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几句互相赞许之言,孟益方才说出特意留下吕布的用意:“奉先,你可对我军之后动向有何建议?”
吕布道:“此事有两位大人定夺即可。”
张扬出言道:“奉先,你只管说来,莫要理会那些官场上面的东西,还是直言的好。”
便是喜欢张扬的个性,吕布便笑着道:“如此,末将便逾越了。”
“请说。”
“末将以为,此时得了渔阳,以后的一段时间宜静不宜动。”
孟益问道:“何解?”
“张纯有兵甲二十万,乌桓丘力居有骑军八万,兵力远胜我等,但是其中却有个极大的弱点,便是乌桓峭王。既然今日张举敢对乌桓峭王用兵,而他也趁乱逃的性命,回到丘力居身边的他如何能咽下这口气?既然张举被我等擒拿,那乌桓峭王能发泄的对象便只剩下与张举有盟好之意的张纯了,而且他是乌桓人,张纯可不是,迟早是要出问题的,只是时间长短罢了。”
张扬道:“若是他们没有出现问题,或者说解决了问题,你也知道乌桓人急需钱财粮草,张纯既然可以用这些东西说服乌桓出兵,自然也能用这些东西安抚。”
吕布笑道:“但是他们之间的间隙已经产生了,信任,对他们来说,已经是一个极为脆弱的字眼,而我们要做的就是一方面巩固防线,另一方面则是派人去说服乌桓丘力居,若能成功,我们便多了八万人马,而张纯则是多了八万敌人,然后以敌制敌,我们可坐享渔人之利。”
“妙啊……”
孟益道:“那我们是否也要收集一些钱财,派人送去?”
吕布道:“不必,有这些东西,不如发送给我们自家将士,我们只需要好好的喂饱那些乌桓俘虏一餐,然后全部反走,以来可以减轻我们的负担,二来也是对乌桓的示好。大人,幽州这个地境,不可能消灭乌桓,但是却可以利用乌桓。”
孟益与张扬皆是叹服,心中暗道:这吕布明明只有二十出头的年纪,为何xiōng中如同藏了百万兵,奇谋妙思不断,更对各地情况皆有些了解,如此人才,不愧天子所赐之“飞将”之名,也是当今年轻一代之翘首。
告辞孟益与张扬后,吕布走出帅府,外面麴义,侯成二人正等着呢。
招呼上二人,待到了自己的临时住所,吕布问道:“有什么事吗?”
侯成拿出一物,递与吕布道:“刚刚从长子城传来消息,皇甫郦说丁原已经击退羌胡,不过损失颇大,故而从各地征求兵马,长子城因为有数千百姓居住,也是接到了征兵令,便来书问问主公的意思,该如何处理?”
吕布想了想到:“我也不瞒你二人,今后我们发展的地方很有可能是要在幽州的,毕竟剿灭张纯后,地方上的官员都要重新安排,我等立有战功,朝廷是要倚重我们的。至于长子城离幽州太远,我们不可能照顾两头的,所以势必要放弃长子城。传令给皇甫郦,那数千百姓,丁原想要多少就给他多少,只是我们原先的那一千七百人已经那数百工匠必须保住,而且可以用这些百姓跟丁原换些东西,例如种子什么的,然后选个时机前来幽州。”
侯成道:“末将知道了。”
吕布又道:“麴义,侯成,今后一段时日内,我们暂时不会对张纯用兵,切记管好手下兵士,莫要让他们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否则我军法不怠。”
二人领命而去。
吕布这才有些时间好生休息一下,想来自己从西凉从军开始,已经过去三年多了,一直忙于军事,像这样短暂的空闲时间居然也是甚少,却不知何时能实现与任红昌的约定,与其隐逸山林。
“呵呵……”,吕布不自觉的笑了几声,喃喃道:“我的路才刚刚开始……”