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设置:
关灯 护眼
笔趣阁 > 寒山道不通 >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1

安。”薛叹了口气,“很多事即使你不说,也会有人知道。你――”

看对方意有所指,男生将头压得更低,等着一场长篇大论的教诲。

“――你自己小心。”

又等了一会,才确定薛已经言尽于此,小安抬起头,笑容里带着几分惊异与感激:“我明白了。”

薛点点头:“说到正事。”他微微倾身,“你最近每天有固定的空闲时间段么?”

小安一愣,猛地睁大眼:“老师您答应教我了?”

“嗯。”薛笑了笑。

小安这回几乎跳了起来:“谢谢老师!”

他此刻笑得灿烂,那张脸愈发光华摄人,薛看在眼中却是不动声色地一叹。

“可以的话,每天第三节课之后的自修时间,来我的办公室吧。”

小安应了一声,站起身来,嘴角依然止不住地向上翘,又说了一声:“谢谢您。”

“不用。”薛目送他推开门走了出去。

现在的孩子看上去越来越老成,只希望他们的心中,也能成熟些才好。

否则在这种纠缠不清的事里,伤人伤己,容不得一朝任性。

在z校一众声名远扬的教师间,薛的地位说来十分尴尬。

身为大名鼎鼎的音乐大师n的唯一弟子,薛从很小的时候就跟在n身边,将乃师之精华濡染了个十成十。各种乐器不在话下,平时写歌做歌挣外快,词曲俱佳。甚至连n那点不为人知的小癖好,也在观赏着徒弟与某位徒弟媳妇的情海恨天的时候,彻底圆满了。

但与此同时,最正式的外派场合只有n能出席,最大牌的写歌的活只有n能接。师尊这座大山,在头顶上一压多年。

同事和学生中总有想学做歌的人,八成都去磨蹭薛开小灶。偏生以薛一板一眼的性格,一旦答应就不保留,挣饭碗的本事照样倾囊以授,平白教出了几个业内竞争对手。

奇怪的是,即使在这样的环境中,薛这个名字依然稳坐着它的位置,他手中做出的歌,全都带上了不可复制的灵气与魅力。那些去磨蹭他的人里被应允的,一个个都像捡了天大的宝贝。

“所以今天轮到你捡着宝了?” 顾泽微笑。

彼时是课间休息时间,他绕到小安的教室里,两人坐在课桌后聊天。

“是啊,老师真是个好人。”小安感慨,“我跟他其实不熟,他居然也会答应教我。”

“做歌这种事,技术与才华都不能少,我看他谁都愿意教,其实底气足得很。学校里都说那老师低调,可你猜,他甘不甘心被别人的光环一直笼罩下去?”

小安戳戳他:“这种话别乱说。”

“我可是有预感哦。”

小安伸手去捏他的脸:“那预感点好事给小爷听听。”

“嗯――”顾泽眨眨眼,“你一定会做出非常好听的歌。”

他语气认真,小安浅笑了一下。两人越挨越近,顾泽垂下眼睑,轻咳了一声站起身来。教室里尚有其他同学。

顾泽低头看着小安:“放学之后等我来找你。就当去祝贺你如愿以偿吧。”见对方点头,他咧嘴一笑,转身走出了教室。

离小安的座位最远的角落里,陆云哼了一声:“这两人凑在一块就像两枝桃花扎来扎去,怎么看怎么刺眼。”

坐在他身边一脸冷峻的男生耸耸肩:“他们又没得罪你。”

“以前跟小安那小子一起上声乐课,配过几次和声,那时候就觉得他不讨人喜欢。长得娘,声音也娘,拔高上去唱得一股妖气。”

男生乜了他一眼:“你醋了?”

陆云皱眉:“本大爷何时醋过?”

对方冷冰冰地一笑:“放心,我不会嫌弃大爷你长得壮、声音粗的。”

陆云默默无语地垂下头:“……白夙,我怎么觉得你最近越来越贫嘴了。”

“近墨者黑嘛。”白夙轻描淡写地说,“话说回来,那两人的事,你还是别管太多,顺其自然吧。”

“我自己的事还没管好呢。” 陆云也站起身,低头看着白夙,“放学之后等我来找你,就当去祝贺你回归本大爷身边一百天吧。”

白夙扶额半晌,点点头。

热烈庆祝破镜重圆一百天的结果,就是第二天早上,白夙不得不在陆云的“好心搀扶”下,从牙缝里嘶着冷气挪去学校,一路上对每个好奇询问的同学解释:“昨天不留神闪着腰了。”

大部分人无甚反应地接受了这个说法,偶有几人笑得心照不宣十分欠揍,偏偏还剩下一个e,一脸关切地说:“怎么这么不小心,下次一定要注意呀。”

这话本身没问题,然而e是对着陆云说的。

陆云点头:“下次就没事了。”

e走开之前还恳切地留下一句:“还是要悠着点。”

这边厢白夙的脸色已经红得能炒鸡蛋了。

陆云扶着他边走边作检讨:“是我不好。”

“知道就好。” 白夙白他一眼,“今天还有一门考试呢,我昨晚真是脑子进水了才会答应你溜出来……”

陆云很没诚意地一笑:“谁叫那些老师个个对你神魂颠倒,你就算说是要出来夜观星辰占卜人生,他们恐怕也同意。”

“胡说,明明是因为我是好学生。你当谁都跟你一副德性?”

“嘿嘿,我倒希望没人跟我一副德性,我最希望e对你只是一腔纯洁的友谊。”

白夙还没来得及接口,陆云脚步一停,表情突然变得奇怪起来。

白夙顺着他的目光向前望去。顾泽和小安正并肩走向校门,两人修长的背影结成了一道风景。

他们身后十米开外,舒容予推着自行车,独自慢慢挪着。

他原本大概在骑车,直到看见那两人,便不愿赶上去了。

陆云犹豫了一下,张口:“舒容予――”白夙眉梢陡扬,一把捂住他的嘴:“别。他肯定不想被看见。”

陆云点点头。白夙放开手。陆云小声吹了句口哨:“这下热闹了。”他目注着眼前的经典场景,“只见新人笑啊。”

“是啊。”白夙摇了摇头,“而且,说句难听的,小安看起来更配小顾。”

的确,那两人并肩行走的样子让陆云都不得不承认,他们就像天造地设,理应在一起。

视线转向舒容予瘦削的身影,陆云突然想起第一次见面时,自己瞧见那个低着头默不做声的家伙,心中暗道,这世上没有比他看起来更好欺负的人了。

一语成谶。饶是陆云大爷剽悍,此刻也隐约感到一丝酸涩。

午休时分,羊驼从自己的办公桌后起身,确认办公室里没有旁人后,走到薛的桌前:“乌鸦,我有话要跟你说。”

薛从正在批改的作业堆里抬起头:“怎么了?”

“你最近收的那个徒弟,是叫小安吧?”羊驼倚在薛桌旁,语速奇快,“他每次自修时间一进来,先去饮水机那里泡三杯咖啡,一杯给自己,一杯给你,剩下一杯放在我桌上。我问他,他只说是顺手泡的。这办公室里好几个老师,他偏偏只给我泡,一杯咖啡虽然不算什么,怕只怕他意不在酒。要说是他多少知道我俩的事,借此向你这个师父示好,那也就算了。可你也知道最近不比平常,万一他在拿这个当把柄威胁你,你要小心。”

薛听他一口气讲完,眨眨眼:“不妨事。我看出了他跟小顾的关系,他怕我找他麻烦,先留一个筹码。”

“这小孩倒是聪明。”羊驼神情一黯,“我们的事到底还是影响了你,否则你在这种时候,根本不会有顾虑。”

薛摇头:“别说傻话。”他笑了笑,终究没把话说完,“再说,都只是传言而已,不必太当真。”

“现在这么多虎视眈眈的人,也就只剩你一个不当真了。”羊驼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将声音压得更低,语速却更快,“既然都说n跟o结了梁子,总不会是空穴来风。o资历虽然不如他,可身后还有学校的投资人,你那个师父的位子早就悬了。n倒了,除了你还有谁更适合坐那个位子?你总不至于只因为师徒一场的情面,就甘愿不争吧!”

薛没有回答。

羊驼抿着嘴看他半晌,颓然叹了口气:“这么些年,我一直不知道你究竟是怎么想的。走到今天,也不知跟多少人较量过了,长江后浪推前浪,情分什么的早该看开了。凭什么单单是他,连碰都碰不得?”

薛默然看他一眼。

羊驼摇摇头,转身走回了自己的办公桌:“当我没说。”

薛闭了闭眼,重新埋头进作业堆里。

☆、番外 变更2

之后呢,记忆中的那次初遇之后呢。

开学那一天,舒容予又一次站定在校门前。门边张贴着指引新生去各间教室报到的表格,舒容予正在其中寻找某个名字,就听见身后轻浅的呼吸声。他忽然福至心灵。

果然回头之际,又看见那个英俊的少年,好整以暇地立在夏日最后一丝和风里,对自己露出笑容:“我们又见面了,前辈。我的预感是不是很准?”

舒容予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在这人面前,反应总会慢上几分。枉自目注着他,却不知怎么回话。

对方像是丝毫不介意他的寡言,含笑转过身去:“可以带我看看校园吗?”

舒容予默然走出几步,便听见对方的脚步跟了上来。

没想到当时那一跟,就此成了定式。

再之后呢,再之后z校栽种繁盛的枝叶摇曳入画卷,他身边多了一人形影不离。

z校偌大的名气并非白得,每天课业繁重。放学后还要赶去打零工,他的日子过得很累。可是清晨一到校门口,看见那道等待着的身影,又觉得心中踏实,仿佛有柔软的植物扎根生长。

顾泽拉他去琴房,软磨硬泡地要听他弹钢琴。他们并坐在琴凳上,舒容予十指翻飞,顾泽和着琴声轻轻哼唱。乐声清亮地交叠相融,淡入水中去。

再之后,顾泽带他去了家中。他站在那座豪宅前,观望着自己的家庭下辈子也供不起的堂皇景象,神情平静地走了进去。他心中早有分晓,顾泽身上过于明显的早慧与自若,不是寻常人家所能教养出来的。

那个富丽的家里少了温热的人气,处处透着冰凉。舒容予轮番打量过室内的物件,目光停在书橱旁的相框上,忍不住微笑起来。旧时照片里小小的顾泽,双手叉腰、昂首挺胸地站着,衣服胸口处印着硕大的“bo舒容予舒容予”几个字母。

他看得投入,没注意到顾泽凑近过来:“怎么了?”

舒容予指着照片说:“没想到小小顾就有当bo舒容予舒容予的潜质。”

顾泽沉默了一下,扬起嘴角:“我从出生开始,就被他们朝那个方向定义了。”

“是么……”舒容予错开眼神,“相框很漂亮。”

对方没有绕过话题,直直地注视着他:“这个家里从来不存在娇惯这种词,我一直在拼尽全力向上爬。开始是被硬推着,后来是我自己,只不过换了方向,想要打碎那个被设计完备的角色。”

所以去z校就是超越既定标准的第一步么。舒容予笑了笑:“那天在校门口第一眼看见你,我就在想,这恐怕是个心气很高的家伙。”

“我当时在想,这恐怕也是个一路爬上来的家伙。”

舒容予笑出声来:“也真巧,让我们一下子就遇见了。”

顾泽悠然地抬眉看他,半晌问出一句:“您还真当那是巧合?”

舒容予愣住。

“走到您旁边之前,我已经盯着您看了十分钟,您警惕性也太差了,居然一点都没发现。开学那天我一直站在门边,等了半日才见您露面。”

……

不要问,舒容予对自己说。隐隐中已经预料到,眼下辛苦维持的平静,只需一念之差便会分崩离析。不要问,他在心中大声警告。

接着他听见自己的声音不管不顾地响起:“为什么?”

再之后呢,他只记得那深深扎根的柔软植物,一夜间抽枝展叶漫过天际,泛滥一片夏花灼灼,如血如火。

z校每月例行的教工会议,在教学楼顶层的议事厅中举行。

执行副校长季秋池坐在会议桌上首主持,各名教师按身份和资历排列座次。这是z校建校以来雷打不动的传统,每一次座位的微妙调整,都意味着位阶与权力的一度更替。

薛走进议事厅大门的时候,便看见形势与往日不同。

教导主任o照例坐在季秋池的左手边,神情宁定,看不出端倪。而右手边原本属于n的位置,此刻却空缺着。余下的教师倒是依序就座,却有意无意地将留给薛的空位一并占去了。

暗处激涌的波浪,终于搅乱了海面。

薛放缓脚步,慢慢走进室内。余光里感觉到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了过来,上首处传来季秋池沉着的解释:“今天n先生身体不适,不会到场。”

薛看了一眼那个醒目的空缺,转过身,在下首角落里找了个地方坐下了。

室内静得异常。季秋池顿了顿,不紧不慢地说:“人数差不多到齐了,我们开始吧。”

薛抬眼迎上羊驼的目光,后者抿紧嘴角,眼中带了薄怒。

薛对他微微摇头,无声地收回了视线。

会议刚一结束,羊驼便追上正往门外走的薛,默不做声地拉他走到无人处,张口就问:“你这是哪一出?”

“什么?”

“什么你个头啊。刚才所有人都等着看你坐到哪里,连季秋池都放话了,你脑袋被门夹了要跟她拧着干?”

“你想太多了。师父生病没来,如此而已。”

“你――我迟早会被你活活气死。”羊驼气呼呼地转身,薛神色不变,伸手拉住他:“听着。这件事情只管看着,不要出声,好么?”

羊驼愣了一下,回过头盯住他:“你有自己的打算?”

薛笑了笑:“我没这么说。”

羊驼对天翻了个白眼:“我服了你了。”

白森森的刀锋刷地扫来。

“快逃。”小安咬牙说,“你向右跑,我来对付这家伙。”

“我倒是想跑啊,”顾泽也咬牙,“该死的为什么动不了?我被冻住了!”

白森森的刀锋迫在眉睫。

“白痴,我叫你向右,不是向前!”

“我控制不了――”

白森森的刀锋迎面劈下,血溅半边天。

“啊,我死了。”

“……你又死了。”

顾泽一把扔开手柄:“不玩了,打一回死一回,这游戏根本就没设计成让人通关的吧?”

他打着哈欠仰倒在沙发上,身边的小安无奈地瞧他一眼,也放下了手中的手柄:“明明是你技术太烂。”

顾泽扶额:“不能怪我,家里从小不让碰游戏机。”

“算了,”小安笑了一下,“难得也有你不行的事情。”

“听你的语气好像很高兴似的……”

“谁叫你什么都知道,让人不爽得很。”小安顿了顿,“知道吗,昨晚我留在学校里自习到很晚,走出门的时候,正好瞧见n先生一个人进了薛先生的办公室。也不知在里面都说了些什么,可在这种关头,总不会是随便扯闲话。”

顾泽甩出一个响指:“哈。”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热门推荐
早恋禁忌(校园1v1)高家丫鬟 (高h)殊途同归(NP)娇妻出租前夫三次元互撩手册_女文工团员最后的下落西年(ab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