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慢慢地将纸张撕碎,握着伸出窗外一扬手,小纸片如翻飞的蝴蝶,从疾驰的马车外飘了出去。如过往的记忆。
别了,府;别了,小妾身份;别了,朱询;别了,嫣儿……
从此,永不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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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本书写到女主离开都城就算完的,所以取名为《家小妾》,继续写下去,真有挂羊头卖狗肉之嫌,诸位鄙视我吧。
同学若愿意,可以将这章作为结尾,但若有兴趣继续跟进女主离开后的生活的话,请继续支持哦。
四十九、安家
厮用马车送我们到一个小镇,对我们道:“小人|到这里了。
镇里可以雇马车,请两位自便罢。”
我和馨香向他道了谢,他向我们一拱手行了一礼,复跳上马车原路返回。
我和馨香到镇子上打听到了有下江南的商队,今日便出发,便寻了过去,称是往江南寻亲的书生,愿意出钱雇车随商队一起走。商队领头打量了我们几眼,笑道:“公子哥长得这么斯文俊秀的,倒像姑娘家了。”见我们脸色一变,忙笑道:“说笑了,别见怪。”接了我们递过来的银子,答应了带我们一起下江南。
一路上随商队而行,商队领头是个爽朗健谈的,倒听他谈了不少商场上的事情和行商的见闻,看着各地不同的风土人情,我虽然有几分惆怅,但到底心下释然轻松,生了几分海阔任鱼跃的心情,馨香虽然淡淡的,脸上也多了几分笑容和轻松。
本来我和馨香因为静一串过于热心的帮助而忐忑不安,一切顺利得超乎想象,也令我们心怀戒备,但行了一段时间,却发现什么事也没有,难道,真是我们多心了?
越南行天气渐暖,直走了个多月,商队的气氛渐渐欢快、热烈起来,到了一个郡县歇脚,有人笑道:“他娘的,在外奔波了大半年,总算快回到家了。”
有人笑应道:“想你家里的娇妻了罢?成亲没几个月就跑出来大半年,这一回去,可是小别胜新婚呀。
那人笑道:“你小子还不一样,你这几天不也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在阵说笑声中,商队领队走到我和馨香身边道:“颜公子,我们还有几天就到家里。颜公子还要继续南行吗?”
我与馨香在南之时是一路在留意适合居住之处了。今天见这郡县山光秀丽。早有了几分喜欢。又从商队处闻听得此处民风淳朴。便欲在此处安身。便笑道:“正巧我们地亲人就在离此不远。我们在此别过罢。叨扰多日了。真是感谢你。”领队笑道:“如此甚好。还说什么谢呢。”
与商队别过之后与馨香在这县附近一个小镇歇下脚。
我用静给地银两置买了一间院子。不大。只有几间房和一个围墙围起地小院子。
我和馨香恢复了女儿身。我是颜玉。是寡妇身份。馨香仍用旧名。以表姐妹相称。称来此寻亲不遇。便在此安家。
置买了些简单地家具。在镇上村官处报了身份户籍算安定了下来。
回到院子里。我仰头看着天空。蓝蓝地天。碧空万里空有鸟儿掠过。从此。这世上只有颜玉有燕信飞。
又是新的一天啊。
一晃过了半年多了。我们和镇上的人也混熟了。镇很小,民风也很淳朴,少了许多大户人家的约束和规,虽然有些心思不正之人见我和馨香两个女人独居,有轻薄之心,却大多只是耍耍嘴皮子不敢怎么样。
虽然难免听些闲话,但我心里还是充满了自由的喜悦不太在意。
我和馨香万事自己做主,以刺绣为生好了便让隔壁的周大哥带到大镇卖给织坊。什么事情都要亲力亲为,没多久手上就起了一层薄薄的茧子,但虽然过得清贫,却也平静安心。馨香也开朗活泼了许多。
我在院子里辟了一块小小的菜地,种了些蔬菜、瓜果。闲暇时种种菜,偶然移植几棵野花,却也过得充实自在。
我们院子隔壁左边是一家小小的饭店,经营饭店的,是周姓两mǔ_zǐ,周大娘性格爽朗泼辣,周大娘的儿子周富老实憨厚,因镇子人口不多,虽然有些过往客商,但生意一般,也就日子还过得去而已。我们闲暇时常帮着她们做些活,有什么
也常一起分享,两家关系倒也很好。
右边是一家刘姓庄户人家,也有几亩田地。男人看起来老实巴交,却也会金屋藏娇,在隔壁镇上瞒着妻子偷偷娶了个寡妇做妾,把他妻子气得是七窍生烟,却又无可奈何。
从此刘大娘却对所有寡妇都充满了偏见,每每在院子里指桑骂槐。
有时候馨香听不过,应上几句。
在无尽的琐事和偶然的吵闹中,我的平凡但自在的平民生活拉开了序幕。
但这自由的生里,也是有烦恼的。
一天深夜,我熟睡中突然到了什么异响和细微的哭声,一惊便醒了,一咕噜坐起来,侧而耳听了听,似乎是从隔壁馨香房里发出来的,忙披了件衣服起床,顺手从门后拿了根门栓,开了门,轻声而快速地转向馨香的房间。
馨香房里传的声音越发明显了,只听得馨香在压抑地哭泣,似乎被人捂着嘴,在奋力地反抗着。一个男人暧昧不清的声音传来:“破过瓜的女人,还装什么装……”
我血往头上冲,脑中像炸开一样,“嗡”的一声,“砰”地一脚踹开门,那男人惊慌回头,我握着门栓用尽全身力气没头没脑地向那男人砸去。
那痛呼一声,忙爬起来提着裤子夺门而出。
我赶了出门,那人早一溜烟地跑了。
我忙回身进屋内,馨香衣裳凌乱,着被子缩在墙角只是哭。
我心里一酸,走过去抱着馨香道:“没事了,没事了,都怪我连累了你。”
馨香伏在我肩膀上压抑地大哭起来。
我心里也难受得很,仿佛一口气压在胸口,上不来,下不去。
这次好在馨香只是受了惊吓,并没有被那男人得逞。可以后呢?也许我们都要过着这样担惊受怕的日子了。
等她平息之后,我打了水给她洗个脸,扶她睡下,我在旁边守着。她经过这一番惊吓和大哭,不久便入睡了。
我却一点睡意也没有,叹了口气走出院子。
抬头去怔了怔,借着月光,看到周富站在院中,高壮的身体紧绷着,双手握拳,眼里燃烧着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