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瑞珠哭丧着脸退了出去,连缪云都是神色恹恹的。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谢拂手腕上有一串玛瑙珠子,白红相间的颜色,白是乳润似的白,红是jī血似的红,更把她衬的和美柔婉。
她右手动着,玛瑙珠串就从腕子上褪了下来,也不看缪云,一颗一颗的拨弄着小珠,有一搭没一搭的问她:“我说的不对吗?话是王宜自己说的,我叫瑞珠回四兄一声,过分吗?”
缪云哪里敢点头,只是更往她身前凑了凑:“女郎想做什么呀?说给四郎君听,岂不是平白的给他添堵吗?王家那位二娘子并不知道情由,不过随口一说罢了,女郎何必放在心上呢?”
“哦?”谢拂挑眉,这时才扬起小脸儿觑缪云,“实际上我也同她这样想。王宜话里话外无非是说,这两道纱遮了我的福,挡了我的身体安康,仔细想一想,我平日里也不出门胡闹的人,怎么就莫名其妙昏睡了三日?告诉四兄,还是叫他请高人来好好看一看,要真是这两道纱碍了我,就趁早摘下去,省的来日”
缪云吓得不轻,双膝一并,腿窝一软,直挺挺的就跪了下去。
跪下去还不算,她双手撑在地上,连着磕了两个头。
以往她近身服侍谢拂时,也总半跪着,可这回却端的是个正经的礼。
谢拂略蹙了眉:“你起来说话。”
“奴婢不敢起来,”缪云急的要哭出来似的,“女郎的这番话,要是传回了建康,郎主或是大妇知道了,奴婢就是死十次都不够,剥皮抽筋那都是轻的了”她说着,抽了抽鼻头,“这两道纱是有灵气儿的,女郎千万不要再胡说了,这些话,上达天听,若是给天上的神仙听了,便是把郎主和大妇一番苦心都糟蹋了,当年辛辛苦苦求来的东西,今后再替女郎消不了灾我们这些近身服侍的,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得倒霉,便是我们不值什么,可女郎自己个儿今后又要怎么样?要我说,今次指不定是什么不长眼的冲撞了女郎,这回醒过来,一定是这两道纱的功劳,女郎怎么能这样说”
谢拂眼窝一热,一股暖流从脚底升起,很快就蔓延至于她周身了。
她本意是闹一闹,从这两道纱身上下个功夫,叫二兄和四兄以为王宜不知轻重,最好是下次见到王岐时,还能敲打敲打他。
可她万万没想到,缪云她们把这两道纱看的这样珍贵,倒显得她没有分寸了
谢拂把身子坐正了些,转动的小玛瑙珠子也停住了,左手微微伸出来,在缪云手腕上略使了力:“起来吧。”
缪云小眼通红着,一则是急的,二则是伤心。
她也不敢真的借谢拂的力,自个儿撑着地站起身来,稍往旁边儿侧了侧,袖着手站在谢拂的面前。
谢拂指了一把贵妃榻尾的胡凳:“坐着说话吧。”
缪云一双乌珠打了几个转,嗳了一声提一提裙摆坐了下去。
谢拂这才重又靠回引枕上:“缪云,你觉得王宜是个什么样的人?”
“啊?”缪云是没有料到她有此一问,更不知道此问是从何而起,一时惊诧,就发出了这么一道略显古怪的声音,其余的话并没有。
谢拂痴痴地笑:“我是说,你觉得她是个好人吗?”
问完了,谢拂又自顾自的摇头:“也不能这样说,是非好坏,皆因人而异,因事而起,单去论她是好是坏,这是为难你。”
就比如说她,比如说王宜前世对她做的那些事吧。
于她而言,王宜就委实坏透了,这是坏在骨子里的,透着蛇蝎的狠毒。
且王宜这个人,也足够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