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咧嘴一笑,露出一排不大齐整的黄牙,说:“那可巧了,我们也是来找常大爷的。这样吧,咱们一块儿进去。”
说着话,老妇人便一马当先,伸手去敲门:“常大爷,常大爷在家吗?常大爷——”
等了一会儿,没人来开门,那妇人便疑惑地小声嘀咕起来:“嘿,你说这常大爷,说好了今儿个我带人过来,让他相一相,怎么还出门去了呢?”
“姑母,要不咱们回头再来吧?反正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儿。”站在妇人身后的年轻男子,抬手托了托那副架在鼻梁上的玳瑁眼镜,低声试问道。
“不成!”那妇人摆出一副严厉的大家长模样,对那年轻人说道:“你小子这回可别再想躲过去!常大爷这位小徒,那可是难得的伶俐人儿一个,打她13岁时起,那上门求亲的人都能从这儿排到东直门外去!常大爷那会儿心气儿高,守着宝一样的闺女,那可是谁也看不上。如今啊,据说是叫奉天帅府那位少帅给退了婚,这才着急想给她寻个人呢!”
只见那年轻人冷哼了一声,喃喃地说道:“呵,那我可不想做这冤大头。万一人家少帅哪天不痛快了,从奉天一炮轰到北平来可怎么办?我还要不要命了?”
“可拉倒吧!”妇人蔑视地一笑,说:“据说那少帅和他嫂子从前就有一腿,眼见心上人要嫁亲兄弟,他还能坐视不管?他与常大爷徒儿的婚事啊,那就是明摆着的激将法呢!如今,这是人也救了,婚也退了,你还担心他找上门来不成?你去问问,他哪儿来那么大的脸啊?!”
两人说得正在兴头上,这时才发觉,身边的厉北山正面无表情地盯着他们姑侄二人,那阴鸷的眼神,如鹰隼一般,叫人不寒而栗。
两人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并不约而同地都把目光投向他腰间那把私人定制的手枪。
“厉……”年轻人瞥到枪上刻着的那个字,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老妇人没念过书,自然不识那枪上的小字,但她听到侄儿念出那个字时,心下已是倏地一沉,
“这……这位长官?”她强装出一张笑脸,声音有些颤抖地问道:“您……您该不会是从奉天来的吧?”
厉北山的唇角微微一扬,带出一抹冷冷的弧度,反问道:“您知道的那么多,那您还猜不出我是打哪儿来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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