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廊下的月以听见偏殿里一声惊响,过不多时,见公主自内步出,连忙上前接应。
泠葭面上无波无澜,并无异状,月以才稍稍放下心来,只见公主走得极快,主仆二人拐上长街巷道里,穿巷的微风带起一丝常人不易察觉的血腥之气,月以眉心一动,快步追上来一把扬起泠葭的左手,只见手背有处伤口正涌出鲜血。
一贯冷凝的眼睛杀意浮动,正要开口,泠葭一把抽回手放下长袖掩住,低声道,“别说话。”
直到回到公主寝殿,屏退左右,独留月以帮她包扎伤处。
公主的手,不似她们这些成日舞刀弄剑的,一些伤痕看上去倒比实际要严重的多。
待终于包扎好,月以看着她低声说,“奴婢今晚就出宫去找大公子。”
“不许去。”泠葭放下袖子,神色枯寂,“你若去找他,就不必回来了。”
月以不明白这两个人究竟是怎么了,明明之前还好好的,也不知出了什么事,大公子一连几天也没见来过,公主又一幅心事重重的模样。
月满西楼。
介子挑灯引路,身后跟着一个身形细瘦的人,两人行至一处阁楼前,介子止步为身后人推开门,那人行至最高处,只见一长身玉立的人正负手看着窗外。
“见过大公子。”那人垂首静立,只待那人吩咐。
傅燕楼静默垂目,自这阁楼最高处恰好得见方才离开的人,正翻身跃上马,直到那人彻底消失在夜幕里,这才悠闲转过身,冲来人笑道,“让公公久待了,这边请。”说着,引了那人到旁边坐了。
那人只作一般士人装扮,却面白无须,举手投足间很是沉稳,此人正是那刘聆。
傅燕楼与他递了杯茶,笑道,“公公漏夜前来,不知所为何事?”
刘聆双手恭敬接了,只道,“今日陛下宣召殿下觐见,只独留她一人在殿内,至于说的什么实在不得而知,只是半截儿砸了只杯盏,殿下出来时,我观之神色形容倒是无恙,只是后来我进到殿中,见陛下咳喘不止,用了药方止住,他这毛病必是动了肝火才发作的。”
大公子拧过茶杯,指尖在杯沿上滑动半圈,但笑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