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昭寒徘徊其下,想要出去,又不想出去,挠心抓肺之际,闻得厉昂的沧桑哑音,“公主怎在此处?”
她跳转小身板,顶着有些许刺眼的太阳就见到了沧老不少的厉昂,忽地好像找到了痛苦知音,静心道,“本想出宫走走,但怕无心走到遥府,激起些回忆。大冢宰怎还未回府呢?”
“大王留臣谈了些事务,走得迟了些。”厉昂还是习惯性地将就着洛昭寒的矮个子,但遥府的事终究没能让他如往昔般的活跃,他道完前句,犹豫了几息才复说,“遥弟今日最迟酉时便会抵达,唉……也不知他知道后要如何面对。”
“可悲的是凶手还逍遥法外,遥夫人和两少在另一处又该如何安心!”洛昭寒深吸一口气,过而又是重重的凝神一叹,两个人皆是颓靡了一身的气息,他们没有再说半字,就那么惘然着。
祝府一如既往的空寂,伤好得差不多的祝小凤在自己卧房内,孤身坐在床沿边整理着淡青色的新衣,她的身旁忽多来了一个黑衣人,闻其脚步声,祝小凤撩了上眼皮压声问道,“密室都封好了吗?”
“我一出去便能全部封好了!”黑衣人细声回着,怕隔墙有耳。
“好。日后,你们便去我所指的地方住下,有事儿我会通知。去吧!”淡青新衣由着祝小凤细细折叠好来,一如她几日不宁的心思也收将得安好般,她看道。
“是!”黑衣人领命就如从未出现过的影子般悄无声息地告退了。
悠闲的上午一晃而过,吃罢了最后在侯府的午膳,洛子靖由着郭远领路去往将要生活几年的平民之地。
暖日当空,驾马过大片荒芜交接地,他们便下了马迎风而行,路道两侧有整整块块的田野阡陌一入眼就是到了柳家村,此时正有多数的人拿着锄头居其间翻土。
走过半道,远视诸方的郭远放慢了脚步,扳正了洛子靖的身子来正面相对了大片黑土地,他指道,“公子,你看,那边的那位老者便是你日后要随跟的爹爹。”
洛子靖圆眼定住在郭远伸出突出的唯一手指上,顺而看去,一位年逾古稀的男平民正蹲坐在翻土的土地中喝着自带的水,时时将就着脏烦的麻衣擦擦额脸上的珠汗。
郭远在旁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他叫柳忠,是这个村里算得有声望的人,可他膝下无儿无女,公子在他家正是合适。”
他好似介绍得很津津有味,都未注意到旁处的洛子靖已然松开了缰绳,捋袖起裳地跳下了田土,“爹,我来帮您。”
“……”唇嘴干裂的柳忠刚喝了一碗水站起,是要继续耕作了,而眼睛清明的他瞥见了跳到土里的洛子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