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萝心中一时亦说不出是甚滋味。
若说殷若贞这始作俑者,人生已是半毁,那她这个无辜受害者又该何去何从?
她思绪纷乱,想着自己这辈子恐要辜负薛姨对她的一番维护之情。又想如何到爹娘面前婉拒了这桩婚事?下半辈子只跟着爹娘过活,又有甚么不好?
薛氏见玉萝默默不言,想她一个小姑娘家,经这一遭,神已是不济,道:“娇娇,你廷益哥哥正在我房中,他忧心于你,想过来看看你,你等会再歇下可好?”
玉萝一听殷谦要来,霎时又悲又喜又羞又愧,一边眼中蓄泪,一边点头应是。
殷谦得了母亲允许,推门而入。
见玉萝青衣素面、掩被而坐,乍一见他,眼中就滚落两颗豆大的泪珠。
“娇娇”,殷谦挨着床榻坐下,以指腹替她拭泪,道,“母亲都与我说了,是我的不是。委屈了娇娇。我不想我殷氏门庭竟出这般品行之人、做下这等伤风败俗之事。”
闻得这伤风败俗四字,玉萝自觉愧对廷益,泪珠儿止也止不住。
廷益只觉玉萝受了委屈、惊吓,心中益发愤然。
他握住玉萝小手道:“我这便去寻了二叔,向他讨要个说法。若是二叔有意庇护,我便去殷氏族中向族老们问一问,往日他们是如何处置这般不肖子孙的!”
玉萝听廷益这般说话,恐廷益因了此事,闹得殷氏满族不得安宁。她同他已没了做夫妻的缘份,更不能见他为了她,同二房闹僵决裂。若是闹得过了,以后他在殷家、殷氏一族自难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