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想过让牛儿保护她。那一刻的软弱,确切的说是因为感动,牛儿有这份保护之心于她来说已经足够。
牛儿根本不是陈云正的对手。
陈云正有钱有势,他想对付牛儿,根本不需要他亲自动手,牛儿空有一身蛮力,却没有仗恃,也没有谋略,在陈云正面前什么都不是。
曼曼垂着眼,轻声道:六爷怎么会贵脚踏了贱地这儿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曼曼也不再是陈家的婢女,大爷给了我自由,我也已经嫁为人妇
她不接受他的指控。
首先她与他没有名正言顺的瓜葛,说起来不过是富家公子对婢女的始乱终弃。她没有义务替他守节。
况且说到底,她不得不嫁给牛儿,还是陈家人从中推波助澜的结果。
陈云正有什么资格指控她是贱女人她已经是牛儿的妻子,是有全村人做见证,正大光明的嫁到张家做媳妇的人了。
他要是嫌这里地贱人贱,那就离开好了,没人邀请他待在这,也没人愿意站在这听他的侮辱。
陈云正就那么死死的盯着曼曼,从她平静漠然的小脸往下,一寸一寸,如刮骨一般的刻薄和恶毒,再到她已经隆起的小腹,悲凉的一笑,道:你还真是迫不及待啊。
这么几个月都等不了,她得对他多没信心这才半年不到,她不仅嫁了人,连孩子都有了。苏曼曼,你就是这么对我的我竟不知你原来是这么无情无义的一个女人。
在我跟催情药死死对抗的时候,你正在和这个乡下野男人在洞房花烛夜吧在我跟父亲强权顽抗的时候,你在跟他颠鸾倒凤吧
陈云正从牙缝里一字一句的道:你还真是全不挑剔。跟我也行,跟这乡下野男人一样行,你真行啊,苏曼曼。
曼曼气的脑部充血,耳朵里嗡嗡的响成一片,她握紧拳头抬起头,愤怒而隐忍的看向陈云正道:过去的,我不想再计较,也还请六爷自重,别跟我们这些微末小民计较。
陈云正气的想一脚踢翻这转脸就无情的女人。她说的真轻巧,一句不想再计较,就把他们从前种种都抹杀了吗他怎么就不自重了他心心念念的只有她,不惜坑蒙拐骗瞒过了家里人,才跑到这荒僻的乡村来寻她,竟成了骚扰她了
他抬起手朝着曼曼的脸挥下去。
曼曼偏头要躲。
牛儿已经一把抱住了曼曼,将自己的半个肩膀送了过去。
曼曼闭上眼,心里边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有气有恨,有伤心有怨尤,还有委屈。却并没有听见预想中的啪一声脆响。
她偏过头去看,陈云正的手臂还高高的举着,眼里只有噬血的冷笑。还真是恩爱呢,这一对夫妻明明是自己被夺了妻子,冤屈无处可诉,可这会儿他却成了抢人妻小的恶人。
还有天理么
他根本也没想打,不过是一时义愤。抬手的刹那他就后悔了,他下不去手。可这一对狗男女都做了什么苏曼曼对不起他,她不该心虚么那她躲什么这野男人不该忏悔么他怎么敢有脸当着自己的面和苏曼曼搂搂抱抱
牛儿一推曼曼,道:你快走,这里有我呢。
曼曼被推得一个踉跄。可她不怨,她知道牛儿想护着她。但她怎么能走她眼巴巴的担心不已的望着牛儿,仓会吃亏的。
牛儿已经转过身对陈云正道:我不管你以前和曼曼是什么关系,可她现在是我的女人,光天化日,你要再敢耍横,我可要告官了。
陈云正怒极反笑,道:好啊,你告吧,我等着。你们都是死人嘛,还不把这野男人给我绑了丢到一边去。
白术和白莪不敢怠慢,朝着牛儿扑了上来。
牛儿只仗着一身蛮力,自以为打倒两三个人不在话下,可他没有白术、白莪的轻便、灵巧,缠斗了一会就气喘吁吁,力不从心起来。白术、白莪都是练过的,二打一本身就占着便宜,曼曼眼睁睁的看着牛儿被他们两个像戏弄蠢牛一样胸口被打一拳,腹部被踢一脚,屁股、后背被两人狠踹,狼狈的摔了个狗啃泥。
她想上前去扶牛儿,被陈云正拦住,反剪双臂死扣在他怀里,散发着冷气道:想救他还是先想想怎么自救吧。
牛儿被捆了起来,他开口骂了几句,就被白术用他的衣服堵住了嘴。曼曼忍着疼怒视着陈云正喊道:你放开他,陈云正,你到底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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