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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但更多的是心,在这一刻被瞬间填满,不再担忧!
“冉儿!”施雨飞快的走到床边,多日来,双眼中的血丝看的渗人,可这一刻,却弥漫着无尽的欣慰和喜悦。
“雨!”天铭冉手中的针一抖,刺到了手指,“嘶!”尽管口中条件反射般的呼痛,可双眼中迸发出的火热目光却一直聚焦在施雨的全身。
双眸渐渐的蓄满了泪水,不安,焦虑,害怕,担心······所有的情绪在这一刻化为虚无。
“可扎疼了,这些针线活等回了家,让丫鬟们做就好了,快放下吧!”施雨拿过天铭冉手中的针线,放到床头的柜子上,被缰绳磨得粗糙的双手,情不自禁的抚上天铭冉消瘦的脸颊。
“冉儿,你瘦了,都是我没用!”施雨自责的目光让天铭冉双眸中的泪水顷刻间汹涌流下,“别哭,冉儿,别哭!”
“雨!”天铭冉扑到施雨的怀中,哭得像个孩子。
房间里的气氛悲伤中夹杂着喜悦,两人好不容易平复了心情,一季重磅的消息,把施雨震得傻愣愣的,良久没有开口。
“冉儿······你······你刚才说······”施雨看着天铭冉娇羞的面容,回过神来,结巴着,一句话怎么也说不清楚。
天铭冉轻微的点点头,并拉着施雨的手,伸进被子里,抚摸上自己的小腹,四个月的肚子,已经微微隆起,施雨很紧张,唯恐吓到这个神奇的小生命。
“四个月了······”天铭冉的声音有些低,施雨却听得清楚,四个月,那到玉香县的时候,冉儿岂不是就怀孕两个多月了!
难怪那段时间,冉儿饭食不思,原以为是舟车劳顿,却没想到······
施雨敲着自己的脑袋,甚是懊恼,“都怪我,叫冉儿受苦了,日后再也不会了,再也不会!”
“嗯!”天铭冉应声,面上一片红晕。
“过几日你身子稳妥了,咱们就回家,燕虹姑娘估计快生了,安柱大哥心里也着急!”施雨想到随同自己前来南疆的安柱,心中感激。
“好!都听你的!”天铭冉靠在施雨的胸膛上,听着施雨铿锵有力的心跳声,感觉自己甚是心安。
将军府小花园,安柱和一众暗卫正在休息,林纯和天铭羽走过来,众人忙上前行礼。
“安柱大哥,辛苦你了!”林纯快步上前搀扶,天铭羽挥挥手,众人都起了身。
“这是我应该做的,小姐,你准备什么时候回清溪镇,家中众人都很担心!”安柱打量着多日未见的林纯,心里又是高兴又是着急。
“快了,我要和羽去一趟胡国,过几日长公主身体一好,你们就先回去,顺便给家中报信,说我安好!”
“嗯,小姐一路小心,据说胡国如今不安宁,也不知天阳什么时候准备发兵,收服胡国?”安柱把眼光看向天铭羽。
“这是国事,咱们不要管,燕虹姐姐怎么样?算算日子,应该快要生产了吧,安柱大哥,过几日,你和施雨大哥他们还是尽快赶回去,可不能叫燕虹姐姐独自一人在家生孩子,就算家中人多,也比不得夫君在身边安心!”
林纯何尝不想天阳早些发兵,好尽快收服胡国,安定一切,到时候自己也能和羽回到清溪镇,逍遥自在。
安柱听林纯说到燕虹,眼眶一红,不在说话,只狠狠的点了点头,恐怕心里也正无比担心。
因为天铭冉的化险为夷,大家的心情也都轻松了许多,晚上,余震虎经过天铭羽的同意,摆宴让大家同聚一桌。
一顿晚宴吃的是其乐融融,尽管每个人心中都多少有些挂念的人或事,但也都没有表达出来。
······
天阳京都,因安心公主在楚斌书房找到的证据和天铭颢和天铭俊以及千家暗卫的查探,加上林纯让流风传到千夜离手中的一封关于明阳城谢家情况的书信,一时间,谢家这几年间,无数的阴谋诡计和贪污*,勾结外贼的证据被递到天洪恩面前。
谢明清在得知楚斌死无全尸的消息后,整个人就一直处于迷蒙的状态,传到胡国的信件,也久久收不到回复,只知道胡国如今内乱严重,但是有关胡柯的消息确实一点风声也听不到。
天洪恩亲派天铭俊带着御林军前来明阳城,查抄谢府,天铭羽收到消息,决定和林纯返回明阳城,与天铭俊相见,然后再直接前往胡国。
同时也顺便送天铭冉和施雨一程,让天铭俊把天铭冉平安无事的消失带回京城。
虽说林纯早已给唐梦玲传了平安信,但毕竟没有见到真实的情况,未免唐梦玲担忧,还是和天铭俊见一面,也好让大家放心。
经过近一个月的休养,天铭冉的气色已经恢复,凸起的小腹也越加的明显,由于胃口好了起来,饭食也用的较多,故脸颊上也长了些许肉,看上去很是圆润。
施雨每日寸步不离,守护在天铭冉身边,两人偶尔说着孩子的未来,偶尔聊着小星星小时候的趣事,感情越来越浓郁。
安柱因为思念担心燕虹,反倒瘦了许多,林纯知道他内心急躁,也有些着急,可却一直忍着。
护送天铭冉和施雨回玉香县,没有安柱和暗卫们保护,那是肯定不行的。
“长公主,收拾好了吗?咱们要启程了!”林纯走进天铭冉的房间,施雨正在给天铭冉系着斗篷。
前些日子,一场大雪降临,这几日阳光明媚,却也正是化雪的好日子,屋外的温度比较低,大家都穿的很多。
“已经收拾好了,纯儿,走吧!”天铭冉走到林纯面前,看着裹得跟个小熊似得林纯,只露着一双大眼睛,不停的眨着,可爱灵动。
施雨拿着几包行李,跟在两人身后,出了房门。
“小心些,路有点滑,上了马车就好了,余夫人在马车里准备了暖炉,很暖和!”林纯扶着天铭冉,小心的往前院走。
天铭羽自昨夜起,就开始带着流风,流璋不断往何处传消息,下指令,做着安排,林纯也不多问。
安柱和安武早早就备好了马车,将行李物品搬上车,在将军府门口等候。
将军府前厅,天铭羽和余震虎正在说着道别的话,余夫人站在一边,见林纯和天铭冉相携而来,忙出门迎接。
“长公主,驸马,平安公主,快快进屋!”余夫人立刻吩咐丫鬟上热茶,并把两人领到椅子上坐好,椅子下面的火笼里烧着炭,非常暖和。
“余夫人,你也坐下吧,一会儿我们就要启程,这些日子在将军府多有打扰,麻烦了。”天铭冉坐到椅子上,拉着余夫人坐到一边,面上的感激让余夫人一阵不好意思。
“长公主说的哪里话,臣妇厚着脸,高攀的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婷儿嫁到皇家,也算是公主的嫂嫂,臣妇身为太子妃的舅娘,公主是太子妃的姑姑,砸门也算是一家人,说这些客气的话做什么!再说了,将军府能招待公主,那是将军府的荣幸!一般的人家想要高攀都攀不来呢!”
“余夫人说的是,都是一家人,这些日子余夫人对我照顾,我都看在眼里!”天铭冉语气温和,看着余夫人慈爱的面容,心里一阵温暖。
当初林纯为了让天铭冉吃到安全可口的饭菜,每次都让安武去厨房看着厨娘做,后来余夫人得知,竟然亲自动手,一连给天铭冉做了近一个多月的饭食,不仅花样繁多,且都是清淡爽口的小菜,这才让天铭冉的身体恢复的如此之快。
恐怕天铭冉长这么大,唐梦玲给她做过饭都没余夫人做的多。
大家聊了一会儿,喝了茶,便准备离开,余震虎和余夫人亲自相送,一直到将军府门外,看着众人上了马车,才回。
马车蹬蹬蹬的启程了,往明阳城而去。
······
胡国皇宫,死臣紧盯着床榻上的胡柯,终于,胡柯紧闭的双眸渐渐睁开,一阵适应后,清醒过来,院判跪在床榻前,低着头,嘴角勾着笑。
醒来有什么用,木已成舟,坐看着你怎么被胡国的那些大臣和天阳的大军折磨死!
“王上,你感觉怎么样?”死臣将胡柯扶起来,胡柯打量着自己所在的地方,脑袋里一片混乱。
“什么时辰了?本王昏迷了多久,这是······?”胡柯嘶哑的嗓音有些尖锐,死臣忙走到桌边给胡柯倒了一杯茶。
“王上,这会儿刚过午时没多久,如今已是十二月了!自王上昏迷后,因为死士营和暗卫队受伤严重,臣也重伤,只好又住到了密室中来!”死臣不敢多说如今胡国的情况,想着胡柯刚刚苏醒,怕刺激到他。
“十二月?!”胡柯大惊,天铭羽这一掌有这么厉害?!
院判跪在地上,本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突然感受到后背上两道灼热带着杀气的目光,忙颤抖着身子,害怕的说道:“王上,你受的伤势并不重,只是那一掌让王上体内被压制的毒扩散开来,小的没法,只好让王上喝药卧床静养,不然······”
“不然什么?!”胡柯阴鸷的眼神射向院判,语气中的寒意刹那间席卷院判的全身。
院判额头冒着冷汗,匍匐在地上,“王上,也是当时让王上苏醒过来,恐怕这会儿,王上早已经毒入心肺······”
胡柯心里一跳,动了动身子,尽管有些僵硬,但却没感觉到有什么不适,看着院判的目光稍稍温和了些,“那现如今,本王的身体如何?!”
想到自己的大仇和耻辱尚未得报,胡柯就一阵烦躁,看着死臣不算好的脸色,不用想也知道自己昏迷的这几月,胡国会乱成什么样子!
“王上,最近在饮食上注意一些就好,平日里多走动走动,尽量不要动用内力和功夫,小的医术不精,只能压制王上体内的毒素!”院判胡编乱扯,让胡柯安了心。
“嗯,你下去吧,做的不错,好好打理太医院,定少不了你的好处!”胡柯朝院判挥挥手,院判忙磕头谢恩,拎着药箱,退了出去。
回到自己的房间中,院判立刻开始写信。
“死臣,和本王说说天阳国的情况!”胡柯语气威严,看着死臣,不容死臣说谎。
“王上,你身体刚刚好转,还是多休息几日,再······”
“嗯?!”胡柯斜眼看着死臣,死臣噗咚一声跪了下来,只好将自己知道的一切和盘说出。
“王上,如今胡国内乱严重,很多部落都纷纷想要独立,回归圣祖先王收复时的情况,也有很多大的部落,开始吞噬那些小的部落,战争不断······”
“天阳国什么态度?”
“天阳国一直按兵不动,只是南疆城内,守城的两位大将最近几个月一直在努力操兵!”
胡柯捏了捏眉心,心头的怒火烧的心肺剧烈,面上很不好看,眼中的风暴更是不停的流转。
“上次丧失了多少死士和暗卫?”
“只剩下三个死士,还有四个暗卫,其中有两人还是断臂!”死臣语气低沉。
“嗯,二号回来没有?”胡柯闭了闭双眼,再次睁开时,恢复了平静,似乎已经有了别的打算。
“上个月收到二号的消息,说是抓住了天阳国的长公主,如今正在归途。”
胡柯抬起手,看着自己骨节分明的手指,敲着床沿,眼眸一抬,道:“去把丧臣招回来,并让他给忠将传个话,做好开战的准备!”
“王上,你······丧臣和忠将可是王上你······”死臣惊诧至极,没想到这一步步的逼迫,竟然让王上提前招回丧臣和忠将。
死臣,丧臣,忠将,一号,四人是胡柯亲手训练的死士和暗卫,两明两暗,死臣常年跟随在胡柯身边;一号带领暗卫队,出任务;忠将是胡柯手下的第一大将,专门训练士兵;而丧臣,则是培养暗卫和死士的大本营的统领。
天铭羽一直按兵不动,也不着急让胡柯身首异处,就是为了逼出胡柯所有的底牌,一个私生的皇子,能隐瞒自己的身份,从一个小卒,成为一个将军,还有着侵占他国的野心,底牌定是十分厚重。
“必须先将胡国内部的叛乱扫平,不然等到天阳国大军临城,我们就是内忧外患,顾此失彼!”不得不说胡柯看的很明白。
如今天阳国尚未发兵,无非就是不清楚自己的真正实力,不敢轻举妄动,所以自己还有机会,只好将胡国内乱摆平,等二号将天阳国的公主带回来,自己就有了和天阳谈判的筹码!
“天阳国的和亲公主可送来了?”胡柯歪躺到床榻上,眯着眼,漫不经心的问道。
“王上,自从你昏迷的消息传了出去,就在也没收到使臣的消息······”
☆、第148章 生不如死的折磨
“哼!”胡柯阴沉着脸,闭上眼睛,靠在床榻上闭目养神,不再说话,死臣站起身,退到一边。
密室里陷入一片死寂,死臣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尽量让自己的存在感降低,免得打扰胡柯的思考。
约过了两刻钟,胡柯朝死臣招了招手,“去给本王传饭,并把太医院的胡御医给本王找来!”
“是!”
因为院判的吩咐,跟随周姑姑搬到密室中的御厨们都不敢太过突出自己的厨艺,老老实实的做了一些清淡可口的饭菜,送到胡柯面前。
死臣到了太医院所搬到的密室中,一股股浓烈的药味呛得死臣连眼睛都睁不开,密室里的透风性不是很好,恰巧太医院所在的地方还是密室的深处。
“死臣大人,不知有何吩咐,劳您大驾亲自来太医院。”素来喜欢在太医院厅室里溜达的李御医,屁颠屁颠的迎了过来。
如今的太医院虽然蜗居密室中的一角,但是布局基本上没怎么大变,坐北朝南的少大点的密室是厅室,穿过厅室后面便是各个御医的住处和办公的地方。
左边的一排密室是药房,藏书等地,右边则是药童等人居住的地方,有些拥挤,但也算得上五脏俱全了。
“你是?!”死臣看到李御医满脸谄媚的笑意,面上无动于衷,心里却很受用。
“下官是太医院的李御医,几个月前给王上送了一颗老山参来着······”李御医提醒道。
死臣面色有些不悦,太医院的最大的官,院判大人在自己面前有时候都自称小的,这一个小小的御医,竟然在自己面前自称下官,真是不知可谓。
送老山参?!死臣没什么印象,不过当初王上身体不适,又以血腥的手段镇压了各部落对王上的反抗,王上为了广招大夫神医,救治自己身上的毒,曾招了不少民间的大夫游医到太医院。
只不过有很多医术实在不精,后又被遣送了回去,或许这个李御医就是当时留下来的吧!
“李御医,不知胡御医在何处?!”死臣不想和李御医多加交流,直接说明了来意。
“胡御医?死臣大人说的是那个不男不女,扭捏作态的胡御医?!”李御医的嗓音有些拔高,一脸的不敢置信,看着死臣的目光也有些不对。
太医院所有的御医都知道,胡御医明明是男儿身,却经常喜欢把自己打扮成一个女人,还喜欢勾搭宫里的侍卫,大家不知道胡御医给王上帮了什么忙,才得以留在宫中,但是凡事说起胡御医的人都会面带鄙夷和不屑。
死臣没见过几次胡御医,且胡御医在胡柯面前那是相当的本分老实,丝毫不敢越矩,是以死臣不知道为何李御医说起胡御医时,那表情会是如此丰富多彩。
不得不说,李御医已经在大脑中开始各种脑补死臣和胡御医之间的关系,甚至想到了更多······
“嗯,王上找他有事,快去将他叫过来!”死臣沉着脸,干脆不去问,只想着快速把人带到往上面前,才是最重要的。
“王上?!”李御医再一次被惊到,一步三回头的看着死臣的脸色,李御医知道死臣说的不会是假话,可是王上召见那个变态干什么,难不成王上和胡御医是······
李御医吓出一身冷汗,不断地拍着自己的胸脯,可大脑不受控制的在各种猜测着两人的关系,难道胡御医能留在太医院,是因为和王上有一腿么?!
“不不不!不会的!”
“不一定,据说王上因为女人染上了病,保不准会喜欢上男人!”
两个小人开始在李御医的脑海里疯狂的掐架,不知不觉间,李御医已经到了胡御医的房间门口,房间里传出来的几声呻吟让李御医打了个寒颤,清醒过来。
如同要触碰瘟疫似得,李御医从怀里掏出手帕,把手包起来,敲了敲胡御医的房门,“胡御医,死臣大人过来找你,说王上让你过去一趟!”
在没有搞清楚胡御医与王上之间的关系之前,李御医想着,还是不要得罪胡御医的好,免得日后给自己惹一身骚。
传完话,也不等里面的人回应,李御医便匆匆的回到了厅室。
“死臣大人,下官已经给胡御医传了话,想必一会儿胡御医就会过来!”
“嗯!”死臣坐到一边的椅子上,李御医忙亲自给死臣上茶。
胡御医的房间里,此刻正上演着“大战”,整个房间中一片凌乱,床榻上,桌子上,衣服的碎片,扭曲的发带,散了一地。
“刚才是不是有人过来给本御医传话了?”胡御医趴在床上,喘着粗气。
“好像是,管他呢,*一刻值千金,让人等着去吧!”一个粗狂的嗓音隐约传了出来。
房间中再次陷入“大战”。
死臣左等右等,都快过去半个时辰了,可还没见胡御医出来,李御医在一边佯装翻看着医书,也有些坐立不安。
“李御医,你确定给胡御医传话了吗?!”
“死臣大人,下官真的传了,还特意说了是王上有事召见!”李御医慌忙从桌案边走了出来,低眉顺眼的站到死臣面前。
“哼!本大人亲自去,前面带路!”死臣砰的一声,把茶杯砸到桌上,语气里带着愤怒,可怜上好的白瓷茶杯就这样被砸的粉碎,连带着桌子上,都被砸了个窟窿。
李御医吓了一跳,小心脏不停的颤抖着,领着死臣快速地往胡御医的房间而来,老远的,死臣就听见了房间里的暧昧声音,脸色越发的黑沉。
到了门口,李御医也隐隐约约的听到了动静,低着头,不敢多言。
死臣双眸中泛着浓重的杀意,一脚踹开了房门。
“是谁?!”胡御医从床榻上抬起头,眯着眼睛,打量着站在门口的两人。
“王上召见,还不速速穿好衣裳!”死臣知道胡御医对胡柯还有些用处,尽管看到房间恶心作呕的场景,还是阴暗着面容,压着心中的反感,怒斥出声。
“是是是!”胡御医立刻爬起身,胡乱抓起传单在身上擦了擦,跑到衣柜边,翻出衣袍,开始穿戴。
而在床榻上,一名魁梧有力的男子害怕的跪趴在一角,一动不动,死臣阴郁的目光从他身上扫过,让男子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裸露的后背上,已然开始渗出冷汗。
胡柯用过饭,见死臣还没有回来,挑着眉,斜靠在软榻上,眯着眼等待,阴鸷的双眸中弥漫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
“王上!”
“嗯,回来了?!”
“属下该死,让王上久等了!”死臣跪到胡柯面前,跟在其后的胡御医,也紧跟着跪下,全身匍匐到地上,额上挂着冷汗。
“给你们一刻钟,和本王解释解释!”胡柯眼中泛着精光,射向跪在地上的两人。
死臣闭口不言,胡御医颤抖着身子,结巴着想要开口,胡柯转过头,眼角的余光撇到两人的模样,就知道原因出在胡御医身上。
“死臣,你起来吧,先退下!”
“是,属下告退!”以前王上和人商量事情从来不会避开自己,可这一次······死臣心中泛起浓厚的怒意,出门前狠狠的瞪了胡御医一眼,眼中流转的杀意显而易见。
胡柯勾了勾嘴角,没有说话,任由胡御医在冰冷的地上跪着,自己却阖上了眼眸,歪在软榻上,歇息起来。
太医院,院判带着信件,小心翼翼的出了密室,东躲西藏的来到胡国王宫的一处废弃的院落,找到院落草丛中的鸟笼,将里面的鸽子抱了出来,将信件绑在鸽子的脚上,并从院落的阴暗处,将鸽子放飞。
回密室的路上,院判很紧张,未免被人发现,一直左顾右盼,并把怀中早就准备好的草药拿出来,紧紧的攥在手里,做出一副回原先的太医院拿药的模样。
由于当时胡柯晕迷的突然,死臣又身受重伤,大家一心都放在给胡柯治伤上,并没有想到胡国会内乱,在死臣看来,自己当初的血腥手段,理应会让众人害怕,恐惧,可是当叛臣们攻入王宫,死臣只有带着需要的人匆忙躲进密室。
故而很多东西都来不及带走,叛臣们在王宫中没有找到死臣一行人,以为胡柯早就带着人逃离王宫,压根没想到王宫中会有密室。
王宫中很多值钱的东西都被叛臣们一扫而空,唯独太医院里,尽管被翻得乱七八糟,名贵的药材都被抢空,但也留下了很多平日里常见的药材。
这些药材也算是给了院判出入密室的理由。
“谁?!”
快到密室入口所在的宫殿时,“噗咚”一声声响,吓得院判浑身发软,可是左右查看了一番,却没有看到人影,此时天色已晚,寒冷的冬风吹进脖子里,冷入心扉。
“救······救我······”
隐约不清的声音从宫殿所在院落的墙角传来,院判踮着脚,想要看清楚,可是黑乎乎的一片,于是大着胆子,往墙角走去。
“救······救我······”
“你是谁?!”院判见是一个人,不禁松了一口气,只是心中的警惕却丝毫没有放下。
如今王宫中可谓是破败不堪,连猫狗都很少见,怎么还会有人进来?!
“二······”
“二?!”院判满头雾水,不明所以,但还是走到了那人面前。
浓重的血腥味传到鼻尖,院判心里很清楚,这人受了重伤。
“院判······大人,救我······”
“咦,你认识本官?!”院判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把人给翻了个身,“好眼熟,你是······”
“二······二号!”
“二号?!暗卫队新队长,二号?!”院判心里一惊,“队长大人息怒,小的适才没有认出你,小的这就给你治伤!”
院判嘴上这样说着,心里却在想着是到底要把人带回去医治,还是直接把人安排在一个破宫殿随便治治就不管了。
一番挣扎,院判决定冒一次险,“队长大人,小的先扶你到殿里,你忍着点痛!”
硬生生的将二号拉起来,架到肩膀上,毫不手软的托着二号重伤的身体,往院落里拐角一处的宫殿走去。
到了殿内,院判立刻关上殿门,把二号安置在空无一物,布满灰尘的床榻上,不知从何处抄起一根木棍,直接把人敲晕了过来。
“队长大人,你先好好睡一会儿,小的一会儿再来好好照顾你!”
院判有点小兴奋,没法立刻杀掉胡柯和死臣,如今有机会杀死一个暗卫队长,也算是给丽娘和孩子先解解怨气。
一路平安的回到密室,将取回来的药材交给药童,院判立刻回到自己的房间,开始各种鼓捣,准备。
······
“胡御医最近生活的很滋润啊?!”胡柯睁开眼,伸了伸胳膊,小憩一会儿,浑身都觉得舒适。
自胡御医一进密室,胡柯就嗅到了他身上的糜烂的味道。
“王上,小的······小的······”
“算了,本王叫你过来是想要问问你,送进定安王府和天阳国各大重臣家中迷人心智,让人产生幻觉的草药是否有什么成效传来?!”
胡御医心中七上八下,被胡柯的问话吓得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回王上的话,那草药的药性发作,本就需要时间······”已经有好几个月没有收到消息,胡御医心中害怕。
但是为了保命,胡御医自是不敢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
“哦?!本王好不容易安排了那么多人到天阳国的各大重臣之家,可如今却丝毫成效都没见到,看来胡御医的法子有些不管用啊!”胡柯幽幽的语气让胡御医心惊胆战。
“王上,请您在等候一段时日,容小的回去再配几副药,让人送到天阳国那些人的手上,到时候会刺激草药的药性尽早发作!”
“嗯,如此甚好,胡御医给安心公主准备的药一直都没有出现什么差错,本王还是很欣赏胡御医的医术的!”胡柯浑身的散发的冷冽气息瞬间挥散,换上一副温和的模样。
胡御医趴在地上,语气中夹杂着欢喜,知道自己今日是不会有什么事了,“是王上的英明栽培,小人才能把自己的医术发挥出来!”
“嗯,算你明白,下去吧,安分点!”
“是是是,小的告退!”
一身冷汗的胡御医出了密室后,直接瘫靠在墙边,大喘着粗气,良久,腿脚上恢复了力气,才急匆匆的回到了自己房间。
房间中依旧凌乱不堪,只是魁梧的男子已经不见,胡御医也顾不上男子去了何处,连忙开始准备药材,并给天阳国的人传信。
只是胡御医不知道的是,他的阴谋早就被香草发现,而那些安插在各位重臣家中的人,也都早就被处理干净了。
胡柯因为胡御医给安心公主制作的药效果显著,故很信任胡御医,所以胡御医出了主意后,那些安排到各位重臣家中的人也是由胡御医自己直接联系,事后只要给胡柯报告结果就好。
也正因为如此,胡柯才没有收到消息,加上香草在发现草药后,千雅雪和太后都在现场,所以查询时也是相当保密,胡御医的悲剧,故而也将会很快来临。
院判这边,太医院众人用过晚膳后,院判给胡柯熬好了药,便回到了自己房间,需要的东西准备就绪,院判小心翼翼的再一次出了密室,来到二号所在的破殿内。
二号尚未醒来,身上的伤口因为拖得时间过长,有些稍小一些的伤口,已经结痂,而严重的地方还在渗血。
天铭羽故意放二号逃离,也是知道二号命不久矣,想着让他悲惨的死在回胡国的路上,或是拼尽全力回到胡国后,因为没有完成任务,而被胡柯亲自杀死,也省的脏了天阳国的一方土地。
没想到,二号遇到了院判,本以为自己会被救治过来,重见光明,可是等待他的,却是生不如死的折磨······
☆、第149章 高攀不起
夜深人静,破败的殿宇里不断地传来一声声刀入骨髓的声音。
院判用帕子蒙着面,手上拿着一把锋利的小刀,正在二号的身上各处动作着。
“队长大人,你忍着点啊,一会儿给你上点药,就不疼了!”院判对着早已疼晕过去的二号关切的说道,手上的举动丝毫不减慢。
终于,所有的伤口上的腐肉都被割下,无比刺激的疼痛让昏迷中的二号呜呼一声,幽幽转醒。
“你······你······”
“队长大人,你忍忍,一会儿就好了!”
看着二号半死不活的模样,院判心中异常的解恨,从怀里掏出一包吸引虫蚁蛇鼠的药粉,混合着最劣质的金疮药,撒到二号身上各处的伤口上。
“队长大人,你伤的实在太重了,就现在这殿里好好休养,本官明日再来看你!”
院判收拾了自己带来的物件,准备离开,二号使出自己竟有的力气,口中呢喃道:“饿······饿!”
“对不起队长大人,周姑姑没给本官准备吃食带来,你暂且忍耐一晚,明日本官再带给你带过来!”
二号泛着白眼,出气多,进气少,直接被院判的话打击的再一次晕了过去。
趁着天色未亮,院判回到密室自己的房间中,因为胡柯身边的暗卫和死士都被天铭羽基本上消灭殆尽,所以之前严密的监控和防守都不复存在。
这也给院判提供了大好时机和无限的方便。
翌日一早,院判从美梦中醒来,梦中见到家人在另一个世界生活安好,心中满足。
“院判大人,死臣大人过来传话,说王上让你去诊脉!”青竹端着洗漱用具,话语声在门卫响起。
“嗯,青竹你进来吧,我已经起了!”
一番梳洗整理,院判待着青竹到了胡柯的房间,“小的参见王上!”
“院判起来吧!”
“谢王上!”
胡柯一手支撑着脑袋,侧卧在软榻上,毫不悠闲,“今日叫你来,是想要问问院判,既然你能用药物压制本王身体里的梅毒,为何却不能给本王解毒?!”
“王上,小的能压制王上体内的毒性,纯属是因为王上之前服下的圣药,小的也曾想要根治,只是······”
“只是什么?!院判有什么为难之处尽管说,只要本王能办得到,本王定会满足院判的一切要求!”
胡柯眼中泛着亮光,对于一个长期身体亏损抱恙,不得健康的人来说,对生的希望本来无比奢望,更何况是胡柯这样心中充满着无数未做之事的野心之人!
“王上,前不久小的研制了一味新药,可却一直不敢给王上尝试服用,因为药效有点······若是有错,王上的身体恐怕······”
“哦?!”
“不过王上,小的有一个别的方法,就是不知道王上······”
“不要吞吞吐吐的,直接说!”胡柯很不耐烦。
院判心里勾画着自己的小心思,脑海中不断地运转,“小的需要王上的一碗血,然后把血注到其他人体内,到时候小的可以先在别人身上尝试,如果有效的话,再拿来给王上服用······”
“这个办法不错,就这样定了,至于人选,你亲自在密室中挑选,下午过来取血!”胡柯挥挥手,示意院判可以离开。
太好了,等有了胡柯的血,就能让二号更加*了,而且偶尔借着试药的名头来放放胡柯的血,也是挺爽的!院判心里爽歪歪,拎着自己的药箱,面上没什么变化,心里却早就乐开了花。
但愿羽世子能早一点布置好,到时候自己也好手刃仇人,为丽娘和孩子们报仇。
······
明阳城,谢府。
“石源公子,你给本小姐站住!”谢佳娇冲着自己前面正在准备快速逃离的一位年轻男子吼道。
被叫着石源的男子身子一顿,停了下来,背对着谢佳娇,满脸的厌恶和轻蔑。
“你为什么一直躲着我?我可是明阳城第一美人,要是你去了我,日后在明阳城,哪怕你横着走,都没人敢找你麻烦!”谢佳娇走到石源面前,面上娇羞一面,却又带着丝丝怒气。
“谢二小姐,你是谢城主的掌上明珠,小人高攀不起,但小人来府上是受钟家所邀,给小少爷当启蒙先生的,至于婚姻大事,小人暂且还未考虑!”石源面无表情,丝毫不在乎自己的话是不是会伤害一个女子求爱的心。
“哼!本小姐不管你是不是考虑过你的终身大事,反正本小姐看上你了,要么,你就乖乖的和本小姐成亲,要么,你就带着谢佳霖那个臭小子一起滚出谢家!”谢佳娇刁蛮至极,压根从未考虑谢佳霖是自己的亲弟弟。
在谢府,谢佳霖和谢佳璐一直都是低调到不能再低调,为的就是防止被小裘氏和谢佳娇兄妹欺负,好在谢佳璐姐弟的外公家钟家在明阳城还算有些势力,也不至于让谢明清太过冷落两姐弟。
只是当事情出现在谢佳娇兄妹和谢佳璐姐弟之间时,谢明清还是很明显的倾向于谢佳娇兄妹,所以对于谢佳娇威胁的话语,石源心中有些恼怒。
“谢二小姐什么时候成了谢家的家主了?!小人倒想前去问问谢城主!”石源毫不退让,讽刺的话语脱口而出,让谢佳娇沉了脸。
“不识好歹,你等着,看本小姐到时候怎么收拾你和谢佳霖!”谢佳娇怒气冲冲的来,又满脸气愤的离开,心里更是愤懑至极。
一个小小的启蒙先生,仗着钟家在背后撑腰,竟然敢给自己脸色看!
那个姓钟的贱女人都被娘亲给整死了,难不成自己还怕她留下来的两个小贱种不成!
谢佳娇带着一身的火气,冲到了小裘氏的院子里。
“我家宝贝娇儿这是怎么了?谁惹我家娇儿生气了,告诉娘,娘帮你去教训他!”小裘氏一身大红锦缎衣裳,头上金晃晃的,数不清插了多少支金钗,总之很晃眼,俗不可耐。
“还不是那个石源!娘,你说他为什么就是不喜欢女儿?!”谢佳娇坐到小裘氏的怀里,嘟着嘴,撒娇道。
小裘氏眼中闪过几丝不悦,似乎想到什么,嘴角的不喜意味逐渐加深,“娇儿啊,你日后嫁人,定是要嫁给那些京城的大家少爷的,怎么能喜欢上一个穷酸落魄的启蒙先生啊?!”
“娘,女儿就是喜欢他,就是喜欢,娘,你帮帮女儿,你一向不是最疼爱女儿的嘛!”谢佳娇摇晃着小裘氏的身体,把小裘氏摇的眼花缭乱,头晕目眩。
站在小裘氏身后的麽麽连忙上前,“小姐,我的好小姐,夫人都要被你摇晕了!”麽麽一把抓住谢佳娇的手,把小裘氏从谢佳娇的魔爪中解救了出来。
谢佳娇见小裘氏不断地抚摸着自己的胸口,麽麽上前给小裘氏揉着太阳穴,吐了吐舌头,不高兴的道:“娘,我不是故意的!”
“算了,算了,女大不中留,娘亲找个时间去和你爹爹商量一下,只要你爹爹同意,娘亲就没意见!”小裘氏实在是不想再搭理这个烦人的女儿,索性把事情退给了谢明清。
“真的?!谢谢娘,娇儿就知道娘亲最好了!”谢佳娇见小裘氏松了口,心里一阵高兴。
谢府南院,是谢佳棋和谢佳霖居住的小院,南院分东西两侧,谢佳棋住在东侧稍大的屋子里,里面的陈设自然不用说,都是上等之物,更是紧连着一间大书房。
谢佳霖住在西侧稍阴暗的屋子里,屋子里非常简单,一床一桌两椅,并在屋里隔开了一个小空间,当做书房,这一对比,和明显就看出谢佳棋和谢佳霖同身为谢家的少爷,这待遇却大大不同。
“小少爷,昨日我让你背的书文,可背会了?!”石源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年仅五岁的谢佳霖,眉目明亮,眸光清透,一身半旧的深蓝色小锦袍已经洗的泛起了白边。
“回先生的话,霖儿已经背熟了,早上姐姐还过来给霖儿检查了!”谢佳霖很自信。
“嗯,先给先生背一遍,然后咱们再学新的知识!”石源摸了摸谢佳霖的小脑袋,点头示意谢佳霖背书。
屋外,谢佳璐透过窗户,看着屋里的两人,不断搓着早已冻得通红的双手,面上带着笑意,站在雪地里,不肯离去。
“小姐,小姐······”
“嘘!我们走吧,别打扰先生听霖儿背书!”谢佳娇听到身后丫鬟的叫唤,忙转身急匆匆的离开,孰不知在她走后,石源扭过头,看向窗外,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晚间,谢明清前来找石源谈话,石源出了谢佳霖的房间,走到了院子里。
“不知谢城主前来找小人有何事情?”石源的语气谈不上尊重,也说不上谄媚,就如同和一个身份平等的且并不熟悉交往的人在说话。
谢明清皱了皱了眉,眼中划过几丝不悦,“石先生来谢家给小儿当启蒙先生也有一段时日了,不知小儿的课业可有进步?”
“谢城主放心,霖儿很用功,如今已经能背诵好几篇长的古诗文,还算不错,若是谢城主有时间,大可前来考考霖儿!”
“考察就不用了,老夫相信石先生的能力与水平,不然钟老爷也不会特意让你前来当小儿的启蒙先生,只是今日前来,老夫有一事想要问问石先生!”前戏过后,自是进入正题。
“谢家主有话直说!”石源大概能猜到谢明清前来找自己的原因,只是不屑说出来罢了,有些事情,还是由人家先开口,自己才好把握上风。
谢明清打量着石源,见他似乎毫不关心,也不好奇自己要说的事情,面上有些阴暗,“石先生,自从你来到谢家,小女娇儿就对先生上了心,老夫作为娇儿的父亲实在是······只是老夫前不久已经给娇儿定下婚事,所以······”
“谢家主到底想说什么,小人和令千金,并不熟悉!”石源一句话堵住了谢明清的嘴,谢明清有些不好再说下去,但是想到小裘氏的交代和谢佳娇的倔强,还是决定把话说清楚。
“石先生,老夫知道是小女爱慕先生,只是石先生看不上小女,但是石先生作为小儿的启蒙先生,老夫又不好让先生打包离开,不如这样,在小女出嫁之前,不知石先生可否带着小儿到他外公家住宿些时日!”
石源看了一眼谢明清,眼角带着讥笑,“嗯,那麻烦谢家主给我们准备马车,我这就去准备,今晚就离开!”
“石先生如此体谅老夫一片苦心,当真叫老夫汗颜,那老夫这就去让人准备,霖儿这边就有劳先生了!”谢明清说完,便匆匆离去,唯恐石源会反悔一般。
此刻的谢明清还不知道,京城楚斌一家早已经魂飞湮灭,而当初那个传信的人也被天铭俊给抓了起来,如今天铭俊更是带着御林军,在前来抄谢家的路上。
趁着尚未黑透的夜色,石源带着谢佳霖,坐着谢明清准备的马车,往钟家而去,谢佳璐得知时,马车已经走远。
······
从南疆城到明阳城,快马加鞭只需要两日不到的时间,林纯一行人因为安柱担心燕虹,所以速度也是非常的快,在第三日上午到达了明阳城的一家酒店。
众人订了住宿的房间,用过午饭,坐等着天铭俊的到来。
一直到第二日傍晚,在流风和流璋的带领下,天铭俊才带着几个手下脚步匆匆的赶到。
“羽!辛苦你了!”天铭俊和天铭羽对着拳头,来了个兄弟间的拥抱。
“冉堂妹!你······”天铭俊见到天铭冉的肚子,嘴巴张的老大,片刻后便化为浓浓的惊喜,“太好了,皇祖母和贵妃娘娘得知,定会开怀大悦!”
“俊堂兄,不知皇祖母和母妃身体可好,听说安心姑姑她······”天铭冉有点说不下去,当初从林纯口中得知安心公主的事情,因着怀孕的缘故,天铭冉敏感的心绪一再爆发,可是落了不少泪。
“没事了,都过去了,冉堂妹和施雨好好的回玉香县过日子,待我的小侄儿平安诞下,恐怕皇伯父的圣旨也要到了!”施雨点头,心里也很清楚,自己还挂着一个侍郎的职位,此次会玉香县,本就是打算过完年,便即可启程回京的。
只是如今冉儿有了身孕,估计从明阳城回到玉香镇就已经是六七个月的身子,也不好再奔波,回京的时间只能推移了!
“平安公主,你来一招失踪,可叫京城的人急坏了,裴尚书带着云飞足足在京城周遭搜查了两个多月,皇伯母和我母妃都哭的······连皇祖母,贵妃娘娘和太子妃娘娘都派了不少人寻找你的下落呢!”
“让大家担心了,是我的不是,俊世子一路奔波,还是先坐下喝杯茶,也叫大家坐下歇一歇,吃点热饭吧!”林纯面上带着微笑,并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看着天铭俊和跟随而来的几个人都是一脸风霜,忙示意流风给众人上茶上饭。
酒楼外的气温异常寒冷,前些日子下的雪尚未化尽,昨夜又下了一场鹅毛大雪,这会儿还有零星的雪花,在飘飘洒洒。
“俊,其他人你给安排到哪去了,如今这明阳城尽是谢明清的眼线,你们可要小心!”
“放心吧,大家是分散进来的,大都装成了农夫,这天寒地冻的,守门的士兵也不是很用心,给了进城的费用,就都进来了。
如今大家都分散在各个小客栈里,待今晚我去谢府查探一番,半夜时分便将谢府围个水泄不通!定叫他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
天铭俊端起桌上的一杯热茶,两口便豪饮了干净。
“嗯,明日施雨和冉堂姐你们也启程吧,早日回到玉香县,安柱见到燕虹,也能放心,待我和纯儿到胡国办完事情,便会立刻赶回!”
“嗯!”
众人心中都很清楚,待天铭羽和林纯从胡国回来后,恐怕天阳和胡国之间的战争也要拉开帷幕了······
☆、第150章 故人来
夜凉如水,今夜的明阳城注定不安生,子时已过,大多数人家都已经闭门熄灯休息。
酒楼里,天铭羽和天铭俊站在没有点灯客房里,抬头看着那半空中隐约发亮的月亮,口中说的话,让人伤感。
“羽,你确定要是平安公主不在了,你不会崩溃吗?”天铭俊幽幽道,自从得知平安公主的与众不同,天铭俊就为自己的好兄弟捏一把汗。
难怪平安公主能有那么多奇怪的点子,做出一堆奇怪却又很实用的物件,深受大家的喜爱,千家因为平安公主可是赚的盆碗皆满。
“我不知道,但是有些事情,我还是希望纯儿能自己选择,若是我阻止了她,或许以后会让她遗憾,怨我,这些都是我不想看到的!”天铭羽心里抽抽的痛,可眼神却异常坚定。
天铭俊叹息,情之一字,无人能说清!
“羽,你想好了,既然你和我说了平安公主的来历,那我只能为你祝福,这是你和平安公主之间的事情,我不好多管,只是希望你自己不要后悔,有些东西,没了,就不复存在了!”
“嗯,我相信纯儿,要是她选择离开天阳国,回到她之前所在的世界,我不会阻拦,就当着这是我们之间的一次考验好了!”天铭羽拳头握紧后又松开。
天铭俊摇了摇头,伸手拍着天铭羽的肩膀,“我先走了,明日冉堂妹就要离开,待我把谢家的事情忙完,咱们再饮酒作别!”
“嗯,谢家或许有胡柯留下来的暗卫,你要小心!”
“放心吧!”天铭俊说着,直接穿过敞开的窗户,飞身而下,酒楼外的大街上上,一众御林军早已整装等候天铭俊的到来。
“章队长,你带这两队御林军快速包围谢府的府邸,不要让任何一个逃跑!其他御林军给随本世子直接从谢家大门,进入谢府!”
“是!”整齐划一的声音低沉却又充满气势!
天铭羽在酒楼二楼上看着天铭俊带着御林军迅速消失在黑夜里,心头泛起几丝戾气。
胡柯,你是否做好准备迎接本世子的到来了,你的底牌和大军想必也要蓄势待发了吧!
“世子,胡国传来消息,胡柯将他身边的另外两位心腹大将都召到了胡国京都,一位叫丧臣,一位叫忠将!”流风带着最新的情报而来。
“丧臣,忠将······”天铭羽的双眸中刮起一阵旋风,望着窗外无边的黑夜,嘴角挂上丝丝嗜血的笑容,浑身散发出的冷冽寒气,生生的盖过了冬夜室外的冰冷。
“按计划行事!”
“是!”
此时的谢府正陷入一片寂静安详的睡梦中,沉重金贵的红漆雕花大铁门被“砰!”的一声,撞翻倒地,从中间一分为二,孤零零倒在地上。
门闩被硬生生的撞断,上一秒紧密闭合的大门,这一刻已经分散东西,天铭俊领着一众御林军,如同洪水一般,直接闯入。
谢府的人被这一洪亮震动的声音惊醒,谢明清本抱着自己的美妾刚刚入睡,此刻如同惊弓之鸟一般,快速起身,抱着衣裳冲出小妾的院落。
小裘氏吓得六神无主,东厢主院里的丫鬟婆子都纷纷醒来,不明所以。
谢佳娇被扰了睡眠,气的直接抄起挂在自己闺房内墙上的红色皮鞭,见人就抽,“还在这杵着干什么,还不去前院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是是是,小姐,奴婢们这就过去!”
天铭俊带人直冲谢明清的书房,晚饭后趁着天未黑透,已经过来勘察了一次,所以对谢府的院落的布置异常了解!
因为御林军的闯入,谢府众人的苏醒,片刻后,油灯烛蜡燃起,一派灯火通明,带大家视线恢复清明,谢府的各个大小院落已经被御林军团团包围。
“来人,快来人!”谢明清在看到御林军时,立刻惊恐的大喊,不知从何处,闪过两道黑影,直接架起谢明清,欲想要谢府外逃离。
“嗖!”长箭破空,夺命箭矢朝三人呼啸而来,天铭俊放出雷霆万钧的一箭后,再一次迅速搭箭,拉开手中的金弓,将箭矢对准架着谢明清的另一黑衣人。
因为顾着谢明清不被伤害,一黑衣人只好将自己的后背对准疾风而来的箭羽,噗嗤一声,箭矢入肉的声音传来,谢明清惊恐万分,“快,快走!”
紧接着三道箭羽连接不断地射来,成功挡住了三人的去路,被御林军包围。
“谢大人,哦,不对,是谢城主,怎么看到本世子,也不下跪行礼,就忙着逃跑啊?!”天铭俊坐到流雨从谢家搬过来的紫檀木雕花藤椅上,看着面前不远处被御林军围困的谢明清和两名黑衣暗卫。
“谢城主这府上的物件果然是珍品,这紫檀木的雕花藤椅,少说也要上千两银子才能打造一把,不愧是一城之主家的用具,比王府还要奢侈豪华!”
谢明清躲在两位黑衣暗卫身后,一名黑衣暗卫已经气若游丝,背后的鲜血不断的流出,腥血的味道不断刺激着谢明清的大脑。
“你是谁,竟敢带人到城主府来作乱,难道不知道我爹乃是明阳城的城主,明阳城最大的官吗?!”谢佳娇得不到丫鬟婆子的回话,气冲冲的来到谢府的花园,就见到天铭俊坐在椅子上,身后一众御林军。
只是她被看到自己的老爹此时正被团团围住,吓得都要魂飞魄散了!
“谢小姐好雅兴,大晚上的,连外衣也不穿,就跑出来看风景,真是好兴致!”天铭俊抚摸着手上的金弓,语气轻缓,如同和好友说话一般。
谢佳娇被一个陌生的男子如此说,脸上泛起一抹潮红,大冬天的怎么会不想穿外衣就跑出来,只因她长这么大,从未动手穿过衣裳,被人扰了睡眠,本就不爽,而自己的丫鬟又迟迟不来回话,更是气愤,一时激动就冲了出来。
“娇儿,快跑!”谢明清看着身形单薄的谢佳娇正面对着天铭俊,心里一阵着急。
“谢城主,急什么啊,你不是还打算把谢小姐嫁给安心公主的驸马,日后好当皇后嘛!如今本世子看到谢小姐如此······额······如此开放,这也实在是······”
“爹,这些人到底是谁,你快叫人把这些匪徒都抓起来,统统带到大街上斩首示众,让他们见识见识我谢家的厉害!”谢佳娇直接忽略了天铭俊的话,听到谢明清的声音,立刻开口,说出的话语,叫一众御林军当场憋笑。
“谢小姐好威风啊!流雨,除了谢小姐,谢家的其他人呢,都带过来吧!”
“是,世子!”
天铭俊不想再废话,速战速决,还能回去和羽喝几杯!
这大冬天,办这样的差事,真是不太爽!
先是谢府的一众下人,丫鬟婆子,小厮护卫,统统被押到一边,其次便是小裘氏,谢佳棋,还有谢佳璐。
只是谢佳璐比较配合,在众人中,算是穿着最整齐的一个,只是尚未梳发,一头青丝自然的垂在身后,站在不断挣扎的小裘氏和谢佳棋身边,显得格外端庄。
天铭俊不禁多看了她两眼,不愧是大家闺秀嫡夫人教育出来的小姐,这气质,比这妾室生的嚣张跋扈的庶出小姐足足高了一大截。
而天铭俊这无意间几眼,落在旁人的眼中意味就有些不一样了。
比如谢明清,“俊世子,你大人有大量,还请绕过小的吧,我家小女年幼无知,不会说话,你看看小的的大女儿,已经及笄,闭月羞花,要是俊世子喜欢,大可带回王府,做个妾室!”
又比如谢佳娇,“原来是这个贱人,招惹了这帮匪徒,还不快叫他们把爹娘和我哥哥放开,不然本小姐把你卖到妓院去,让你天天接客,生不如死!”
再比如小裘氏,“佳璐啊,你要是喜欢人家俊世子,理该早和娘说,娘定不会给你和朱家的少爷定亲啊!如今你何苦让俊世子带人来城主府,还让俊世子如此对待爹娘和你兄妹,这是大不孝啊!”
只有谢佳棋没有说话,眼珠子不断的在转动,似乎在想些什么。
谢佳璐傻眼了,在听到小裘氏已经给自己定亲的事情后,更是面如金纸,双眼失神,“夫人,你······你竟然给璐儿和朱家的少爷定了亲事?!”
“啪啪啪!”
“这是一场好戏!”
这下换小裘氏和谢佳娇傻眼了,小裘氏还在怀疑谢佳璐怎么会知道自己给她定亲的事情,因着谢佳娇的话,还以为眼前坐在椅子上,带着人来谢府的俊世子真的是谢佳璐的情人,可是现在,状况似乎有点不对······
谢佳娇等着面色苍白,红眼流泪的谢佳璐,看着她弱不禁风,深受打击,就要晕倒的模样,心里很奇怪,又看了看自己那个被一众御林军围起来的老爹,正面如土色,双眼绝望的看着自己的娘亲和自己,心中也有些害怕起来。
“你们谁是谢大小姐贴身的丫鬟和婆子?!”天铭俊面向一堆跪地的丫鬟和婆子,悠然的开口问道。
众丫鬟婆子面面相觑,沉默了片刻后,纷纷争先恐后的抬头,“奴婢是大小姐的贴身丫鬟!”
“婆子是大小姐院里的······”
“奴婢也是!”
“······”
大家知道此时若能攀上大小姐,或许便能离开城主府,过上好日子,便争先恐后的抢着说着。
谢佳璐被这一场景惊得回过神来,莫名的看着天铭俊,有些不解。
“谢大小姐,本世子知道你是钟老爷的外孙女,你且带着你院中你自认为重要的丫鬟和婆子站到一边!”
提起钟老爷,谢佳璐心中一暖,原来是因为外公,谢佳璐面露感激,走到一众眼含期待,等候挑选的丫鬟和婆子跟前,寻找起来。
一个穿着灰布麻衣,满脸慈爱的老婆子和一个身穿土黄色衣衫的小丫鬟被大家挤到人群的最后,老婆子身上还被踩了好几脚,此刻正被小丫鬟扶着,面上隐忍着几抹痛苦。
“钟婆婆,晶儿,你们怎么样,有没有事?!”谢佳璐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众丫鬟婆子,天铭羽抬了抬手,一众丫鬟婆子被拉开,将钟婆婆和晶儿露到众人面前。
“大小姐,我没事,只是奶奶被人踩了几脚,我没有护住,也不知道······”本就受了惊吓的晶儿此刻看到谢佳璐,瞬间落下的眼泪。
“大小姐,老婆子没事,只要你安好就好,咳咳咳······”钟婆婆握着谢佳璐的手,上下打量着,见谢佳璐完好无损,松了一口气,可是却紧接着咳嗽起来。
“流雨,派两个人,送谢大小姐和这位婆婆丫鬟去钟府!”
“是,世子,属下这就去安排!”
“谢大小姐,不知令弟在何处?!”天铭俊来时查的很清楚,谢家有两个小姐和少爷,只是这由钟小姐拼命生下来的谢家小少爷,这会儿却没见到,天铭俊有些奇怪,但也庆幸好在没有吓到小孩子,不然回京后,一定会被欣儿赶出房门外的。
“幼弟因为顽皮,被爹爹送到了外公家!”谢佳璐对天铭俊很感激,知道天铭俊对自己没什么恶意,心情也放松下来。
“嗯,还请谢大小姐不要把谢府的事情告知幼弟,免得他······”
“璐儿明白!”谢佳璐心中充满了疑惑,只知道眼前的男子是因为外公,可还是异常不解。
“璐儿,求求你到钟府后让钟老爷救救爹爹!”谢明清大声呼喊,天铭俊注意着谢佳璐脸上的神色,见谢佳璐皱了皱眉眉头,并没有回话,心里赞赏。
其实谢佳璐何尝不想救谢府上下,只是看着眼前的男子,被父亲称为世子,很显然是从京城来的,再看这一队队秩序井然的士兵,若不是爹爹犯下什么重罪,京城也不会派一个世子带兵前来围了谢府。
自己和幼弟在母亲离世后,在谢府的生活本就举步维艰,不管如何,自己都不能心软,为了幼弟,也为了自己,只有狠下心。
谢明清和小裘氏等人眼睁睁的看着谢佳璐带着钟婆婆和晶儿上了流雨牵来的马车,被两个御林军护送着离开。
两名黑衣暗卫直接被杀,谢明清看着加在自己脖子上的刀,心如死灰。
“谢城主,把你和楚斌,胡柯勾结的信件都拿出来吧,流雨,你陪着谢城主去拿,若是谢城主不配合,短个胳膊,少个手什么的,随便!”明明是异常血腥恐怖的话,从天铭俊口中说出来,却是如同问你今晚吃了几碗饭一般。
流雨已经习惯,直接带着谢明清去了谢府的大书房,身为主管刑部的天铭俊,对于这些简单快捷的手法,已经玩腻了。
小裘氏和谢佳娇此刻才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小裘氏心中还是有些明白的,只是谢佳娇,眨巴着迷茫的双眼,跟个白痴一样,想要挣扎,却又被丝丝的束缚住。
“谢夫人不愧是城主夫人,这处变不惊的气势,难怪能帮助楚夫人把谢小姐给铲除,还把谢城主嫡夫人留下的小姐嫁到朱家换取十万两聘礼,甚至想着自己的女儿代替公主······”
天铭俊每说一件事,都让小裘氏脖子往衣服里缩一截,心中更是惶恐至极。
谢佳棋和谢佳娇不约而同的看向自己的娘亲,第一次发现自己的娘亲有些陌生,竟然做了如此多大家兄妹两不知道的事情。
尤其是谢佳娇,“娘,难怪你不想女儿嫁给石先生,原来你是想要把女儿嫁给楚表哥?!”
“娇儿,娘······娘也是为你好!”
“哼,楚表哥已经娶了公主,女儿不可能愿意和其他女人抢自己的夫君,你不因为那个姓钟的贱人抢了爹爹的正妻之位,而趁着她生产的时候,把她害死了吗,为什么还要女儿嫁到人家去做妾!”
谢佳娇的一番话让在场的谢府的下人都呆住了,没想到一向待人亲和的夫人竟然害死了嫡夫人,这个消息实在是有点震惊。
谢佳棋低着头,眼中泛着不知名的光,心中的妒忌和怨恨早就把他吞噬。
难怪爹娘一直阻止妹妹和石先生,原来早就给妹妹找好了权势富贵的婆家,而对自己却不闻不问!
“把谢夫人和谢少爷,谢小姐先押到城主府的大牢去!一众丫鬟婆子小厮护卫,家世清白没犯过恶事的都放掉,其余的也都送到牢里去!”
哭爹喊娘,谩骂诅咒,谢府乱成一团,在众御林军的威压下,最终化为一片寂静。
清晨破晓,太阳逐渐的升起,照耀着这一片大学尚未融化的天地,明媚的阳光,照耀着大地上的一草一木,格外的温暖。
酒楼,林纯和天铭羽正准备送天铭冉和施雨,安柱等人离开,天铭冉握着林纯的手,眼中带着浓浓的不舍。
“纯儿,你和羽世子办完事情,早点回清溪镇,我还想带着小星星到你家做客,要是你不在,我可不去!”
“放心吧,一定尽快赶回去,我也想念家中的人,你们一路上要小心,一感觉有什么不适,就立刻找大夫给你看!”对于天铭冉这个身边连一个麽麽都没有的公主,林纯不禁有些担心。
“大丫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冉儿的!”施雨忙走过来。
“嗯,施雨大哥可要好好照顾公主,回去后,带我和义母义父问好!”林纯想到施文和施夫人,心里暖暖的。
“羽世子,小姐就交给你了,林家一大家子人都等候着小姐平安回家!”安柱对天铭羽很恭敬,可言语间,却更为注重林纯的平安。
“你放心,回去后,和大家好好解释,让大家静心等候,林家的事情就拜托你们了,照顾好大头,二丫他们!”
“安柱大哥,不要焦心,燕虹姐姐定会平安的,回家后,带我想外太公和外公外婆道歉,都是我的不是,让他们担心了!”林纯走到安柱面前,言语中夹杂着思念。
“小姐放心,林家有我和安和他们,不会有事的,只要你和羽世子早日平安归来,别的就······”
“嗯,放心吧!”林纯点头,眼中泛着泪。
一边,天铭冉和天铭俊道别,并把自己亲手写的一封书信交给天铭俊,让他带回京城,交到自己母妃的手上,也算是让安贵妃放心。
马车蹬蹬蹬的离开,众人在期待着林纯和天铭羽早日归来的心情中,先一步踏上了回玉香县和清溪镇的路。
三日后,天铭俊解决了谢家的事情,并等到了天洪恩新派来明阳城上任的知府,才押着谢明清等人回了京城。
而在此之前,林纯和天铭羽,天铭俊去了一趟钟府,不曾想见到了一个无比意外的故人······
------题外话------
最近天气变化无常,亲们注意保暖,月月感冒已经一周,简直是生不如死的节奏,呜呜呜······
☆、第151章 放不下,拒不见
钟府乃是明阳城的百年世族之家,在明阳城的地位曾经也算是首屈一指,三年前,钟家的老太爷去世,钟府因为子嗣稀薄,才慢慢没落下来。
林纯和天铭羽,天铭俊前一天就送了帖子,一早坐着马车,赶到钟家府邸时,钟府上下的主子和下人都已经穿戴整齐,在门口迎接。
钟家如今当家人是钟老太爷唯一的儿子,钟纪德,其夫人是明阳城另一世家的嫡出小姐,如今已经年过六十,但保养的非常好。
钟纪德和钟夫人生有一子两女,一子乃是钟府的大少爷,钟昌杰,今年已过而立,膝下只有一子;大女儿嫁到了京城,便是当家余太傅的夫人,天铭俊世子妃,余云欣的母亲;小女嫁给了谢明清,如今已经不在。
因着谢明清城主府的势力扩大,尽管钟家知道谢佳璐和谢佳霖在谢家的日子过得不好,也没办法去接两个孩子到钟家居住,不是不想接,而是小裘氏不允许,不允许日后谢佳璐比谢佳娇嫁得好,不许谢佳霖比谢佳棋有出就,威胁自己儿子的地位。
就连好不容易给谢佳霖送个启蒙先生,还是钟纪德拿老丈人的身份压着谢明清,才勉强让谢明清点了头。
谢明清自知钟家的底蕴,想着谢佳棋已经长大,多方考虑,才让石源进了谢府,但是对于谢佳霖所学的知识,谢明清都是一清二楚。
钟家想来做事低调,就连谢明清都不知道,自己嫡夫人的姐姐竟然嫁给了当朝的太傅,而其女儿竟然嫁给了定永王府的俊世子。
也只能说谢明清对自己嫡夫人的关心实在是太少,当年娶妻,也不过是看中钟家在明阳城的地位,钟纪德看中的也是谢明清年纪轻轻就能高中,被皇上派遣前来明阳城当了知府。
门当户对,也算是良缘。
只是没想到谢明清的野心实在是太大,或许这也是钟小姐没有把自己姐姐嫁到京城的事情告诉谢明清的原因,不然被胡柯拉下水的或许就是定永王府了!
“恭迎俊世子,羽世子,平安公主!”钟纪德和钟夫人带领一家上下皆跪地给三个从马车上下来的人行礼。
天铭俊快步走到钟纪德身边,将钟纪德夫妇搀扶起来,“外公,外婆,快快请起,你们怎可给外孙女婿行如此大礼!”
“钟老爷,钟夫人,你们都起来吧,不必多礼!”
“外面冷,快快进屋!”钟纪德给三人引路,和钟夫人异常欢喜。
钟府花厅,因着天铭俊极力反对,才让钟老爷和钟夫人坐到了主位上,钟昌杰夫妇带着自己刚刚及冠的儿子钟瑞站在一侧,边上便是谢佳璐和谢佳霖。
林纯一眼看过去,这若是不算外孙,这钟府的主子也不过就五人,难怪说人丁不旺。
最令林纯惊讶的是,钟家不论是钟纪德还是钟昌杰,竟然都没有纳妾,世家就是世家,这家风的确严谨。
丫鬟给众人上了茶,谢佳璐带着谢佳霖立刻走到天铭俊跟前,噗咚一声,跪地磕头,“昨夜谢俊世子解救······”
“谢小姐和谢少爷快快请起,按辈分,你们唤我一声表姐夫即可,若是欣儿知道你们如此,回了王府,定是不会放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