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能 和 功能!,看似他昨天已经联络过,不一会她即跟他们前往欲租赁的房子。
只是到达时,看见大楼豪华门面她真吓一跳,赶紧拉著韩佑言到一边紧张说:韩总……嗯,不是,佑言,这种房子我租不起的,不是说好最多不超过月租一万块吗?
韩佑言见她蹙眉不展紧张兮兮,看似担心付不起,笑说:月租是一万啊,放心,别担心太多。
可是……她才不信,闹区的高级大楼租金怎可能如此低廉,一定是韩佑言背地里帮她。
跟他们进入那间房子她真不敢想像,那似经过名师设计装潢的豪华住宅只需月租一万元?她不问了,问也是白问,再笨都知道是韩佑言一手精心策划好的。就接受他的好意吧!况且看完房子,搬完家还要处理父亲的後事,一大堆事一涌而上,马不停蹄,没时间磨磨杵杵推托浪费时间。
这回她心领也接受他的好意,一直都想给弟弟好一点的生活环境不是吗?自从家变这几年,姊弟住的是破旧得几乎倾斜的房子,四周都是高楼大厦,夏天闷得像被盖在窝盖底下,白天见不到阳光,晚上又乌漆摸黑,月光都被耸立的大楼遮掩,而且雨天屋里也会滴小雨,丝毫的生活品质都谈不上。
就算贪慕虚荣吧!见到满屋子精致桌椅和装潢,她想拒绝也心动的开不了口。
坦言,这间房子比起狄臣的住屋不相上下,甚至感觉更温馨……狄臣!忙了两天蓦然想起,心里酸酸楚楚的,假如现在站在身边的是他,是否她会更觉得这屋子充满温暖呢?
不知他从新加坡回来了没有?知不知道他们已搬走?他还在生气吗?
她心中有一堆解不开的心结,及满怀疑问,在思念起他时格外酸楚。
算了!现在她没太多的时间想起狄臣,想起只是让心力交瘁的自己更显憔悴,他也不会因此飞回身边。
打好契约,隔天韩佑言帮她请了搬家公司,将她可用的家当全搬过去,这回她是真的搬家,不只是打包日常用品而已,所以他弟弟起初并不愿再搬,可是听闻这回是亲戚跟建商合作盖大楼,人家要来拆屋,不是单纯去寄人篱下,他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打包一起去。
他们搬走的隔天,建商的怪手三两下即将范围不大的房子铲平,当狄臣回到台湾第一天下班绕过来时只看见未清除乾净的残垣破瓦,原先曹晴如住的房子已被夷为平地。
不会吧!才几天?狄臣惊呼,看著满目疮痍,人去搂空惊愕不已。
他从手袋中抽出手机,找到曹晴如的手机门号,拨出去,依然说:“你的电话将转接到语音信箱,嘟一声後开始计费,如不留言请挂断……”
几天都不开机,也不见人影,到底去哪里了?
吵个架而已,气消了就好了嘛,又来个离家出去。现在要他到哪里找人,就算想三拜九叩说道歉,人都不知去哪里。
他看见邻居有人开门走出来,急切过去问:请问您知道原先住在那间房子的兄妹搬到哪里去了?
不知道。
喔,谢谢。
他失望的走出巷子,早知她会搬走,生闷气的隔天就算再忙都硬著头皮道歉,再隔天又临时被父亲拉去新加坡,打电话想告诉她,又没接……张至光应该有告诉她才对。
现在电话不止没接,而是直接关机,他就算吃个醋耍个脾气,没必要这样惩罚他吧。
要是她不主动连络,他要怎麽找到她?
除了心急如焚,一筹莫展,几天不见的思念更在胸口侵蚀。
喂,你别喝了。张至光在吧台里从坐在吧台外的狄臣手上抢过还有一半浅褐色y体的酒瓶。
拿来,酒是我买的,你这样是霸占。微醺的狄臣向他伸过手,张至光就是不给。
张至光不理将酒瓶放到吧台柜子的架子上,你还要骑车,喝这麽多,不怕肇事。
把我的酒拿来,醉了你不会帮我叫计程车吗?狄臣对他大声吼著,几桌客人朝吧台看一眼,胆小的张至光见他火气不小,不想让他发起酒疯影响客人,乾脆转身又将酒拿起他。
不耐烦说:给你,喝醉了赶紧回去睡觉。
狄臣好像憋了一肚子气般的注满酒杯,一饮而尽。
喂,没人那麽喝的吧,不喝死也会酒精中毒。张至光嘟哝的制止。
你管我。他瞪他一眼,拿起酒杯故意在张至光面前又注满一口喝乾。喝完後他瞪著张至光,再度质问他:你到底有没有跟她说我去新加坡?
有啊,我有跟她说啊,不信你去问她。张至光看他喝到神智似乎有点恍惚,真怕他一拳挥过来,闪得远远的。
有?他呼嚣,在张至光面前拍打桌面,气呼呼的,你是怎麽说的,你是不是存心害我女朋友跑了。
狄臣一把揪住张至光的衣领,他吓得赶紧解释,我照你的话说,说你去新加坡出差一个礼拜呀,多馀的一个字都没讲,我怎麽知道你们正在呕气咧。你不会自己说,还怪我。
我哪知道她电话不接。他松手,又坐回高脚椅上。
她、她、她应该正在骑车吧。没胆的张至光吓得眼神闪烁。
你真会帮她解释,狄臣瞄瞄他,狐疑问:你是不是知道她在哪里?
他赶紧挥手卸责,支吾说:我怎知道?她这几天又没来找我。
她如果再去找你,马上打给我。狄臣好像他欠帐般慎重叮咛。
知道啦。张至光不耐烦的瞪他一眼,见他不要命的豪饮,乾脆装作没看见,摇头做自己事,既然劝不听他没时间理他。
狄臣喝闷酒生闷气,不禁想张怡婷的舅舅是故意的吧!故意将那八百年前的事讲出来让曹晴如知道是不是?贬抑他,他就更有机会得到她的信任?
难道他没资格好好的、安心的谈恋爱,到哪都得被张家亲友夹杀,他跟那个又怎麽了,不就是一夜情,难道他每个一夜情对象都得负责吗?
死给我看?死了又怎样?
钱赔了,他照样没好日子过。
一个男人六年没谈过一场恋爱,够神圣吧!
就这麽捉住一个女人,就这麽巧,她家祖宗八代又出现了,赶尽杀绝也不会这麽巧吧!
也刚好,这件事正巧给韩佑言大作文章。
给她那麽多钱,真阔气,她竟然也收下?那他算什麽?
(11鲜币)32 占有那一席之地不能被侵入
恶运来时,简直像屋漏偏逢连夜雨、祸不单行,教人愁眉不展叫苦连天;好运来时亦是应接不暇,接二连三,让人笑逐颜开额手称庆。
处理好父亲後事後,罩顶乌云彷佛雨过天晴赫然开朗,失业十数日的曹晴如不止在速食店找到工作,两天後又在一家新开业的pub找到兼职的钢管秀,可说连中宾果。虽然白天工作待遇不如以往韩佑言给的薪资,晚上也不像seduce的单人秀酬劳优渥,当然小费也没得收,可是两份薪水加一加,少掉父亲的医疗和照护费支出,姐弟俩开销绰绰有馀。
领到第一份薪水时,她赶紧去办手机,旧手机在搬家时不小心弄丢,为了节省开销她忍了一个多月的不方便,现在终於有能力添购新手机。
拿到新手机那一刻她不由得想,狄臣这段日子是否拨过手机给她?有还是没有?还是已将她束之脑後,想都没想过呢。
而她,一直有股冲动想拨电话给他,就算用公用电话也好,却害怕听到不愿意听见她声音的声音。所以,她宁愿让自己存在一丝幻想,幻想他还在想念著自己,这样才不会感到失望及难过。
假如他知道她现在跟韩佑言走得如此亲近,或许会更震怒,对他们之间的关系更质疑。
她也想跟韩佑言保持适度距离,可是,前些日子她身处危难又面临丧父之痛,他毫不犹豫伸出援手,她怎好过河拆桥,忘恩负义。
他确实对她无微不至。
这段期间,韩佑言想尽办法不让她这般辛苦,但她骨子里就是不愿再接受他的任何资助。可是,後来她无意中却发觉她住的这间房子竟是韩佑言名下所有。
那天适巧白天休假她正要外出购物,大楼警卫突然叫住她,要她签一份文件,她愕然看见资料里写著房屋所有人竟是 “韩佑言”。
她愣了一会,顿时感觉自己无意中已落入他掌中无可遁逃。我想请问这屋主确实是韩先生。她早有怀疑,果真如此。
这间屋主是韩先生,还有上面一间也是,他有两户,一间目前是魏先生他们在住。
喔,谢谢。警卫跟她详细解说,她回谢的笑容却僵硬的像一只塑胶花,毫无生气。
跟她料到的一样,听左邻右舍说这里的房子一户月租至少三万,这麽豪华的住宅怎可能一万即能租到。
这样一来他对她的无微不至,只会让她越感愧疚,一直收受却无以回报,彷佛不接受他的感情都要变成不能赦免的罪过。可是等夜阑人静,心静下来时,想起狄臣的影子,她试图接纳韩佑言感情的意念又开始动摇,宛如心中狄臣所占那一席之地无法被入侵。
这段日子为使即将学测的弟弟专心念书,她多馀的不敢想,烦人的也不敢做,想到之前搬来搬去搞得他心烦气躁,自己也心神不宁,最後生活一团乱。现在她只想以静制动,在原地打转过单纯的日子。他无法安心念书,自己也不能好好生活,她宁愿委屈点,暂时接受韩佑言的所有殷勤,也让生活暂时稳定下来。
学测结束,曹晴彦真如愿以偿考上令人钦羡的医学院,只是後续庞大学费又变成她新的苦恼。她仔细盘算假如让弟弟学贷,那麽七年下来他们将有一大笔贷款,这笔钱即使他当上医生也得还上好一阵子。
别烦恼钱的事,去领来用吧!韩佑言看出她有心事,不只一次这麽告诉她,可是存摺在身边,她始终不敢动用,她心里明白他的用心。
可是……她犹豫不决,动用这笔钱宛如是她即将接受他感情的前兆,知道他在期待;她却在避免。
晴如,我明白你的顾虑,我从不否认我对你别有用心,却不勉强你一定要接受我的感情,但是别苦自己,这是我能力范围内的事。
後来,考虑许久,在注册前夕她还是决定去领出来帮弟弟缴学费。
那天下午,顶著大太阳,她骑机车去狄臣家开的银行,也就是他上班的那家银行,领款顺道缴注册费。
被晒得热呼呼的身体走进宽敞的银行一阵冷气袭来,心却缩紧蓦然忐忑起来,就像感觉他近在咫尺,内心有一种思念的想望,却又有一种相会的情怯在心中蠢动。
填好提款单,她拿著注册单据走近柜台,站在柜台前等待办理她却频频往楼梯张望,好像期待他会像上一次那样突然出现叫住她,然後只是几个眼神,相互意会嘘寒问暖,然後不计前嫌言归於好。
可是当行员将收据跟存摺都给她时,她依然没看见楼梯下来熟悉的身影,只看见两张陌生的脸孔依序下楼,她失望的紧握那本引起误解的导火线走出银行。
走出银行她显得依依不舍,不知是外面气温高还是眼眶灼热,骑上机车,吹著袭来的热风,一下子她眼眶里的热流掉下泪来……其实没有任何应该分手的理由,唯一一点,她配不上他……
当曹晴如在楼下缴款时,狄臣坐在办公室忙得焦头烂额,桌上又是堆积如山的公文,彷佛不曾被消耗过一样,事情总是多的几乎淹过他的脑袋。
阖上手上刚签好的公文,他拿下鼻梁上的眼镜,揉揉昨晚没睡好的眼睛,戴上眼镜,又拿起一本卷宗准备翻阅时,他心晴突然感到烦躁,看看忙了数个钟头,桌上仍是一大堆签呈他真想大叫,年底都还没到为何大家都这缺钱,急著贷款,他真快忙疯了,若不是上班时间,他真想出去飙车发泄一下情绪,他明明就是p股三把火坐不住的人,不知为何家人就是不怕死的将他关在这里,也不担心他捅出篓子来。
不飙车走走总可以吧!他拿起桌上两本卷宗下楼,动动筋骨顺便将合约书转给出纳。
他大步拾级而下,走到最後第三阶楼梯时愕然震住,望出玻璃门刚走出去不远的一个背影感觉相当熟悉,他不确定的跺足走到门边一探究竟,女子正巧面对银行戴上安全帽,他看见长相跑了出去……
晴如……晴如……他慌张的跑上人行道,可是她并没听见後面的声音将机车骑走。
(10鲜币)33 她脸上脆弱的眼泪让人感到心疼
该死!狄臣站在炽热太阳底下垂首顿足,就差一步,刚才反应不那麽迟钝,就追到了。看著她远去的背影,他完全被搞模糊,不明白他们为何分手,简直莫名奇妙到令人搞不清楚状况。
之前她的手机只是关机,後来却变成空号,难道她是故意的?
故意离开他,因为她想分手?
他心微微一震,一股怅然涌上,看著身旁热闹的车水马龙,他却孤单的站在人行道上,恍如这辈子第一次被女人抛弃那般颓丧。
爸──韩佑言睡梦中被电话声惊醒。
亚臻?发生什麽事了?电话中传来女儿的哭泣声,他顿时睡意全消。
妈,又发酒疯了,她晚上喝了酒回来又乱摔东西,我想去制止,她却打我,我想逃不小心跌下楼。
跌下楼?韩佑言闻言紧张的从床上跳起来,有没有受伤?
我在医院。她还在啜泣,声音显得虚弱。
你妈呢?
我不知道,应该还在家里吧。她推测母亲应该还没酒醒,搞不好倒在被翻天覆地扫过的狼藉客厅里呼呼大睡。
你自己去医院……他紧张起来,拿著无线话筒走向衣橱,焦急打开拿出吊挂的衬衫、长裤。
是邻居送我来医院的,韩亚臻胆战说:爸,我去跟你住好吗?
韩佑言想都没想直言,好是好?可是,你的监护权在你妈那里?当初你自己要跟她的,你妈的个性你也清楚,我怕她又大吵。离了婚好不容易躲开,又要为这事去面对她的歇斯底里,他感到厌恶。
我怎麽知道妈跟你离婚後还是这个性子一样没变,甚至你不在,没人可以制止她的行为,她变本加厉。她委屈说,怪自己太天真,以为母女相依为命妈妈会疼她,也怪自己被母亲洗脑,轻易信任嗜酒如命的母亲。她母亲还吓唬她,爸爸是爱上别的女人才要离婚,要是他娶了後母铁定虐待她。岂料,她没被後母虐待,却三天两头被亲生母亲虐待。
我知道,可是,我现在住在套房里,那间房子租人了。韩又言边换衣服,边无奈讲电话。
爸我要跟你住,只要离开妈,我住那里都没关系。她已经受不了母亲酒後反覆无常。
我先去医院,我们见面再谈吧!
韩佑言穿好衣服急著出门,匆匆挂掉电话,拿起桌上的车钥匙走出套房门。卓季薇暴躁的脾气依然没变,谁受得了她,现在连女儿都不想理她,这到底是谁造成的错?
焦虑跨进医院急诊室,他即看见韩亚臻静静若有所思躺在病床上,他急忙走过去,看见她脚踝裹著纱布,脸上锉伤擦上褐色碘y,心疼问:怎会摔成这样?
看见爸爸韩亚臻忍不住抱著韩佑言又哭起来,我不回去跟妈住了,爸,我要跟你住。她吵著,脸上脆弱眼泪让人感到心疼。
好、好、好……拍拍她的背脊安抚,韩佑言有些苦恼,看样子他得先将女儿安排在曹晴如那里住一阵子,不知她会不会胡思乱想。
他很担心她反感,可是却也最放心将女儿托付给她。
白天帮韩亚臻办了出院手续,韩佑言打一通电话给前妻,两人在电话中沸沸扬扬吵了一架,他前妻大言不惭要他将女儿还回去,不然即告他。他只好直接了当告诉她,他要争取监护权,不会将女儿再交给她,且已通报家暴。
下午韩佑言交代佣人将韩亚臻的物品收拾好,晚上两人用餐後韩佑言即带她前往曹晴如住处安顿。
在车上韩亚臻不安的问:爸,租你房子的阿姨真的愿意让我先住一阵子吗?
我跟她联络了,她说好,只是去了乖一点别麻烦人家。
不会,不会,我会很乖的,等你找到大一点的房子我再搬去跟你住。她吓坏了,现在只要不跟她可怕的母亲一起住哪都好,要她呼吸轻声一点她也照做。
韩佑言看她一身是伤对她笑了笑,他知道女儿乖巧懂事,当初是不想离开家才选择跟妈妈住,以为母女相依为命後 卓季薇的行为会节制些……可是,女儿已经不是第一次受伤了,这次他必须狠下心,将女儿带走,别让她再伤害她。
到了大楼门前韩佑言按下门铃,曹晴如早惴惴不安等在客厅,一听见门铃她马上去开门,看见韩佑言带著位跟曹晴彦一般大的女孩,她挤出笑容可掬的对他们说:赶快进来呀。
韩佑言拖著韩亚臻沉重的行李进去,不好意思的对曹晴如说:对不起事出突然,一时间实在不知要让她住哪里,我哪里又太小。
这本来就你的房子,你再说什麽客套的话。
叫阿姨呀。
阿……姨?韩亚臻嗫嚅盯著曹晴如,视线又移到韩佑言脸上,不确定问:叫她吗?
韩亚臻指指曹晴如。
不可以没礼貌。
我叫不出来。韩亚臻淘气的吐吐舌头说:我叫姐姐可不可以。
曹晴如听了眉开眼笑,她才几岁就得被这麽大的女孩喊阿姨,感觉好像一下子变老许多,叫姐姐确实比较恰当。
她以为韩佑言的女儿会跟她母亲一样凶悍,可是听她讲话轻轻软软的,不像坏脾气的女孩,她心安多了。下午接到韩佑言电话一直担心,现在乍看下,感觉他女儿挺好相处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