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南枝搀着常月松,呆呆地立在院中。刚刚那一声重重的关门声,震得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一脸愠怒未消的姚雪竹回过身来,见着师父师妹都在那儿站着,他便也呆愣住了。
“雪竹。”常月松拿起拐棍遥遥地点了点他,严厉地训诫道:“待客之道,你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姚雪竹歪着头,咬着牙,恨恨地说道:“我看到穿那身衣服的人,我就恨不得……”
“你闭嘴!”常月松厉声道:“你给我接着炒菜去!”
姚雪竹攥着拳头,愤懑不已地走了。
叶南枝也想走,却让常月松给叫住了。
老头儿拿拐棍在地上杵了杵,说道:“你二师哥在气什么,咱们心里都清楚。害了你大师哥的人,是穿那身衣服的,没错。但咱们不能把谁都当坏人。人是来找你的,你自己想想,是见还是不见。既然想好了要回来,那就去把话与人家说清楚,也是应该的。”
叶南枝的嗓子突然哽得厉害,她扭过头去,眼泪便在眼眶里打转,“本就是假的,他也知道。我没什么好同他说的了。不是有人要来吗?我回屋换衣服了。”
说完这话,她便跑着离开了。常月松看着那丫头远去的背影,长长地叹了一声气……
门外,那些卫兵,包括谭如海在内,都照厉北山的吩咐,远远地站在胡同口等着。
厉北山一个人,始终保持着笔挺的站姿,一动不动地矗立在常宅的门口。他知道,此行想将她找回去,并不像想象中的那样简单。可他的脑中,现下没有任何的办法,除了用诚意来证明自己,他是真的无计可施。
他正望着那堵高高的院墙苦苦冥思,便有一老妇人与一名年轻男子走了过来。
那老妇人将厉北山上下打量了一番,见他军服上湿漉漉的一片,形容有些狼狈,于是操着一口浓郁的京白问道:“哟,这位长官,您这是来找常大爷的?怎的不叫门儿呢?”
厉北山对那妇人颔首一笑,礼貌地说道:“哦,正想叫,还没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