赶快找到不行。我认识几个朋友,明天带你过去。作家的话:
(11鲜币)31 难道每个一夜情对象都得负责
隔天上午十点韩佑言依约前来接她,坐上他的车不知为何她即绷紧神经正襟危坐,好像害怕他无意间伸出狼抓摸她一把。
可是,开一段路到达幕目的地,韩佑言除了交谈外并无对她毛手毛脚。两人连袂走进房屋仲介公司,他经理级的朋友迎上前,看似他昨天已经联络过,不一会她即跟他们前往欲租赁的房子。
只是到达时,看见大楼豪华门面她真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