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十里红妆的嫁到晋王府去了,王宜还能每日挂着笑的来同她示好。
可是于缪云而言呢?
缪云接触到的,只是王宜的表象而已。
那些都是王宜想叫人看到的。
叫缪云说王宜是好是坏
谢拂一时又觉得自己太心急了些,竟这样迫切的希望自己的身边人,都认为王宜不是个好的。
缪云神色有些古怪,吞了几口口水,才怯怯的问:“女郎您觉得王家娘子不好吗?”
“说不上来。”谢拂突然就没了兴致,脸上的神采飞扬也不见了,“只是刚才我背对着你们,她说话时候的语气叫我觉得不大舒服。”
缪云的眼睛眨的很快,对这句话似乎是不大懂,可细细的琢磨下来,又像是有些头绪。
谢拂调整了下坐姿:“而且你不觉得,王稚说起大王的时候,王宜的神色有点儿不大对劲吗?”
“您是说她脸色发白那阵吗?”缪云认真的回忆了一番,王宜方才的确有那么一瞬间,脸上血色尽退,且带着些叫人看不懂的怪
那种怪异,叫人看来心头惘然,像是铺开了一张网,死死地黏在xiōng口,又猛然收紧了,说不出的难受。
“可是王家娘子不是说这屋子里太闷了吗?”缪云不似谢拂想的那样多,王宜说什么,她便真的信了什么,这时还挂着笑的去开解谢拂,“也许人家真的不舒服呢?女郎怎么好好的又扯上了大王?”
谢拂摇一下头:“王稚也在屋里,你和瑞珠也日日在我这屋里服侍,说我挂的两道纱挡了光,把人养的没了jīng气神儿,说什么闷气不舒服你不舒服了吗?王稚不舒服了吗?怎么我一说起大王来,她就不舒服了?”
四口黑漆漆的大箱子还安静的列在角落里,谢拂下意识的又看过去,缪云心下也是咯噔一声,旋即就朝着四口箱子看了过去。
“您是说王家娘子,妒忌了?”话一出口,缪云就忙捂住了自己的嘴。
“谁妒忌谁了?”
谢拂还没回她这句话,谢潜的声音已经从屋外传了进来。
缪云心道不好,只怕今儿要挨骂,忙就站起了身,往外头迎了两步,才看见谢潜和谢泠比肩而行,瑞珠耷拉着脑袋跟在他二人身后。
谢拂见了两位兄长来,也并不起身:“我跟缪云说话呢,二兄也不叫人回一声,自己就进来了,听了我们说悄悄话,不说当没听见,怎么还细问起来?”
谢潜白了她一眼,压根就不接这话茬,旋即就把目光投向了缪云:“我问你话呢,谁妒忌谁?”
缪云头皮一阵发麻,颤着声就想回话。
可是这话如何说?说了不是找骂吗?回头二郎君又要说她挑唆着女郎不学好
她犹犹豫豫的,急出了一头的冷汗来。
谢泠在后头瞧着,竟嗤的一声笑出来:“二兄总这样严苛,吓坏了缪云,擎等着五娘跟你闹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