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夫?”遥鹭像个仰面的巴鱼爪在床上不见得动弹,祝小凤在门外等了好些时候也没闻得什么动静,便又敲落纤手于门扉,道,“妹夫?这有些酒菜,你再累也不能空腹一夜啊,那样多难受,对自己也不好。”
床上始终没动的遥鹭听得一串串温柔似水的女声,就像连环炮贯彻耳际,直达孱弱的心底,他覆手按额,似是苦恼边缘与他相连。
久晌后,他眯眼想就此不管之时,外边传来失落的女音,“妹夫,我将饭菜留于此地,我且先回府了。”
善于心计的祝小凤扬起脸,里面虽然没给出任何的回应,可她能确信遥鹭会出来,低腰轻放下食盒,她便立于原地不动。
房中的遥鹭听完此话,眼皮以闪电掠过的速度分离开,双眸映着淡白纱幔与星星火火,他仓皇而起了床,几步就出了内室。
嘎吱一声,是门被轻掩而开,屋前小院中是祝小凤离去的背影,顷刻倒入眼中,遥鹭一时语塞在喉中,低而就见到那满满的食盒,旁处还有一罐酒。
他看得皱起了脸,眼角的细皱越发的多而显露,再度看去点点远离的影子,他忽就呼道,“女兄!”
祝小凤信步小碎步离开,她静静听着身后的声响,知道门已打开,她心乐了好几许,且还要等着遥鹭这一喊,心头砰砰而跳个不停,她折手抚了抚胸口后才一脸泰然地转回身去。
她没有走多远,借着屋内的灯火也能大致看清彼此。
祝小凤转正了身子,对遥鹭呆头呆脑不语的样子很是不满,但都是意料之中的事儿,她弯了娇红的唇问,“妹夫还是出来了,既是如此,便快拿进去趁热乎吃了吧。”
“……听奴人说女兄在此等候了多时,想女兄也没吃呢吧。”遥鹭个子高,重重弯了身子才将食盒和酒提在手中,里面的重量着实是让他诧异,猜请道。
“那多不好,这些是为你准备的,且不说……”祝小凤笑得娇艳,却又别扭道,好似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遥鹭浑然不觉祝小凤想说的是什么,投去费然不解的目光,祝小凤坦露地绞了绞青袖中的手,拘谨了几分道,“男女共处一室可是不好。”
此话就像是曲曲折折的小路中突然出现的直道,遥鹭幡然了悟,不由得暗叹自己没想得周到。
祝小凤将他的任何表情,就连细微的动作都收纳眼中,她慢慢表现出难为情,捂了捂空荡无物的小腹。
遥鹭在原处思量一度,看起来很认同祝小凤的说法,不再多言了好些时候,但忽见她捂肚子的动作,又转念一想,罢了他摆首而笑道,“话虽如此,可女兄与我皆是清白,何惧他言?女兄饿了吧,请进吧!”
“……”祝小凤心中狂欢不止,只是在某些时候她已经成了心口不一,何况是在这种时候,她显得迟疑了不少,初起的月光照洒而来,她多么纯洁可人啊。
遥鹭嘴唇内翻着,许久后,眼中的人影才向他走了过来,他听见女音说,“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