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你且去吧。”遥鹭打住了去正院前堂的步伐,反是转步要绕回到自己卧房,边走边道,“等会儿让膳房备些吃食来,顺而带些酒。”
“是。”男管事听完,原地不动地看视披着黄金赤红的身影在廊道上转角消失眼中。
男管事左右摆头,心里不住叹息地行到正院前堂处时,祝小凤正就坐于偏房案前,白色纱幔轻飘,那一抹淡青也不是很明显,可灯光下的身影又是通透入眼。
“是妹夫回来了吗?”脚步声传来,就着案桌打瞌睡的祝小凤睁开眼,免不了被仆人轻手轻脚来掌起的灯火给耀了一刻,紧着就起身去拨开了纱幔问。
无疑地见到来人不过是个老迈的男管事,心中失落不少,仿佛算计落空似的,祝小凤敛收着怒性子,腼腆道,“侯爷可回了?”
“长姑娘,侯爷说他太累了,今日便早早回房安睡了。”男管事在来的路上左想右想也没能寻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借口,最后到了跟前还是随便编了一个听似最合理的,这说完,他心里还打着鼓呢。
“可他用饭了吗?”虽是完全听明白了管事人委婉的话语,但是祝小凤好像并没打算即刻就识趣地离开,反是偷而回看了一眼桌上刚熨过的酒,满满一罐呢,见得眼底划过一道光,她摊心耿直道,“长夜漫漫,他若是饿着肚子,也是难以好生休憩的。”
“……这……老奴也不知,但见侯爷回时并不像是用过。”男管事为自己捏了一把汗,他听这话就知祝小凤是不打算轻易离开了,他自觉祝小凤是为了他家侯爷好,便是没再理直气壮来了,犹似给出了机会。
“那怎么行!你去膳房将热着的饭菜端来给我,我给妹夫送去!”祝小凤红得滴血的唇角上翘,眉眼中蕴藏的尽是心算,她移步去端怀案上的一罐酒道,“妹夫不是一直喜爱祝府的酒吗?我今日又特意带了一罐来呢。”
男管事埋首几许沉默,在心里最深处反反复复纠结后,他才颤声道,“好,老奴这就去,可侯爷他……好似不是……很乐意。”
“你且去就是了。”祝小凤眼皮耷拉一刻,随之又向上翻了上来,她且敛去冷气道。
“是。”因着是面向其背,男管事没能看见祝小凤翻眼的样子,他只当祝小凤是不怕热脸贴冷屁股,一心不撞南墙不回头,便不复多言地退下。
提领着食盒与酒罐,祝小凤便趋动着越发苗条的高挑身子,总是孤自到了遥鹭卧房之外,房门从里对外锁得严丝合缝,见不得任何里方。
她站于门前,低看了那曾经怎么也跨不过的门槛,隐然一笑,接着又隐没在了婉柔的问候话中,“妹夫,我闻你没有用饭,又听你说累,便是给你送来了。你且来开门?”
精疲力尽的遥鹭在卧房内室中,整个人四仰八叉地倒在了软软的被褥上,即使肚子正饿着,他也觉着舒服,可是他还没舒适到多久,房门外就响起了柔细的女音,他一时蹙额,身体疲竟是累得不想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