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视线不落痕迹地停留在了柳忠的田土上,犹记得一男子在其上耕作收获的几状情景。
“嗨,你这就想多了!他是我亲戚小孩嘛,那我定要多多照看嘛!”郭远背上冰凉冰凉的,他视线飘忽不定,似想逃避这个话题。
“是吗?那侯爷这亲戚相必非寻常之辈呢,有谁愿意拱手交出自己的孩儿来此之境体验着贫苦之活?真是怪哉!”风梨花瞥了一眼僵直脖颈平视前方的郭远,好像是一只木天鹅,曲项向天歌……她无所畏惧道,“行此怪事,必有其怪异的目的,也非寻常人可会择选的,您的这位亲戚定非凡人呢!”
“那怎么说呢!还是不说了吧!倒是你啊,今年及笄,想你娘便闲不下来了,这提亲的人怕是要踏破你家门槛了!”握紧缰绳的手掌心层层麻麻地出汗,郭远只觉招架不住这般分析盘问,只得转移话题到了风梨花自己身上,谁知话一出口,他便懊恼不及。
旁处的女子稳如泰山,一字千金似地半字不言,气氛冷了不止一星半点,郭远暗暗抹了一把汗,心想真是自讨苦吃啊!
“子靖!子靖!”好在路程不再遥远,柳忠家很快就到了,一路煎熬的郭远系好了马匹就在院外朝里大呼着。
本是行如旋风快如闪电的风梨花趋步随其后,还未走到郭远旁就见到了院内门扉处出来了那个麻衣粗布男子。
“侯爷,您怎么来了?”洛子靖在屋内与柳家夫妇吃着饭,惊闻有人呼他。他大步而出,一眼而见褐衣的郭远,以及素净的风梨花,他小跑着出院开了门,欣喜道,“女兄也来了,快进吧。”
“啊!我是来送远方而来的竹块的!我可以多待!”去一家就唯恐主人家不高兴,给自己造成困扰,如今见洛子靖那个兴奋劲儿,郭远自也是怡然自得,小碎步跟进道,“至于梨花啊,是陪我的。本因是风巫祝来此为你们通天达神,祈求神明保一方水土,梨花才来的!等会儿,她便要走了。”
“我就不该来此绕一圈。”风梨花与郭远并肩而走,身侧就是满目看她的洛子靖,她止步,有些羞愤道,“侯爷既到了,不需梨花陪了,我便去寻我娘了。”
“诶?”意料不及的郭远,手还没伸出去,风梨花就已经扭身而离了,他全然摸不着头脑。
“女兄!”这画风的突变,洛子靖心下竟是慌了半许,他忙不迭是地赶上去拦住了欲走不留的风梨花,扑哧扑哧地心跳让他乱了些节奏,“女兄,这都正午了,你与侯爷来此,定然还没吃饭,不如先进去吃些来?”
“不必了,我去寻到娘,也是一样的。”汗味与泥土味扑面袭来,眼前的男子虽是比她小了几岁,可其身姿已见得不比她低得太多了,他这一站来,风梨花有感恭敬不如从命,但她又立马回绝。
“是我做的,女兄便去尝一尝吧!”风梨花素来是不为之动容,洛子靖对她很是百般无奈,只得放低自己如今本就低到尘埃的身段道,“女兄就当给侯爷一个面子。”
“……”瞧着那深邃不见底的鼓眼睛,配着那鹰钩鼻子与厚唇,风梨花本有些犹豫于这种刚毅强大的气势;怎奈其话竟又那般低下,她就此对着洛子靖翻了翻双眼皮,不容抗拒道,“我说了!我要去寻我娘亲!你给我让开!”
“女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