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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小农女逍遥山林间_分节阅读_20

天铭俊的一番话让花厅里的众人都掩唇笑了出来,气氛也逐渐轻快起来。

“平安公主,不如随老妇到后院坐坐可好?”钟夫人满面慈爱,很是和蔼可亲,让林纯一度想到了沈茹嫣,当下点点头,跟着钟夫人和钟少夫人,以及谢佳璐往后院而去。

林纯何尝不知道钟老爷和天铭俊他们有事要谈,自己一个女儿家,和一众男子坐在一起,多少有些不合适。

钟府面积很大,单单一个花园,就分了近十种名贵之花的花圃,如今因是冬季,花圃里都被白雪覆盖,只有东南角那一片梅花林开的甚是美丽。

“钟夫人,不如我们去梅林赏花吧,这寒冬腊月,也就这梅花最是高洁耐寒!”林纯看着那一片嫣红之色,心情异常的好。

“没想到平安公主也喜梅花,这梅林里的每一株梅花都是母亲亲手所种,如今都已十五个年头了!”钟少夫人语调温柔,年近四十的她,浑身上下衣着淡雅,却别有一番韵味。

“所谓高标逸韵君知否,正是层冰积雪时。这梅花最是高洁,且凌寒独开,不屈不挠,四君子中,吾独爱之!”林纯抬头,看着这一片梅花林,心间欢喜。

钟夫人听到林纯对梅花如此赞赏,眉宇间也尽是笑意,“没想到平安公主也是爱美之人,老妇平生最大的爱好就是侍弄花草,也是对梅花别有一番情怀!”

谢佳璐跟在几人身后,目光时不时的往林纯身上打量,心里带着崇拜,原来被天阳国众多百姓称赞的平安公主,尽是如此平和,难怪那人说到女子时,总爱以平安公主为例······

“公主若是喜欢,不如折几支,回去插入瓶中,倒也沾些梅花的香气,就当是老妇赠与公主的一份心意。”钟夫人语笑晏晏,能遇到一个知梅人,当真是不易。

“谢过钟夫人,只是花儿娇美,还是让它们迎雪盛开更能散发出美感,插入瓶中,也不过是一时欣赏罢了,反倒伤了花枝。”林纯拉过一段花枝,轻轻嗅着盛开的梅花香气,复又轻轻松开。

钟夫人看着林纯的眼神越加的赞赏,期间不住的点头,连带着钟少夫人和谢佳璐也对林纯甚是高看。

众人离开梅林,去到钟府的后院,原以为不过是一个小插曲,殊不知林纯的话尽数被梅林深处的人听的仔细。

中午众人在钟府用午膳时,钟纪德提起了谢佳霖的启蒙先生,只是在林纯等人提出相见时,被拒绝了。

离开钟府时,林纯无意间在钟府门口瞥见了那位启蒙先生一眼,心中疑惑顿生,直到得知这位启蒙先生名叫石源。

石源,石源,实际上应该是施源才对吧!

没想到他竟然游历到了明阳城,只是他的拒不相见,或许是尚未放下,又或许是不想过早的见到故人罢!

回到酒楼,天铭俊要准备押解谢府的人进京,而林纯和天铭羽也准备启程往胡国而去。

新年将至,而今年的新年,林纯只能在去往胡国的路上度过了。

从明阳城出发前,钟瑞和谢佳璐带着谢佳霖过来相送,光是路上用的吃的,就送了好几大箱子,谢佳霖见到流璋的那一刻,眼中放光,林纯看在眼中,一阵乐呵。

果然小孩子就是对自己心目中的大英雄异常敬仰和留恋,当初在明阳城城外的官道树林里,流璋救了谢家众人,尤其是从那个土匪大汉的手中把即将小名丧失的谢佳霖救下。

至此,谢佳霖的心目中就把流璋当作了英雄偶像一般的人物,再次见到,竟然激动的说不出来。

林纯示意流璋过去抱抱谢佳霖,毕竟他还小,尚不知谢家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日后长期住在钟家,若是从现在开始好好教导,日后也定能有一番出息。

流璋走到谢佳霖面前,蹲下身子,露出几抹笑意,素来只能对沈莹和优璇笑脸相加的人,第一次对一个不熟悉的小孩露出笑脸,实在是有点猥琐大叔想要拐骗小孩子的感觉。

“小少爷,好好读书,好好习武,日后做个有用的人!”流璋还是有些别扭的没有伸出手,只是在谢佳霖的小脑袋上摸了摸,但是这足以让谢佳霖高兴的手舞足蹈。

上了马车,林纯的心里还是有些无奈,对于施源的举动,唉······

“纯儿,到了胡国后,你一定要事事注意,切记不能大意,毕竟不在咱们自己的地盘,而且胡柯又召回了他的两名心腹大将,只要我们能进入胡国密室,让你看到里面的东西,咱们就尽快离开!”

“羽,你一直说胡国密室中有我想要看的东西,那些东西究竟是什么?”林纯眉心突突的跳了几下,感觉有些不适。

天铭羽陷入沉默,不知道该如何解释,那些东西,其实他也不知道是什么,只记得和林纯曾经跟他描述的,几千年以后,林纯所在的那个世界里的一些东西很相似。

也许那些奇怪的东西会带着纯儿离开有着自己的这个时空,可是天铭羽还是决定带着林纯去看一次。

“纯儿,没什么,就是一些新奇的玩意儿,等你见到就知道了,或许是个惊喜呢!”林纯见天铭羽说的轻松,可是心中却生起了浓浓的不安,若是不重要,天铭羽定然不会要求自己千里迢迢赶来南疆。

清溪镇家中,有那么多的人在等着自己回去,天铭羽不是不知道,能让天铭羽做出不顾林家众人的决定,毅然带着自己前往胡国,定是一件大事!

既然羽不愿意说,林纯也不想再问,马车里陷入一片诡异的寂静之中,两个各怀心事,前方路迷途未知······

时间飞逝,转眼间到了大年夜,早就算到会在去往胡国的路上过新年,没想到真的到了新年这一天,大家都有些伤感。

一行人在胡国的边境小城里租了一户人家的小院子,就着小城能买到的蔬菜肉类,简单的做了一份年夜饭,这也是林纯第一次给天铭羽做饭。

六菜一汤,简单到不能再简单,一行七个人,围坐在桌前,昏暗的烛光,照不清大家脸上的神情。

流璋一直沉浸在思念沈莹和优璇的思绪中,林纯想着林家的一大家子人,天铭羽想着京城的亲人和自己的父王母妃,流风和安武以及另两个侍卫因为没有家世,所以要稍稍好一些,只是在看到两个主子不太开心,多少也有些拘束。

“大家动筷子吧,出门在外,太过简陋,大家就将就一下,希望明年的今天,我们大家能和所有的亲人聚坐在一起,举杯畅饮,守岁留年!”

林纯率先拿起筷子,天铭羽看了看眼眶微红的林纯,也起了筷子,“世子妃说的对,只要胡国的事情圆满解决,咱们就不怕没有团聚的那一日,来,大家这些日子一路奔波,今晚吃饱了,好好歇息,养精蓄锐,迎接新的一年!”

“是!”

此刻的清溪镇,偌大的餐厅里,整整坐了五大桌子的人,尽管大家心中记挂着天铭羽和林纯,但因为天洪烈和千雅雪的到来,以及确定林纯安全的消息传来,大家的新年也算过得安心。

燕虹和燕语坐在一处,两人都挺着大肚子,“燕虹,好妹妹,不要担心,安柱前几日不是已经传信来说还有半月就到家了么!”

“我知道,只是不知道这个孩子能不能等到他父亲回来降生,心里有些害怕······”

“燕虹姐姐,不要怕,林家又这么多人在,大双小双两位嫂子都生产过,你要坚强,想着孩子,想着安柱大哥回来后,第一眼看到的是你们mǔ_zǐ平安!”沈莹握着燕虹微微冰冷的手,轻声安慰。

这几晚,都是沈莹陪着燕虹睡,优璇一到林家,直接就和小伙伴们玩上了,更是独自一人跑到了林纯的初心楼睡觉,沈莹没办法,只好拜托二丫陪着优璇。

“早就听羽儿说林家山林风景,果真如此,难怪裴老爷子不愿意回京,这每天在这林里散散步,溜溜狗,陪着牛大叔种种地,也别有一番趣味啊!”天洪烈一行人到达林家时,正赶上大雪飘零。

一夜的雪花飞舞,给林家山林穿上了一身洁白无瑕的衣裳,站在小楼的三层,透着窗户往外看,美丽极了。

同时,林家的下人和主子之前都非常友好,大家都各司其职,每日都有忙不完的事情,且个个笑颜如花,真的遇到什么事情,只要和大头或是沈茹嫣说,都会得到妥善的解决。

在林家住了不到一个月,天洪烈就爱上了这里,还与牛大叔探讨想着明年开春的时候,也整块地来种种,最令他高兴的就是嘟嘟又下了三条小狗,这位曾经在战场上叱咤风云的一代大将,竟然强力要求训练这三只小狗。

裴老爷子和裴逸轩每日牵着淼淼和滔滔,可是让他妒忌坏了!

“王爷只要不嫌弃就好,大丫那丫头古灵精怪的,每天一个主意,这林家上下都习惯了,王爷多住些日子,适应了也就好了!”裴老爷子抚摸着自己白花花的胡子,心里一阵自豪。

“外太公,王爷伯伯,姐姐想的主意都是好主意,你们想想镇上的绣楼,如今都快被人把门槛踏破了,天天都忙不过来,我早上听哥哥说,青麽麽和九娘连年夜饭都没时间做!”在二丫心中,林纯一直是无人超越的存在,一说到林纯,那全身上下都散发着能量。

“哦,那二丫和王爷伯伯说说,你姐姐都做了些什么厉害的事情?!”天洪烈看着还不到十一岁的二丫,面上尽是慈爱。

许是王府里太过安静,孩子较少,这乍一到林家,到处都是孩子,热闹至极,从小到大的孩子都有,可是让天洪烈高兴,没事干还能去学堂给孩子们上节课,教教武术,说说打仗的事情,日子过得异常充实。

千雅雪看着天洪烈的神色越来越好,也是喜在心头。

“王爷伯伯,我姐姐会的可多了······”

这边二丫在述说着林纯的丰功伟绩,那边,大头正管理着一票的熊孩子好好吃饭。

林强、小山和小虎子自是不需多管,可是在面对安瑜、安辰和安心、优璇时,大头简直都要抓狂了,大妞和二妞在一边帮忙,安风等家长在一边看着,众人看着大头着急的模样,笑的东倒西歪。

“大头,你可要好好练练,等小姐回来,和羽世子成了亲后,定要给你讨媳妇,到时候有了经验,可就方便多了!”安和拍着大头的肩膀。

这些日子以来,林家因为大头的成长,很多事情都圆满解决,大家也都把大头当做大人来看,甚至很多成长发育上的问题,大头都是问的安和和余先生。

“安和大哥,这辈子,不论是成家还是立业,我都听姐姐的!”大头也不害羞,语气异常坚定。

二丫正和天洪烈说着,听到大头的话,也转过身来,说道:“我也听姐姐的!”

结果一众熊孩子都来凑热闹,“我也听大丫姐姐的!”

“我也听!”

多年以后,林纯和天铭羽出门游玩归来,总会有孩子在等待着林纯的指导,关于娶妻,关于立业······

☆、第152章 被发现

一月中旬,白雪融化,万物渐渐开始复苏,林纯一行人到达了胡国京都。

干净整洁,简单质朴的四合院里,天铭羽正听着流风口中的最新情报。

“世子,胡柯的两名心腹大将已经到了京都,并且在前来京都的路上,制服了大大小小近五十多个胡国的部落;绑架长公主的那个黑衣暗卫已死!”

“已死?!”天铭羽抬起头,不经意间看到流风嘴角抽搐的厉害,眼神中带着询问。

“嗯,他逃回胡国皇宫后,本就身受重伤,大家都以为他会被胡柯亲手杀死,只是······只是他运气不太好,遇到了胡国的院判,被硬生生的折磨致死。”

“难为院判了,本可以早早的杀死胡柯为妻子儿女报仇,可却因为仇恨,想要胡柯死的悲惨些,一直压抑着,那个黑衣暗卫也算是让先出了一口恶气了!”

流风点点头,想到暗卫给自己传来消息时,大脑里浮现出院判在那个黑衣暗卫身上下的各种药,在大冬天里招引来各种虫子,当真是有些吓人。

“你去吩咐大家,这些日子务必要谨慎小心,不得被人发现破绽,过些日子,咱们找个机会把胡柯的两大心腹引出来,合力击杀!”

“是!”

换季的时间也该来了······

胡国皇宫,破败不堪的金龙在短短的半个月不到,又被修缮一新,与之相比,甚至更加奢华辉煌。

此刻,胡柯高坐在龙椅上,给自己的两大心腹摆宴接风。

“丧臣,忠将,参见吾王,愿吾王万寿无疆,早日一统天阳!”

“好好好!来人,赐坐,上酒!”

两个幸存下来的暗卫,充当仆人,给丧臣和忠将搬着椅子,并送上好酒。

如今的胡国皇宫之中,除了太医院和御膳房当初和胡柯一起搬进了密室没有受到伤害外,其余的宫女太监基本上都逃的逃,死的死。

死臣站在胡柯身后,看着大殿下分坐左右两边的丧臣和忠将,心里有些愤闷。

当初自己要是留在军营之中,让他们俩的其中一个跟随在王上身边,该有多好,那么如今受伤的就不会是自己,而无尽的荣耀和前途也能被自己信手拈来。

“王上,臣一路赶回,收复了胡国南边大小三十六个部落!这是每个部落族长的血印血书!”丧臣从怀里掏出一捆卷着的血迹斑斑的大小布块,暗卫立刻走过来,把血书呈交到胡柯手上。

“哈哈哈······不愧是本王的心腹大将,来,这杯酒本王亲自给本王的爱将满上!”暗卫听到胡柯的话,立刻端着托盘,到丧臣面前接过他的酒杯,再返回到胡柯面前。

胡柯端起酒壶,亲自斟满,暗卫复又给端回到丧臣面前。

“来,本王敬爱将一杯!”

“写王上赐酒!”丧臣仰起头,一饮而尽。

“王上,这是臣从西边回京一路上收复的部落血书,共十九个!”忠将见胡柯给丧臣敬酒后,也快速拿出怀中的血书,递给暗卫。

丧臣鄙视的看了忠将一眼,眼中的轻蔑之意让忠将很不爽,可是因着丧臣的功劳,忠将也不好翻脸,只装着没看见。

“来,给忠将也满上,本王敬忠将一杯!”

一个亲自倒酒,一个让暗卫倒,这明显的差别也体现出胡柯对两名心腹的态度,更表明了胡柯对他们功劳的要求和认可。

而这差别对待,也让丧臣和忠将对胡柯敬意有些不同,丧臣因得到胡柯的赞赏而骄傲自大,忠将却因胡柯的区别对待,而有些不满。

死臣站在胡柯身后,将两人的表情收纳眼底,敛着眼皮,幽深的瞳孔中闪烁着道道幽光。

“丧臣,如今胡国北边和东边的内乱尚未平复,不知你可有信心,在两个月之内,帮本王平息内乱?!”

“臣定不辱使命!”丧臣立刻走到大殿上,跪地回应。

胡柯甚是喜悦,又连连对丧臣敬酒,忠将看在眼中,有些眼热。

一连半个月的时间,胡柯都对丧臣礼敬有加,甚是爱宠,直到丧臣带着他的死士兵将离开,前往胡国的东部和北部镇压内乱。

丧臣一走,胡柯才把注意力放在了忠将的身上,只是这一连多日的忽略,在忠将的心中要就留下了伤痕,加上前几日死臣和忠将喝酒时,无意间挑拨了几句,更是让忠将心中不满。

这日,胡柯叫人给忠将传话,忠将来到金龙殿时,胡柯正在喝药,院判跪在一边,小心的伺候着。

“参见王上!”

“起来吧,你到一边稍等片刻,待院判给本王诊过脉,再和你商量事情!”胡柯躺在床榻上,面色不是很好。

院判在胡柯面前,一直是战战巍巍,害怕的模样,小心的给胡柯诊了脉后,又胡编乱造,说了一通,故意拖延了一会儿时间,才收拾药箱离开。

忠将站在一边,低着头,眼中泛着杀意,只是不知这杀意是对着胡柯,还是对着院判······

“忠将,不知密林中的大军操练的如何了?”胡柯从床上坐起来,死臣立刻上前,拿着枕头,给胡柯垫到身后。

院判迈着小步子,走到金龙殿外,又和门口的暗卫说了几句话,才转身离开,自然胡柯和忠将的几句对话,也落到了他的耳中。

“回王上的话,大军日日操练,从未放松!”

“很好,一月后,先调两万大军到京都来!”

“是!”

······

四合院中,林纯和天铭羽正下着五子棋,一只灰扑扑的鸽子飞落过来。

“两万大军?!”天铭羽看着信上的消息,眉头拧到一起,颇有些摸不清胡柯的意思。

“纯儿,你说胡柯这会儿调两万大军到胡国京都来,是要干什么?!”

“要不就是补充京都的防御,要不就是填充胡国皇宫里的人手,总之,这两万大军不会用在战场上!”林纯自然而然的答着,手中的棋子也快速的落下。

天铭羽紧跟着落下一子,又听林纯道:“这胡柯的忠将要去什么密林里调兵,不刚好是咱们击杀他的好时机么!”

“不错,还是纯儿聪明,咱们不仅能击杀掉这个忠将,还能顺藤摸瓜,得知胡柯藏有大军的密林所在,到时候给他们来个一网打尽!”

流风上次得了天铭羽的吩咐,早就让暗卫队和死士们做好了准备,本想先击杀丧臣,可是跟踪丧臣的暗卫发现丧臣身边有不少死士,且个个武艺高强,若是强行击杀,定会损失过大,所以一直压制着,没有轻易动手。

天铭羽心中着急,想着能早日带着林纯到胡国的密室中一探究竟,不管后果如何,也算是让心头放松一些,潜意识里,天铭羽是相信林纯会选择留在自己身边的。

“这次你要亲自去吗?”林纯看着天铭羽神游天外的眼神,最近总感觉天铭羽爱出神。

“嗯,务必要保证万无一失!只有胡柯的左膀右臂尽数斩除,等到天阳发兵的时候,才不会有压力,能轻松收服胡国!”

而且到时候自己也算有了功劳,也能更加轻松地带着纯儿去隐居山林,这句话天铭羽没有说出来,只是看着林纯的目光有些发热。

林纯见天铭羽直勾勾的盯着自己,有点害羞,“我去做饭,你应该要找流璋他们商量事情吧!”

落荒而逃的林纯没有看到天铭羽在听到她说去做饭时,脸上露出的甜蜜笑容。

从南疆相见,一直到现在,是天铭羽和林纯自相识以来,相处时间最长的一次,如今住在在小小的四合院中,同房而睡,尽管没有同榻而眠,偶尔偷几个香吻,还是很简单的。

一日三餐,没有大鱼大肉,却也是色香味俱全的家常菜,天铭羽一度的幻想,日后和纯儿成亲了,是不是就像这样,过着自己的小日子,享受着两人之间的小幸福,温馨而甜蜜。

不对,不是两人,还会有几个可爱的小包子加入!

也不对,林家那么多人,还是人多一些,比较热闹,到时候小包子可以丢给爹娘来管,自己还能拉着纯儿四处游玩!

流风和流璋过来的时候,几年到自家的世子一脸向往的陷在自己的沉思中,面上流露出的暖意差点让流风没认出来,好像自从世子有了世子妃,这一向冰冷着的脸已然是在渐渐融化了!

“世子,世子妃说你有事找我和流璋?”流风开了口,流璋刚想要伸手拉住流风,却还是没来得及。

天铭羽美妙的幻想被打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流风,脸上漆黑一片,眼底的两族小火苗冉冉升起,流风后退一步,感觉身上凉飕飕的。

“世子,世子妃适才让属下问你,中午想要吃什么菜?”流璋掐了一把流风,不打草稿的撒着谎。

果然,天铭羽听到这句话,面色缓和不少,“你去告诉纯儿,简简单单就好,别累着自己!”

“是,属下告退。”流璋快速的离开,其实流璋也不过是想要远离现场,免得自己遭殃罢了。

流风尚未意识到流璋的举动,低着头,看着天铭羽走到自己跟前,吓得拔腿就跑。

晚间,众人围坐在一起吃饭,平日里,流风负责传送消息,流璋负责警戒小院四周,安武负责出门采买,林纯做饭,一般的家务都是大家一起动手。

每次看到流风等人吃着林纯做的饭,天铭羽就很不爽,但是也总不能让他们在院子里烤肉,浓烟滚滚的,实在有点招摇。

“羽,多吃点!”林纯往天铭羽的碗中夹了一筷子菜,天铭羽心情大好,一连扒了几口饭。

流风战战兢兢,屁股碰着板凳埋头快速的吃着,时不时的夹一次菜,就会被天铭羽瞪上一眼,委屈极了。

流璋和安武都视而不见,快速的吃完,离开了桌子,流风见两人离开,迅速吃干净碗中的饭,紧跟着跑了,尽管他还没吃饱!

“羽,流风这是······今天他好像才吃了一碗,以往最少他也要三碗,看来今天是要剩饭了!”林纯疑惑的说了几句。

殊不知就因林纯无意中说的这几句话,流风晚上一个人,孤零零的蹲在厨房里,被迫吃着晚上剩下来的冷饭冷菜,还被要求必须吃完。

尚处于冬季的夜晚,寒冷可想而知,更别说锅里早已凉透的饭菜,半夜,流风就开始跑茅厕,这一夜,可是折腾的够呛啊!

翌日,林纯早起做早饭,看到从茅房出来的流风,吓得尖叫出声。

天铭羽和流璋,安武迅速从房间里冲了出来,三人连鞋都忘记穿,“纯儿,怎么了?”

“世子妃!”

“流风,你怎么了这是,你这一晚上都去干嘛了,没睡觉吗?”林纯看着顶着两个大黑眼圈,萎靡不振的流风,头发凌乱,身形摇晃,活脱脱的好似被蹂躏了一般。

流璋几人纷纷走过来,见到流风如此模样,也都吓了一跳,“流风,你还好吧?!”

安武捂着鼻子,“流风,这一晚上不会都是在茅房里度过的吧?!”

流风翻着白眼,身子摇晃了几下,眼看就要倒下的节奏,流璋急忙上前,一把架起他,扶着回了房间。

房间里的火盆早就熄灭,很显然半夜没有加炭,安武立刻把自己房间的火盆端了过来,流风半死不活的被流璋安放到床上,哀怨的眼神飘向天铭羽。

天铭羽摸了摸鼻子,回了房间,穿戴好衣裳出来后,吩咐流璋去找个大夫。

林纯做好了早餐,大夫也给流风诊完了脉,“小伙子,这再好的身体,也不能这么不爱惜,大冬天的,还贪凉!”

大夫的话让林纯很不解,“贪凉,大夫,他房间里有被子,有火盆,不冷啊!”

“唉,老夫说的是这小伙子吃坏了肠胃,昨晚吃多了冰凉的食物,才会导致闹肚子止不住!”

“啊?!流风,难道昨晚锅里剩的饭菜都是被你吃了?!”林纯早起进了厨房,揭开锅一看,干干净净的,连一粒饭米都没有,放在炒菜锅里的菜也都不翼而飞。

害林纯还以为是厨房里进了猫了,可是就算进了猫,也不可能被吃的这么干净,这还想着过来问问,没想到······

流风见林纯无语的看着自己,哀怨的眼神看了一眼天铭羽,结果被天铭羽一瞪,脖子一缩,躲到了被子里。

“这是药方,你们去药店抓药,给他喝上三四回就好了,最近的饮食清淡些!”

流璋送着大夫离开,并去街上抓药,安武也随之一起,应着林纯的吩咐,给流风买些温补的吃食和补品。

“来,流风,先喝碗粥!”林纯把粥端到流风手中,拉着天铭羽到了院子里。

“羽,是不是你让流风吃的剩饭剩菜?!”林纯板着脸,看着天铭羽很生气。

天铭羽不说话,双眸中露着丝丝祈求,谁让他总是来破坏本世子的好事!

“羽,流风只是个没开窍的小孩子,你何必跟他计较,有时候他只是比较直接······”林纯给流风说着好话,天铭羽逐渐脸黑,阴深深的看着林纯,后悔最晚应该再让流风喝完冷水!

“好了,我不说了,总之以后可不能这样了,流风病了,很多事情都需要你自己动手,多累,流风在总能为你分担一些!”

林纯这句话成功的把天铭羽心中的那一团戾气磨没了,天铭羽仰着傲娇的面孔,看着林纯,突然间感觉自己的纯儿怎么这么美!

流风一连在床上躺了三天,而两天前,天铭羽就带着流璋离开了小院。

击杀忠将的任务不简单,天铭羽和流璋带走了一大半的暗卫和死士,为了安全起见,林纯直接让安武买了很多耐存放的蔬菜和干货,免得出门。

这日,流风下了床,又因三日来吃的都是清淡的饭食,嘴巴馋的厉害,想要到街上吃顿好的,林纯和安武都不同意,只好在中午的时候,林纯做了一道辣子鸡,结果因为太辣,太过刺激,流风再一次不断的跑茅房。

没办法,安武只好又跑了一趟,把大夫请了来,看着大夫给流风把脉过后的黑沉面孔,林纯和安武都有些心虚。

送大夫出门时,林纯特意多给大夫塞了银子,因为实在不好意思,只是没想到,林纯只是在小院的门口站了一会儿,就被人认了出来······

------题外话------

最近月月开始码大结局,一直追文的亲们感觉文中丢了什么漏洞的,希望大家给月月指出来,感谢大家,集体么么哒……

☆、第153章 击杀忠将

夜黑如墨,几道黑影从胡国的皇宫起伏跳跃,落到四合院的外围。

安武第一时间醒来,立刻召集隐藏在四合院里的暗卫和死士,一时间,小小的四合院内外杀气凛然。

流风醒来,直接推开林纯屋的窗户,闯了进去,“世子妃,快醒醒!”

“流风······”林纯这几日因为天铭羽不在,本就睡得不安稳,一直浅眠,适才听到院内有动静,就已经醒来,这会儿看到流风闯进来,苍白的面容上带着几缕急色。

林纯心里咯噔一声,立刻起身穿衣。

四合院的门被人一脚踢开,死臣的身影映入安武和流风的眼帘,安武没见过死臣,但是流风见过,在胡柯和胡姬芯到天阳国是,在宫里碰到过。

安武感受到死臣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意,心中有些紧张,安武很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绝对不是眼前这人的对手。

看了看站在自己身边的流风,因为闹肚子的缘故,此刻更是脆弱,流风除了轻功卓然,打斗起来,实在是有些······安武看了看自己这一方人马,又看向跟着死臣进来四合院的人马,心里越发的没底。

怎么办?!羽世子不在,小姐不会武功,这人以及他带来的黑衣暗卫,武艺皆在自己人之上,安武全神贯注,把所有的精神集中在死臣身上。

林纯隐在暗处,心里也有些急躁!

“平安郡主,我国王上派臣来请你到王宫一叙!”死臣撒发着寒冰之气的语音在四合院里扩散开来。

安武和流风对视一眼,皆万分警惕,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世子妃离开!

“平安郡主,所谓先礼后兵,还望平安郡主不要让臣等为难!”死臣威胁的话让大家更加紧张,林纯脑海中的思绪飞快的旋转着。

当初租住这个小四合院的时候,天铭羽早就想到了未来有一天,遇到危险时,如何快速地脱身的方法,林纯隐在房间中,小心的打开了天铭羽床底下的暗道。

这个暗道是刚住进来那几天,天铭羽带着流璋和安武等人挖的,里面有两条活路,一条死路,其中一条活路通向隔壁的小院,还有一条活路通向胡国京都一条小巷口人家的水井。

暗道都挖的很短,只能拖延一点点时间,但是现在的情形,这一点点的时间也足够大家分散逃离!

“不知这位自称是胡王臣下的······额······大叔,该如何称呼?!”林纯拉开房门,走了出来。

“世子妃!”

“小姐!”

安武和流风同时皱眉出声,对林纯的出现很不赞同。

林纯给两人使了个眼色,道:“你们俩带大家退到房间里去,没我的吩咐,不许出来!”

“可是······”

“怎么?连我的话也不听了,人家既然是礼貌来请,本公主自然不能兵戎相向!退下!”林纯一句话打断了死臣的疑惑,威严的话语让安武和流风不得不带着暗卫退到了房间中。

死臣见林纯不反抗,而且很识相的配合,也就放下了戒心,仰着头道:“本官是王上身边的第一大将,名唤死臣,平安郡主直接称呼臣下为死臣就好!”

“呵呵······”林纯失笑,死臣,真是好名字,这死人是最无惧的,人家都起名叫死臣了,可想而知是知道了自己未来某一天定是为命丧黄泉啊!

“死臣,本公主早已不是什么郡主,本公主如今是天阳国圣上亲封的平安公主,还请这位死臣大人记牢了,免得到时候分不清品级,闹了笑话!”

林纯给房间里的人拖延着时间,不等死臣开口,便接着又道:“既然这位死臣大将说是封了胡王的命令来请本公主,不知道有什么证据没有,若是本公主就这样跟你离开了,结果去到的地方不是胡国王宫,而是某个部落,岂不是······?”

“难道平安公主来到我胡国,还有其他人前来邀请不成?!”死臣有些不相信,但是又有些怀疑。

这平安公主是不可能无缘无故来到胡国,如今在天阳的探子尽数被灭,消息有些阻塞,平安公主来到胡国的原因,死臣真心的猜不出来。

但是平安公主确很自然大方的找自己所要王上邀请的证据,这只能说明平安公主被胡国境内的某位大臣以王上的名义邀请过,但是最终去到的是某个部落里。

死臣有些匪夷所思,既然平安公主被邀请到了部落里,她又是怎么逃出来的,如今虽说西边和南边的部落都被尽数收复,但是东边和北边尚还······

“不错,上个月有个自称是丧臣的人,也说自己是胡王身边的重臣大将,本公主因为前来胡国做生意,想着理该拜见胡国一次,就上了他的马车,没想到他竟然带着本公主到了你们胡国境内最南边的一个部落里,还自称是那个部落的族长,想要逼迫本公主与他成亲······”

林纯打量着死臣的面色,深夜之中,看的不甚清晰,但林纯还是很清楚的捕捉到了死臣眼中那一抹一闪而过的精光。

“上次要不是本公主机灵,暗中让一队暗卫跟着,这会儿恐怕早就······”

死臣有些不信,但是想到丧臣在胡柯面前的表现,心中浓浓的嫉妒之意战胜了他的理智,下意识的就相信了林纯的话,“平安公主,这是我国王上给臣下的令牌,如假包换!”

明晃晃的金色令牌在黑夜中异常显眼,林纯眯着眼故作辨认了一小会儿,点了点头道:“看来死臣大人真的是胡王的手下,请允许本公主回屋收拾几件日常换洗的衣物,本公主只习惯穿自己携带的衣裳,尤其是贴身衣物,比较贵重,还请大人理解。”

“平安公主请便!”死臣见林纯如此配合,亲和有礼,甚好说话,语气也放松了些,加上心头惦记着丧臣一月前前来寻找过平安郡主的事情,想着回宫后,一定要当着平安公主的面在王上面前说出来,到时候有平安公主作证······

林纯进了屋,见天铭羽的床塌边,安武和流风正在焦急的等待,立刻打了个手势,三人迅速进入暗道,并把入口恢复原样,一部分暗卫已经离开,还有一部分站在两处活路路口等候。

“流风,你带一队人从水井出去,出去后,立刻封死出口,做出死路的假象,让后去往红牌楼等候我和安武!”

“世子妃小心,安武,世子妃就交给你了!”流风听到林纯的吩咐,立刻带着三个暗卫离开。

“我们走!”林纯给在安武身后,后面还跟着两个暗卫,四人一道,快速的往另一暗道口逃离。

因为林纯几人所走的暗道出口是在四合院的隔壁院落,而这个院落也早就被天铭羽租下,只是一直没有住过去,众人小心翼翼的从暗道口出来,是在厨房的锅灶里。

“迅速缝好出口!”安武和暗卫一起动手,快速地把厨房一角用稻草掩盖起来的土堆扒拉开来,抄起厨房墙角的铁锹,开始铲着泥土往锅灶里填。

“大家快一点!”林纯的声音很小,基本上就是口型的动。

四合院里,死臣见林纯进屋后,屋里就亮起了灯,一个人影在不停的左右走动,心里并没有什么怀疑。

只是过了大约小半个时辰,走动的人影依旧还是保持着来来去去这么一个姿势,死臣想到之前进了屋子里的暗卫和林纯的两个侍卫,心头一跳。

“平安公主,请问您收拾好了吗?!”良久没有回应。

“平安公主,请问你收拾好了吗?您再不出来,臣下就进去了!”走动的人影还在不停的走动,丝毫没有变化。

“平安公主,臣下进来了!”死臣招呼着身后的暗卫,踹开了房门,冲了进去,只见屋内的大梁上挂着一个用透明丝线吊着的人形布偶,很是逼真,最起码在屋外,光靠影子是辨别不出来。

布偶的两只脚上系着绳子,绳子的一端系在一张椅子上,仔细的看,椅子随着布偶的不断摆动在轻微的移动,随着力的作用,导致布偶前后摇摆,从外面看就像是有人在屋里走动一般。

但只要时间长了,椅子移动到一定的位置,布偶就会停下来,这个实验林纯和天铭羽可是整整花了两个晚上才想到,反正只要能拖上个一刻钟,赢得逃跑的机会,就可以了。

“快四处寻找,这屋中定是有暗道,不然她们不可能凭空消失!”死臣气急败坏的一把扯下布偶,并对身后的暗卫怒吼。

林纯见安武等人累的满头大汗,其实也是大家心中着急,眼看着锅灶里被填满了土,立刻让大家丢下铁锹,准备离开。

死臣这边,刚刚找到暗道入口,因为林纯的逃跑实在是对死臣太过刺激,死臣直接带着一众暗卫进了暗道,进行追捕,自然还不忘留了两个暗卫在四合院守着。

流风那边早已封了出口上岸离开,红牌楼位于胡国京都的西南侧,距离胡国皇宫所在的位置很近,红牌楼也是千家在胡国的一个产业,明面上的老板是胡国的长住富商,幕后却隶属于千家,在胡国已经有十多年之久。

“小姐,死臣好像已经进了房间,咱们快走!”安武贴着院墙听着四合院的动静,林纯等人隐在暗处,小心的往小院的后门边移动。

从后门出去后,绕过两条小巷,就是胡国的京都主干大街,众人来到大街时,街上还有很多店铺没有关门,而摆夜市的小贩也甚是不少,尽管胡国之前一直内乱,可自胡柯醒后,很快就恢复了很多。

能在京都主干大街上开铺子的,都是非富即贵的人家,胡国的农业和手工业都不发达,很多商品都是行商从天阳国拉回来的,胡柯尽管手段残暴,但对于商户,还是比较宽容,并没多为难。

若是这京都大街上的商铺都关了门,恐怕连胡国王宫里想要吃饭都是难事,所以说胡柯也是没办法,总不能胡国王宫里的御膳房,做饭炒菜,柴米油盐还要跑到天阳去买吧!

林纯带着帷帽,掩盖了面容,安武守在林纯身边,两个暗卫跟在身后,就像一位大家闺秀夜间从家中偷跑出来逛夜市一般。

“大家小心些,这大街上有的商铺也算是胡柯的产业,里面不乏有胡柯的眼线,咱们要快速赶往红牌楼!”

大家脚步快起来,林纯偶尔到一个小摊前浏览一番,蹦蹦跳跳,好奇的模样让大街上的人看着很正常,只是大家都没注意到林纯等人走动的速度之快。

一路逃离,终于看到了红牌楼屋檐下的大红灯笼,以及二楼那些衣着清凉,不断扭动着身姿,招揽着楼下过往着男客们的风尘女子们。

流风在红牌楼右边的小巷口不断的长望,见到林纯等人过来,疾步迎了上来。

“世子妃,这边,快走!”

几人快速的从大街上闪离,因为红牌楼门口出入的客人的很多,也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

“你们怎么样?大家都到了吗?”林纯跟随流风进了红牌楼的后院,穿过后院,进了另一个小院,小院里的房间灯火通明。

“大家都到了,一切顺利!”

“那就好,立刻给羽传信,把事情告知于他,然后打听一下,看死臣是如何发现四合院的,免得······”流风点头,很明白林纯的意思,毕竟在胡国皇宫里的暗卫有好几个,保不准会出现状况,被抓,然后严刑逼供。

“这几日大家都要警惕,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是,世子妃!”众暗卫因为这次事件,对林纯很佩服,眼中流露出的神色也和以往有些不同。

四合院中,死臣咆哮的声音让周边的人家异常害怕,尤其是在发现四合院隔壁小院有可能就是林纯等人逃离的出口时,死臣更是不顾一切的,敲响着周围各户人家的门。

一开始有几家都是直接踹开,在一无所获之后,死臣彻底杀意大发,要不是有几个暗卫劝解,估计那些被踹开门的人家都要被屠杀殆尽了。

林纯不知道自己等人的逃离导致了后面的这一系列后果,夜色已深,林纯裹着大氅,站在窗边,抬起头就能看见胡国皇宫里高高的宫殿飞檐。

天铭羽接到流风的传信时,已经是三日后,得到林纯平安的消息,心中反而焦急起来,想着今日夜晚就是击杀忠将的大好时机,天铭羽强迫自己静下心来。

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传来,暗黑色的夜空,伸手不见五指,尤其是那轮皎洁的月色今夜被乌云掩盖,通往密林军营的官道上,异常的漆黑。

官道左右两边的树木生长的很高,很显然此处异常僻静,天铭羽到达此处时,第一感觉就想到这官道一定是胡柯修建为了日后好快速调动兵将,行军所用。不然如此偏僻的树林间,人家稀少不说,何必修建如此宽阔的官道。

而且官道两旁的树木都没被破坏,生长的异常茂盛,这恐怕也是为了调动兵将的时候,不引人注意,接着树林遮挡掩藏。

不得不说天铭羽把胡柯的心思猜测的七七八八很是透测。

忠将因为受到胡柯的紧急命令,连夜出发,快马加鞭,且身边只带了数十个暗卫作为保护,丧臣被胡柯召回胡国京都时,一共带着近五百的暗卫和死士,大大的补充了王宫里的需要。

被黑炭染黑与夜色融为一体的绊马索一根接一根的拴在官道两边的大树上。

除非是下地走路的人仔细看,不然根本看不清楚,更别说骑在马上,飞快疾驰的人。

忠将的马匹跑在中间,最前面的马匹毫不意外的被成年人大拇指粗的麻绳绊倒,骏马受到绊扯,不受控制,一下子把背上的暗卫甩了出去。

后面紧跟的马匹因为惯性,还是在暗卫们的紧急指令下往前冲去,前面接连四五匹马儿被绊倒,除了第一个被甩出去的暗卫丝毫没有准备外,受了一点轻伤,其余的皆快速飞身,从马背山跳下。

忠将死死的勒住马儿的缰绳,后面的暗卫也都停下了马,“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嗖嗖嗖······”忠将的话音未落,树林的左右两边千百只箭矢带着破空之音,向马上的众人射来。

好几个暗卫被乱箭直接射死,马匹受惊,狂躁不安,忠将只好弃马,飞身落到地上。

一股浓重的白烟从林间飘出,随着风向,往官道这边飘散而来,夹杂着淡淡的清香。

“不好,有毒,大家小心!”

众暗卫把忠将围在中间,屏气凝神,渐渐的白烟笼罩了这一片的山林,天铭羽暗中做了个手势,又是一阵箭羽。

“噗,噗,噗······”几声入肉的声音清晰的传来,因为白烟的关系,双方人马的视线都受到了阻碍,只是忠将这边因为知悉白烟有毒,都不敢呼吸,故给了天铭羽这边人机会。

“把烟烧的再大些,使劲扇风,看他们能憋多久!”流璋给烧烟的下着命令,并把怀中的毒药悉数洒进火堆中,白烟越来越浓······

约莫过了近半个时辰,终于,中间这边的人开始出现头晕的状态,有些药并不是只能通过呼吸才会进入体内,通过皮肤,也是可以的!只是比较缓慢而已!

“大人,怎么办?不如我们顺着官道冲出去吧!”几个尚能坚持的暗卫瞥见倒在几人面前的马匹,马儿口吐白沫,抽搐了几下,便停了呼吸,让大家倒吸了一口冷气后,又急忙闭气。

忠将右眼皮跳的厉害,心中的不安不断扩大,咬着舌尖,点了点头。

“世子,他们开始顺着官道逃跑了!”

“很好,让前面的做好准备!”官道前方,一张金丝铁网正在等候着它的猎物,铁网非常大,两端分别掌控在数十个暗卫的手中,绕过官道两边的大树,一旦有人进入范围,控制铁网的暗卫就会立刻做出行动,把进入范围内的人困在网中。

就相当于一个牢笼,除非轻功非凡,能从铁网的上空飞出去,否则······

金丝铁网是用上等的精铁熔铸煅炼,并缠上柔软的金丝,编制而成,一般的刀剑压根都不能在上面留下丝毫痕迹。

眼看着忠将等人在白烟中奔跑,进入铁网的范围,控制铁网两边的暗卫立刻从两边的大树后汇合到一起,将铁网的两头交错,以大树形成四角,把铁网形成一个长方形的牢笼。

待忠将等人发现,已经上当。

天铭羽一声令下,隐藏在官道两边大树上的暗卫开始不断的往铁网中放箭。

忠将欲想要掏出怀中的信号弹,流璋迅速闪身,从铁网交错的入口中闪进去,一剑封喉!

“迅速收拾好铁网,准备撤离!”

天铭羽见击杀任务完成,面上的冷笑不复存在,抬头看向官道尽头的密林,眼中闪着无尽的光芒。

密林大军,哼,本世子很期待!

☆、第154章 天铭羽的渴望

红牌楼,林纯一夜未眠,清早直接梳洗来到院子里,红牌楼的老板带着一位管事前来拜见。

“平安公主,老奴有礼了,昨日准备的匆忙,有什么招待不周的,还请公主直接提出,这是红牌楼的大管事!”

红牌楼的老板已经年过五十,可是看上去不过三十有余,满面红光,身上的衣着很是整洁,并不是上好的衣料,语气里也颇为尊重,很显然是千家的老人。

跟随其而来的大管事是一位年近四十的大叔,满眼的精光,一看就是长年在商场上摸爬滚打的人物,可想而知,在这风雨飘摇的胡国经营一家数十年的青楼,这人员的配备,的确都是精挑细选。

“千叔不必如此,你是长辈,如今身在胡国,那些身份礼节就都弃了吧,在清溪镇的千福缘,也有为千大叔,我家先生还娶了他家的女儿为妻呢!”

想到清溪镇,想到林家人,林纯语气难免有些思念之意,不自觉的表露出来。

“公主亲和待人,又手巧心细,上次我家小女出嫁,少东家还特意给小女添了嫁妆,正是公主画的最新首饰图纸打造出来的一套首饰,甚是精巧夺目,小女很喜欢!”千叔眯着眼,面上带着慈爱。

林纯在天铭羽那听说过千叔家的一些事情,千叔的千夫人一连生了四个儿子,后生病去世,这位续夫人嫁给千叔后,又一连生了两个儿子。

直到千叔的二儿子成家生子,这位续夫人方又有喜,才诞下了一个女儿,上有六个哥哥宠着,又有父母娇爱,千叔家的这位女儿可谓是比皇宫里的公主还要来的金贵。

千叔一家都是千家的忠奴,千夜离对千叔非常尊重,其大儿子和二儿子在成家后,都回了天阳,并都独立管理着一家大的店铺。

三儿子和四儿子也一直给随在千夜离身边学习,只有老五老六和小女在身边陪伴。

据说其小女出嫁,光这六位兄长安排的嫁妆就已是五百抬之多,可谓是震惊胡国京都。

当初胡柯在胡国大肆的掳掠少女,就一心想要把千叔的小女掳走,只是千叔洞其阴谋,提前将女儿送到了千家,从而也让他的女儿和女婿得以缔结良缘。

千叔的女婿是千夜离母亲娘家的亲侄子,由千夜离的母亲做媒,娘家也算是门当户对,千家主把千叔当作自己的亲兄长一般,自然对其幺女也非常关心。

吃住都和千夜离的妹妹一致,有时候甚至更好,千夜离能在其出嫁的时候送上自己给千福缘画的最新首饰图纸打造出来的首饰,也很正常。

“千小姐喜欢就好,改日有机会和千小姐见面,我定给她量身设计一套首饰!”林纯的话让千叔很高兴,面上的笑意丝毫不加遮掩,林纯很容易的感觉到千叔是个和蔼的人。

“那老奴在此带小女先谢过公主了!”千叔给林纯鞠了一躬,林纯也忙低头回礼,“公主,如今胡国实在不太平,我家五儿和六儿过些日子都准备回天阳去,您和羽世子要不要······”

“千叔,我们在胡国还有要事,这一时半会儿估计回不去,不知两位哥哥何时离开,我想托他们给太后娘娘带封平安信。”

在外多月,想来宫里的人也甚是挂念,好不容易把长公主解救出来,可自己却长久没有给京城的人传信,实在是不该。

最近流风忙碌,林纯也不好麻烦他,免得他分心,而且身在胡国,小心一些,也是无奈之举。

“这个好办,到时候到了京城,让少东家把信送到俊世子手上,俊世子时常进宫,也方便交到太后手上!”千叔笑着答应。

“谢谢千叔,那明日我把信写好交给你,这几日估计胡柯会让人在胡国京都大肆搜查,千叔务必要谨慎,待他日天阳收服胡国,千叔在这胡国京都,也能算的上是一位叱咤风云的人物!”

能在乱世里存活下的人,除了乞丐流民,就是枭雄勇士,千叔在胡国十多年,一般的官员都有秘密在他手上,青楼对于收集消息而言,实在是太过方便,这耳边风嘛······

最是蛊惑人心的利器!

“哈哈哈,公主说的话就是让人听了舒畅,老奴佩服,但愿有朝一日,老奴能应了公主今日的话,成为一方商霸,不求流芳百世,但求一世繁华,也算是雄心壮志得以成全!”

······

再说死臣这边,一夜的奔跑查找,却一无所获,回到王宫后,对上胡柯阴霾的面容,死臣自愿领罚。

一百杖军棍打的皮开肉绽,死臣一受伤,院判又有了机会,只是这次,院判带上了李御医。

太医院,院判故意给青竹和青水吩咐了很多事情,“李御医,你跟本院判去给死臣大人治伤吧!”

“啊?!好好好!”李御医惊喜的有点舌头打结,立刻屁颠屁颠的帮院判提着药箱,紧跟院判身后,往死臣的住处而去。

死臣躺在床上,牙关紧咬,双手握拳,心里对林纯有着无尽的怨恨,一心想着自己好后,如何找林纯报仇。

只是他没想到,这一次惩罚的开始,就是送他上西天的最初。

“死臣大人,小的前来给您治伤!”院判在死臣的房外敲了敲门,等候着里面人的同意。

“进来吧!”

房间里飘散着淡淡的血腥味,死臣面色苍白,双眸中带着邪恶的狰狞,背后的衣裳已经被打烂,嵌在肉里,血肉模糊的,看上去很恶心。

“死臣大人,小的开始了,您要不要咬着这木棍,免得······”

“您尽管治,本大人忍得住!”死臣看着院判递到自己嘴边的一根木棍,扭头冲着院判怒斥。

“是是是!”院判点头哈腰,手中的木棍直接吓得扔出老远。

李御医站在院判身后,感受到死臣身上散发出来的浓烈杀气,直接跪到地上,额上的冷汗更是不停的落下。

“把药箱打开,去打盆温热的水来,并准备几方干净的手帕!”院判对着李御医挥了挥手,李御医颤抖着双腿,勉强站起身,去准备院判所要的东西。

院判从药箱中拿出银针和剪刀,一点点的把死臣背后的碎烂的衣服挑了出来,偶尔故意使点劲,看着死臣双手死死的扣着两边的床沿,手背上青筋暴起,院判心里一阵痛快。

自己的儿子和女儿就是被这个人持刀所杀,如今报仇的机会就在眼前,加上羽世子也支持自己除掉胡柯的心腹,院判自然不会放过这个难得的机会。

李御医回来时,院判已是满手鲜血,旁边小凳上的铜盆里,一堆碎步,有的上面还带着一些碎肉,血糊糊的一片。

“先把这盆里的东西端出去烧了,再去太医院多拿些上好的金疮药来!”

“是!”

院判用李御医端来的温水洗了洗手,开始用手帕擦拭着死臣的伤口,水盆里的水被染红,死臣也因失血过多,晕了过去。

明晃晃的银针刺入死臣背后的各处大穴,致使死臣背后的肌肉麻痹,院判快速持刀,在烛火上烧红了,开始清理死臣背后的烂肉。

鲜血不要钱的肆意流淌,院判毫不关心,直到烂肉清理完,才从药箱中拿出几瓶金疮药,给死臣洒上。

只是血流太快,刚洒上的金疮药很快就被鲜血冲掉,李御医再次回来时,就见床榻上鲜血淋漓,装有温水的盆里血红一片,吓得他差点晕倒。

“还不快点把金疮药拿过来!”院判一声嘶吼,换回了李御医的思绪,李御医匆匆忙忙的抱着怀里的金疮药走到床边。

金疮药如面粉一般的洒下,终于慢慢的止住了死臣的血,只是伤势实在太过严重。

“去太医院,给死臣大人熬一碗补血养气的汤药,并让御膳房送一些补气血的粥食过来!”

院判再一次把李御医支走,在给死臣包扎伤口时,迅速的从袖袋中掏出一包药,洒在了死臣的伤口上。

夜间,死臣开始发烧,院判匆匆赶来,胡柯也到了现场,明知如今是用人之际,胡柯还心狠的将死臣打成这样,真是自找苦吃。

如今他还不知自己的另一心腹大将已经去见了阎王,要是知道,恐怕会一怒之下砸了金龙殿吧!

“怎么回事,下午不是说已经包扎好伤口了吗?!”胡柯黑着脸,显然很不高兴!

“回王上的话,如今虽已快进二月,但天气仍旧是乍暖还寒,死臣大人伤入骨髓,失血过多,身子虚弱,如今更是被冷风侵体,怕是······”

“什么?院判,死臣就交给你了,你必须给本王治好他,不然本王让整个太医院陪葬!”胡柯大声的训斥着院判,心里说不心疼是假的。

本有四名心腹大将,一号去了一趟天阳,就再也没有回来,好不容易提升了二号,如今也是下落不明,死臣一直跟随自己左右,比自己的左膀右臂更重要,如今却因为自己一时发怒惩罚,而······

胡柯心中万分后悔,当初自己在下令的时候,头脑中似乎有些不清醒,感觉自己被什么魔咒控制了一般,这会想起来,还觉得很奇怪。

“王上,不是小的不救,实在是······实在是死臣大人的背后都打烂了,就算熬过了今晚,可一旦伤口化脓,还是无计可施啊!”院判跪在地上,声嘶力竭。

“王上,你千万不要动怒,不然牵扯到体内的毒,实在是危害极大!”院判的一句话让胡柯心头一惊。

难道之前自己惩罚死臣时,头脑迷糊,是因为毒发不成?!胡柯不淡定了。

“不管如何,你们都要尽力,本王先回去了,一会儿院判来本王的金龙殿一趟!”胡柯匆匆的来,匆匆的离去。

院判心中鄙视,走到死臣的床前,给他喂了几颗药。

三日未到,死臣一命呜呼,消息刚传到胡柯耳中,紧接着忠将的死亡也随之降临。

胡柯愤怒的一口老血喷的老远,院判赶到时,胡柯已经倒在了床榻上,气若游丝。

这几日,李御医一直有些匪夷所思,那日他随着院判去给死臣大人诊治时,死臣大人明明没有重伤,只是皮外伤而已,为何院判大人会说死臣大人的伤,深入骨髓······

李御医百思不得其解,中午在御膳房前来送午饭时,一时激动,就和胡御医说漏了嘴,胡御医本就一直看院判不顺眼,要不是院判见过胡柯之前服下的圣药,懂得如何为胡柯调理身子,如今的院判搞不好就是自己。

传去天阳的书信至今没有回复,胡御医本就着急,这下自以为抓住了院判的错处,想着去胡柯面前告状。

院判给胡柯熬了药,药中该加的不该加的,都加了不少,想着自己适才给胡柯把脉,如今胡柯的身体也不过就是一副空壳子,稍加打击,也许就会命丧黄泉。

胡御医一直在焦心的等待,终于等到了胡柯苏醒的消息,急急忙忙赶到金龙殿,见大殿外两个暗卫正跪在地上,不断的请罪。

“王上,这次丧臣大人带回来的暗卫似乎和之前的有些不一样,死臣大人好歹是王上的心腹大将,他们杖刑时却下足了劲!”上次绞杀幸存下来的一名暗卫在胡柯床边低头道。

胡柯眼中明明灭灭的闪烁着精光,想到忠将的身亡,密林的位置在胡国几乎无人知晓通往其间的道路,为何忠将会在距离密林外不远的官道上被杀害,而且死前还中了毒。

暗卫的话让胡柯开始怀疑自己身边的人,如果不是有奸细,忠将的行踪根本不会有人知道,就连天铭羽一直都没有查出来,所以······

胡御医迈进金龙殿时,胡柯犹如毒蛇一般的眼神在顷刻间笼罩了他的全身。

“王······王上,小的有要事禀告!”

“哦?难道是天阳国那边有消息了?!”胡柯有点期待,若是此刻天阳那边来了好消息,也算是给自己一点安慰!

“不······不是,是关于死臣大人死亡的原因真相!”胡御医听到胡柯说到天阳的事情,身子不由的一抖,立刻直接说出了自己要禀告的事。

“哦?!那你给本王好好说说!”胡柯尖锐的声音刺进胡御医的耳膜中,胡御医惊恐万分,心里开始打鼓,不知道自己今日的做法到底是对还是不对。

“回······回······王上的······的话,前几日,小的听太医院的李御医说,那天死臣大人召院判大人去给他治伤,因为青竹和青水有事,院判大人便带上李御医······”

“李御医说,当时看到死臣大人时,死臣大人身上的伤并不是很严重,只是单纯的皮外伤,根本不会致命!”胡御医冷汗津津的趴在殿内,有些微微喘气。

“外面的两个暗卫进来!”胡柯阴沉着眼睛,看着胡御医,心中的愤怒越来越压抑不住,“把他拖出去,按照你们当初打死臣的手法和力度,把他给本王打一次!”

“是!”两个请罪的暗卫托着一脸呆滞的胡御医到了金龙殿外,胡御医吓得想要大喊,却被其中一人捂住了嘴巴。

不一会儿,殿外就传来一声声棍棒敲打在*上的声音,胡御医嘴巴被臭袜子毒了起来,呜呜呜的喊叫,三棍下去,泪水横流,好不凄惨。

“王上,这是······”暗卫很不明白,这一百军棍打下去,胡御医岂不是直接上西天了!

“哼,死臣和忠将刚刚离本王而去,这厮就来告状,还是告院判,这居心实在是有些可疑,尤其是他自荐在天阳准备的计划,本王给了他人力,物力和财力,却丝毫不见成效······”

“王上的意思是······难道这胡御医是奸细,王上,这很有可能,或许这胡御医就是借着给天阳国那些安排的人传信,其实信件传到了······”

“你去,把那个太医院的李御医也给本王抓过来,一并打死!”

“是!”

太医院,院判看着李御医被带走,又从暗卫那得了原因,待暗卫和李御医走后,院判回到自己的房间,捂在被子里放声大笑。

当初就是看李御医没脑子,才带着他,也是偶然的一次,院判见胡御医在太医院的后院里放飞了一只鸽子,后写信给天铭羽,截下了鸽子腿上的信件,才知道,原来胡御医在天阳国竟然做了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

借着李御医的嘴,把事情传到胡御医的耳中,凭着胡御医的野心,院判很清楚的知道,胡御医定会去给胡柯告自己的状。

所以在胡柯因死臣之死气愤吐血的时候,在其药物中加了一些东西,导致胡柯醒来的时间刚好是忠将死亡的消息传回来的时候。

此时胡柯正在恼火,对于丧失两名大将,心痛至极,胡御医再来告状,说院判的不是,加上天阳的事情一直没有实质性的成果传来,胡柯自然会联想到胡御医的用心。

这已经不单单是胡御医想要铲除院判,急于坐上太医院院判位置的勾心斗角,而是一旦院判因为胡御医的告状,被胡柯杀死,那胡柯身上的毒不就每人能够压制了么,到时候胡柯就是等死,还日日痛苦万分!

胡柯就是想到了这一点,加上怀疑胡御医就是奸细,才直接让暗卫把人拖了出去,但是胡柯现在对自己身边的人都抱有怀疑的态度,想到远在东北方向替自己收复胡国其余部落的丧臣,胡柯心中有些不为人知的阴沉。

死臣在邀请林纯到胡国王宫做客时,说的那一番挑拨的话,死臣在回宫后,一字不漏的告诉了胡柯,起初胡柯还有些不信,但是死臣之死,忠将之亡,一个是因为丧臣带回来的暗卫下手没有轻重,一个是因为在回密林调兵的隐秘官道上。

能做到如此的,只有丧臣,暗卫定是听了丧臣的命令,而能击杀忠将,找到隐秘官道的,知情者,也只有丧臣!

怀疑的种子在胡柯的心中不断发芽生长,只是想到如今自己身边除了丧臣一人,竟然没了可用之人,胡柯很悲伤。

······

那边胡柯处于水深火热的怀疑和挣扎之中,这边,天铭羽日夜兼程,赶到红牌楼。

在见到林纯安好的那一瞬间,天铭羽内心无比感谢上苍,直接上前,紧紧地拥住林纯,眼中逐渐湿润。

想着自己差点失去纯儿,天铭羽感觉自己快要窒息,如今已是二月,还有三个月纯儿就要及笄,天铭羽想着必须尽快解决胡国的事情,带着林纯回到天阳。

女儿家的及笄礼十分重要,必须慎重对待!

父王和母妃已经到林家下聘,待纯儿及笄,也就意味着自己可以迎娶娇妻,不在深更半夜,偷了一个香吻后,还要跑到院子里,冷静半天,才能回屋入睡,浓浓的渴望伴随着天铭羽,直到······

☆、第155章 大结局前夕(平安夜献上)

阳春三月,草长莺飞。

这日,天铭羽把所有的从天阳带过来的暗卫和死士都集结起来,准备去一举歼灭密林中的jūn_duì,这也是天铭羽在胡国为天阳国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林纯看着小院里的大家,心里有些不适,自古以来,战争都是残酷的,尤其是参加战争的那些士兵,有的基本上就是一去不回了。

胡柯让忠将训练的秘密jūn_duì,或许早就不知道自己的家乡身在何处了,据暗卫探查来说,很多士兵都是很小的时候就诱骗,拐卖······从各地抓了起来,然后带到密林里进行训练。

当然这里面也有老胡王的帮助,胡国想要侵占天阳,早就不是一天两天想的事情了,不然老胡王也不会把自己唯一的儿子那么小的时候,就扔进jūn_duì里磨练。

如今,胡国那方密林里的jūn_duì可谓是胡国对天阳的唯一威胁了,只要密林里的jūn_duì消失,那么胡柯就剩下丧臣一个底牌了,就凭丧臣一人,带着身边的几个暗卫和死士,也挡不住天阳的数万大军。

“三日后,我们出发,大家这几日好好休息,待大家平安归来,本世子和世子妃承诺,不论是暗卫还是死士,都跟着我们去清溪镇,可结婚生子,可耕田经商,做大家每个人想做的事情!”

“是!”许是因为天铭羽最后的那句话,许是大家心中对自由和光明渴望已久,每个人都是精神振奋。

“安武,你去把香草给我的药分开发给大家!”离开定安王府时,林纯以防生为由在香草那要不少药,什么迷药,金疮药,内伤药等等,都带了不少。

之前安柱和施雨前来救天铭冉,也从香草那拿了不少药,见到林纯后,基本都给了林纯。

天铭羽击杀忠将时,用火烧起的白烟,就是其中一种。

兵不血刃的方法,永远比一刀刀,一剑剑收割来的要快。

每个暗卫和死士都领到一个小药包,“这个药包里,红色瓶子装的是毒药,绿色瓶子装的是快速缓解内伤的药,白色瓶子装的是金疮药,黄色瓶子装的止疼药······”

一共七八瓶药,其中只有两瓶是林纯让千叔在胡国京都的最大药馆里买的,林纯和大家一一说清楚。

“这些药物都是给大家防身用的,遇到强大的敌人时,没必要浪费精力和对方过招,直接洒药,每人一副牛皮手套,三颗解毒丸,防止自己沾上药物中毒!”

“谢世子妃!”

是夜,老天爷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春雨贵如油,牛大叔早起看到下雨,一定会很开心。

林纯最近经常会想到林家的人,不知为何,心绪总是有些不安,总感觉自己就要离开大家一样。

“纯儿,窗边有风,仔细着凉了!”天铭羽拿起一件披风给林纯披上,双掌上的暖意透过肩头传遍全身。

“羽,你还记得那年你和流风他们在西边山地那和千大叔学习插秧吗?”林纯淡淡的话语让天铭羽回想到那一天。

“怎么会不记得,平生第一次下地,终身难忘!”一想起那天傍晚回到贞心楼,足足洗了三遍澡,这样的记忆,真是隽刻在心里,一辈子也无法抹不去!

难忘的不是劳累,不是脏乱,而是第一次明白了粮食的来之不易,体会到农民的艰辛,如今的天阳国,种地的百姓交的税务日渐减少,百姓们的生活很明显的好转,这些归根究底,都是纯儿的功劳。

要是没有亲眼所见,亲身体会,又怎么能明白其中的道理。

“羽,日后我们回到清溪镇,也和千大叔一起,春种秋收,可好?”

“嗯,纯儿只要给为夫送茶送水就好,劳力的活都交给为夫来做!”

林纯被天铭羽话中的“为夫”二字说红了脸,“哼,什么为夫,不要趁机占我便宜,睡觉吧!”

被天铭羽如此一调侃,林纯思乡的愁绪被打断,转身往床边而去。

天铭羽面上挂着腹黑的笑容,看着林纯一副落荒而逃,还故意大声给自己加势气的小模样,逗得双眸微眯,眼角上扬。

三日的时间转眼即逝,天铭羽带着流璋和众暗卫死士头也不回的出发了,林纯和安武,流风在红牌楼等待大家凯旋而归。

期间,千叔因为得了天铭羽的吩咐,特意来邀请林纯到府上做客,林纯闲着无聊,也去走动了两回。

千叔的续夫人也是天阳国的人,儿子女儿都去天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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