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紧紧回握廷益的手,道:“廷益哥哥拳拳维护之心,我自是明白。好在我并无大碍,他们亦未落得了好。这桩事需得我父母出面。哥哥勿要为了我,同你叔叔家生出龃龉。”
“只殷谏、殷若贞他们做下这桩恶事起,便有了龃龉。我倒要问问,他们可是姓殷,如何满怀恶意帮着外人谋害自家人。又如何这般蠢笨不自知,连同自己下半辈子亦搭了进去!”
廷益再想不到他们临安殷家,竟已门庭衰落至此。
当年祖父、叔祖们在世,道一声临安殷家,世人皆竖起个拇指、满口夸赞。
不过是一朝天子一朝臣。从门庭若市到门可罗雀只需短短几日。
待得新帝建元,他父亲殷图祥连中叁元,衣锦还乡,世人皆道,临安殷家又要崛起了。
只世事难料,十年后,殷氏状元便命丧诏狱。殷氏一族如瓦上蒙霜,子弟人才凋零。
如今且不说人才,殷谏、殷若贞这般行径,便是枉为殷氏族人。品行不端、为虎作伥。想到那布政使之子觊觎玉萝、他自己的亲二弟、大妹妹竟帮着将玉萝送到他人榻上。
他一时羞惭至极、悲愤难抑。
见玉萝白玉脸上划痕尚在,两只眼睛肿若桃核,心中愈添歉疚。只得压下满腔愤懑,温声道:“娇娇,你现下身子可还有旁的不适之处?”
“哥哥放心,本也无事,只受了些风寒,服了药,恐今日会发作起来。待得再服叁五日,便好了。”
廷益见她此时反而软语宽慰他,心中滋味莫辨。不由伸手抚了抚她青丝,又将她搂进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